他從進來風府兩年,從來就沒出了藏嬌閣,更沒來她的相思閣一回,而今日真是破了天大的例外了。到底因爲什麼呢他來找她索賠了十萬兩銀子,又用一直珍視如至寶的寒玉牀換走了那支玉步搖。只此兩件事,總感覺怪怪的。

    風雲輕秀眉微蹙,如水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想起玟初從她頭上閃電般的拿下玉步搖放進他的懷裏,那神情當時她沒注意,如今細想起來,似乎怕她反悔似的。

    看來玉步搖比寒玉牀對他來說還重要。而玉步搖

    “哼是已經被迷得沒了腦子吧”楚緣夕順着風雲輕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那藍色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冷冷的哼了一聲。

    公子玟初,南陽當今瑞帝第三十年的舉子,兩年前一介布衣來京科考,一時的風華曾經迷倒這京都城的萬千女子,聽說在狀元樓被這個女人看上,後來用了八百萬兩的身價請進了風府藏嬌閣。

    不求功名,貪求富貴。曾經一時間被天下舉子文人所不恥。但其風華不減反增,曾碎了萬千女子的芳心。比之南陽第一公子云伴月進風府時的轟動效果不輸一絲一毫。

    即便如今兩年過去,但當初的盛景似乎依然留在人們的記憶裏。書樓茶館,街頭巷陌,依然可以聽到玟初的名字。所以,對於玟初,楚緣夕並不陌生。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今日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從他身上散出的氣質,讓他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一介布衣,猶若王侯般的清貴,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不是爲了八百萬兩銀子會賣身之人。

    緩緩的收回視線,看着盯着玟初身影消失的那處走神的風雲輕,楚緣夕心裏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是滋味,惱意翻江倒海,冷聲道:“身爲女子,自甘下作。天下所不容。風府若有一天樹倒牆塌,看你何處容身”

    咯噔一下子,風雲輕的心裏似乎被重錘敲過。一瞬間收回了神思,看着楚緣夕,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隨即轉瞬即逝,就跟沒出現過一般,滿是脂粉的小臉嬌豔如花:“天下所不容,不是還有表哥的九皇子府麼難道表哥忍心妹妹受苦而不管我”

    心劇烈的一顫,楚緣夕看着風雲輕的笑顏,身子亦是輕顫了一下,忽然覺得那雙如水的眸子清澈透亮。一時間忘了言語。

    看着楚緣夕,風雲輕眼波流轉,笑意深深,聲音嬌軟,帶着撒嬌意味:“將來表哥做這南陽的皇帝,豈不是就沒人敢欺負妹妹了風府不樹倒牆塌,我依然還是風七小姐,除了你,天下何人敢管束於我”

    楚緣夕一驚,瞬間的出手捂住了風雲輕的嘴,一張俊顏微變,低沉沉怒的聲音響在風雲輕的耳邊:“不想死就住嘴”

    “唔”風雲輕果然住嘴,看着楚緣夕變色的臉,長長的睫毛輕眨了兩下,伸出舌尖輕添楚緣夕的手心,昨日在藍王府的門口,楚緣夕也同樣的捂住了她的嘴,要是沒記錯的話,他的手心是甜的。

    感受到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覺,楚緣夕一怔,捂着風雲輕的手猛的縮了回去,一張微變的俊顏瞬間染上了紅霞:“你無恥”

    哈無恥她本來就是嘛風雲輕將伸出來的舌尖卷着收了回去,扯動嘴角,偏偏做的暖味至極,楚緣夕的面色更是一紅,不由自主的偏過頭去,躲過了風雲輕的眼神。

    “表哥,難道你不經男女之事”風雲輕驚異的看着楚緣夕俊顏上的紅霞,不由奇怪湊到他近前,徹徹底底的看清他臉上的是羞澀沒錯。堂堂一個皇子,會這麼純潔麼

    響起那太子楚昭顏,簡直就是風流遍傳天下,同樣一個血液養成的,差別有這麼大麼她不相信。見楚緣夕一怔,似乎不明白,她隨即很好心又補充解釋道:“就是肌膚之親魚水之歡翻雲覆雨水到渠成嗯男歡女愛明白麼”

    風雲輕一下子說了一連串的詞語,將她肚子中關於男女之事形容的詞語都給說了個盡,一雙如水的眸子期盼的看着楚緣夕,看了半響,楚緣夕那張俊顏怔怔的,傻傻的看着她,臉上紅白兩色交加。

    “哎真可惜”風雲輕輕嘆了口氣。這麼美的男人,居然還是處子啊可惜估計很快就會便宜風輕煙那女人。這個時代,男人到了楚緣夕這個年齡,還未有什麼的,那就已經和恐龍一樣,估計已經絕種了。

    猛的想起雲伴月和剛剛離去的玟初,風雲輕的嘴角抽了抽,絕種的恐龍都跑她家來了啊等同於天上掉餡餅啊這種好事兒,堅決不能便宜風輕煙那個女人。就像

    她三年前搶了雲伴月一樣。

    這種極品的男人,是一定要收進藏嬌閣的。不過就是楚緣夕是皇子,跟皇帝老頭搶人,麻煩點兒而已。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耐心。

    “表哥”看着楚緣夕,剛要開口。

    一個急急的聲音在相思閣的盡頭處響起:“七小姐”

    “嗯”聽到聲音,風雲輕轉過頭去,只見剛纔走了的張伯託着顫巍巍的身子急急的走來。連忙住了嘴,看着他。

    “七小姐”張伯走到近前,看見風雲輕一喜,立即躬身喊了一聲,隨即向着風雲輕身邊金光閃閃的楚緣夕跪拜:“老奴給九皇子見禮”

    靠這就是身份,果然是差別啊她家的家奴見着她才只是行禮,反而給楚緣夕這麼大的禮。不過這老頭還不糊塗,至少知道先給她見禮。

    “免了”楚緣夕同樣被聲音驚醒,一張臉不是很好,低沉的聲音有一絲僵硬。

    “張伯有什麼事兒麼”風雲輕看着站起來的張伯,立即開口詢問。想來要不是什麼太打緊的事兒,這會兒這老頭絕對是不願意見她的。

    “回七小姐,柳府給帶了重禮咱們府下了拜帖”張伯看了楚緣夕一眼,隨即見風雲輕沒表態,立即道:“是柳府的孫小姐和管家前來的。”

    “哦”風雲輕一愣,隨即滿是脂粉的小臉立即染上了一絲喜色:“你說是柳府的孫小姐和管家來了還帶了重禮”“是”張伯看着風雲輕喜色的樣子,愣了一下,點點頭。

    “他們在哪裏”風雲輕擡步向門口走去。柳府果然來人了,但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是柳香雲自己。呵,昨天暈倒到了大街上,今天還有力氣來她家,果然有前途啊重禮啊到底有多重呢

    風雲輕擡步向門口走去。柳府果然來人了,但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是柳香雲。呵,昨天暈倒到了大街上,今天還有力氣來她家,果然有前途啊

    “在前廳呢既然是以兩家的拜帖,老奴不敢怠慢”張伯立即跟在風雲輕的身後。立即道。

    “嗯”風雲輕點點頭,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什麼,回頭看向門口,當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怔。

    只見那小太監似乎已經昏過去了,雙臂依然死死的抱着柱子,一張小臉被眼淚淹的已經模糊不清,整個人成了一個淚人,似乎被她魚肉虐待過的小蝦米。風雲輕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再看向站在小太監不遠處的蘭兒,一張秀美的小臉,雙手掐腰,惡狠狠的看着昏過去的小李子。嘴角更是猛的抽了抽。蘭兒雖然不溫柔,但是還沒能擠身母夜叉的行列啊這小李子她果然是沒看錯,真的有幾分讓人瘋狂的本事啊

    這一幕,很像青樓裏的老鴇在逼良爲娼。

    “小李子怎麼了”楚緣夕順着風雲輕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門口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抱着柱子似乎昏過去了的人,不由蹙眉,詢問的眼神看向風雲輕。想起那日風雲輕在馬車前看小李子的狼光,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他真的想要小李子再想起剛纔她要抓着一個男人在大白天睡覺,俊美的連一瞬間的陰沉了下來。真是。

    “咳咳”風雲輕被楚緣夕的眼光看得渾身都冒寒氣,心裏更是猛的惡寒了一下,立即搖搖頭:“我沒將他怎麼樣啊”

    她是想嚇唬嚇唬他,可還沒來得及啊這小太監不給她機會,而且玟初來攪局,這回楚緣夕又來了,不會是後悔了,又反回來要這小太監了吧立即道:“你都說了將他給了我了,不準反悔再要回去。我不給你的。”

    “我是問你他怎麼了”楚緣夕關心的不是這個,關心的是風雲輕是不是真的到了變態的地步,居然連一個小太監也不放過看着小李子淚痕一般的樣子,俊顏更是陰沉了幾分,話語也是凌厲了幾分。

    “沒怎麼樣”風雲輕搖搖頭。

    “沒怎麼樣”楚緣夕挑眉,這是沒怎麼樣的樣子麼怎麼看都像她將小李子給怎麼樣了。

    “是啊我昨天回來的很晚,根本就沒見着他,今早讓蘭兒去找他來,然後他就死活不進我的門,就那樣了”風雲輕說着,也覺得自己很委屈,難道她的名聲真的壞到了這種程度讓一個太監都害怕的地步不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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