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楓霧看着梅如雪,伸出去的手猛的停住,順着梅如雪的視線看向房頂上攬着藍笑傾站立的風雲輕,怒道:“塵兒姑娘,你怎麼如此心狠傷我家公子,你可知我家公子對你”

    “閉嘴”梅如雪沉怒的聲音響起,阻住了楓霧未出口的話。視線依然緊緊的鎖着風雲輕攬着藍笑傾的手臂,眸光似乎化爲萬千利劍。

    心猛的一顫,風雲輕死死的抓住手裏的白綾,手心有淡淡的血痕溢出,染紅了手裏的白綾,她一張小臉面無表情,脣瓣緊緊的抿着。藍笑傾看着風雲輕,心底忽然涌上一抹疼痛,那痛很快的紮根心底,似乎比他二十年來的寒毒更痛更難以去除,眸中那一抹黑加深。

    “呵鳳塵兒,你很好”梅如雪移開視線,看向風雲輕的臉,忽然笑了,鮮紅的血絲然在他的嘴角上,像一朵妖嬈的紅蓮,眸中冷意似乎化成了萬年寒冰。

    風雲輕蹙眉,看着梅如雪的眸子,忽然也笑了,火紅妖嬈,美豔無比,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眸中同樣似乎化成了萬年寒冰:“呵,梅如雪,你也不錯”楓霧看着兩人的笑,感覺渾身都似乎冰凍了。他看了一眼被風雲輕抱在懷裏的藍笑傾,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地上懶散的躺着的柳香殘,柯伯坐在地上,一張老臉慘白,而東牆上站着幾名身着清一色衣衫如雲似霧的人影,似乎是神醫谷的雲影。而在海棠苑四周各暗處,涌動着很多強大異樣的氣息,應該就是藍王府的藍衛。感覺今日這藍王府真是風雲際會啊楓霧心底嘆息了一聲,轉眸看着自家公子。

    “走”梅如雪忽然收回視線,手中的碧玉劍回銷,清喝一聲,飛身而起,身形如一縷輕煙,轉瞬間消失了在了海棠苑。

    楓霧一怔,看了一眼風雲輕,立即飛身而起,緊隨在梅如雪的身後離去。

    “世子”柯伯看着梅如雪和楓霧離開,立即站起身,看着藍笑傾。

    “讓他們離開”藍笑傾擺擺手,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一張俊美如玉般透明的容顏也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柯伯剛擺出的手立即的撤回,躲在暗處的藍王府藍衛那異樣的氣息瞬間消退的無影無蹤。

    “老大,這”雲七轉頭看着身邊的雲一,看着梅如雪和楓霧離去,又看了一眼依然立在房頂的風雲輕和藍笑傾,他一雙眸子滿是驚異,從來不知道風七小姐原來就是聞名天下的鳳塵兒,連雪公子都受了傷,他們此時根本就帶不走人。而且看樣子,七小姐的迷情散似乎已經解了。

    “撤”雲一也看着風雲輕和藍笑傾,抿脣猶豫了一瞬,立即道:“回去稟告公子”

    “是”瞬間幾縷青色的雲霧從東牆上飄起,轉眼間消逝了蹤影。

    風雲輕淡淡的看着梅如雪和楓霧離去,又看到雲一帶着人撤走,想着雲伴月那個傢伙還算有良心,沒有棄她不管。再看藍王府那已經隱匿的無影無蹤的藍衛,幾乎尋不到半絲異樣的氣息,一雙眸子眸底深處閃過一抹幽深,同樣是轉瞬即逝。

    低頭,看着受了傷懶散的躺在地上的柳香殘,他的衣衫早已經凌亂不堪,地上被染紅了一大片血跡,俊美妖嬈的容顏有些失血過多的蒼白,一雙桃花目閉着,整個人成一個大字型躺在院子的正中,他的身下前後左右都是海棠花的殘半和樹木的灰燼。而他好似在自家的院子裏曬太陽一般的愜意。

    麪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風雲輕看着柳香殘,扯了扯嘴角:“你還不走”

    “唔,輕輕,要走也要我們一起走嘛,難道你不要我了”柳香殘睜開眼睛,正好仰着頭看着房頂上的風雲輕,一雙桃花目滿是哀怨的神色。

    “柯伯麻煩你將他送回”風雲輕不理會柳香殘,轉眸看着柯伯,話語突然的頓住,不知道該如何說。

    “是風府,將我送回去風府的相思閣。”柳香殘接過風雲輕的話,依然哀怨的看着她:“輕輕,要回去我們一起回去,我不要自己回去。”

    風雲輕蹙眉,轉眸看了一眼藍笑傾,只見他俊顏不變,一雙眸子依然淡淡的,轉過頭,抿脣道:“柯伯,就是風府”

    柯伯老眼瞬間閃過一抹幽光,看向藍笑傾,只見他淡淡的點點頭,立即向着風雲輕躬身:“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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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說完向着暗處一擺手,一個黑衣侍衛瞬間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轉頭看着柳香殘:“香殘公子請”

    雖說是請,但黑衣人在柯伯的話音未落便已經抱起了柳香殘,柯伯擺擺手:“送去風府七小姐的相思閣”

    “是”黑衣人應聲,飛身而起。

    “輕輕不要啊,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一起,你不能把我送回去,嗚嗚”柳香殘哀怨哀叫,嗚咽的聲音漸漸遠去。

    風雲輕看着黑衣人帶着柳香殘的身影消失,終於明白爲什麼藍王府會是一個特別的尋在了。藍王府的實力根本就不屬於四大世家任何一家,甚至比之還要強。怪不得藍王府也會成爲南陽皇室心頭上的一根刺了。她敢斷定,剛纔出現的人僅是藍王府的一個普通侍衛而已。

    看着海棠苑先前還盛開的如火如荼的海棠,人間的天堂就這樣因爲她的到來而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地獄,海棠樹盡毀,滿院狼籍,仿似經過數萬人戰爭的戰場,到處彌散着焦灼的氣息和血腥的氣味。風雲輕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

    風雲輕轉眸看着藍笑傾,她記得第一次和楚緣夕來海棠苑的時候,柯伯說這些海棠樹是藍笑傾的孃親種植的。而藍王爺和王妃早已經故去十幾年,如今卻將藍王妃生前之物因爲她而盡毀,輕聲道:“我對不起,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早知道我便不來了”

    “本來早就該毀去的。今日正好,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藍笑傾緩緩的搖搖頭,看着風雲輕淡淡一笑:“是這些海棠樹的壽命到了。”

    “你不怪我就好唔”風雲輕看着藍笑傾的笑,心口忽地鈍痛,攬着藍笑傾的手臂猛的鬆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徒然的向着房下墜去。

    “塵兒”藍笑傾面色一變,驚呼一聲,瞬間的出手撈回了風雲輕的身子。驚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語根本就沒意識到是親暱的稱呼。

    柯伯剛要離去的身子,腳步猛的頓住,猛然的轉身,一雙老眼猛的睜大,驚異的看着自家世子焦急的神色,一雙老眼滿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他家公子有多少年不見任何表情了,這是從王爺和王妃故去後他第一次看到世子那張對世間萬物淡的沒有一分顏色的眸子染上別的顏色。心中更是驚喜的無以復加,連身子都跟着輕顫了起來。

    “塵塵兒姑娘”藍笑傾將風雲輕軟軟的向下倒去的身子撈進懷裏,剛要開口喚塵兒,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的一僵,立即改口,聲音清淡中依然難掩焦急擔憂:“你怎麼樣”

    “唔痛”風雲輕眉頭蹙得緊緊的,先前被自己壓抑下去的一團火又竄了上來,幾乎要將她灼傷,看着藍笑傾,心底那火焰更是洶涌而出。

    “你受了重傷。是剛纔梅如雪”藍笑傾看着風雲輕,伸手探她的脈。

    “就是那隻死狐狸,不過他的傷比我的重,我的鳳緣天下終於贏了他的一指江山,哈,也算報仇了”風雲輕頓時的笑了起來。蒼白的小臉瞬間的染上了紅霞,紅霞迅速的擴散,她的身子微微顫動,頓時止住了笑,小臉攸染一變,伸手突然了梅如雪,捂住心口,惱恨的開口:“該死的又來了”

    先前因爲梅如雪強大的殺機激發她身體潛藏的本息,本息壓抑住了迷情散,所以她才能完全理智的使出鳳緣天下,雖然打傷了梅如雪,但她自己也受了傷,當時爲了強過梅如雪,一直的隱忍着無事,沒有吐出血,造成了自己的本息受損,所以此時那灼熱的火焰再也壓抑不住,迷情散的藥效捲土重來。

    “該死的這是哪個混蛋研究出來這該死的藥,看我不把他扒棺拋屍荒野,喂狗喂娘喂狐狸喂唔”風雲輕先恨恨的罵着,只是瞬間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片火紅,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剛纔被她推開的藍笑傾。

    藍笑傾看着風雲輕,一雙淡的沒有半分顏色的眸子眸底那點黑色涌出,但也只是一瞬,側身一閃,躲開了風雲輕的手,抿脣看着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你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你沒看出來麼笨蛋,你躲什麼,我中了迷情散你負責救我”風雲輕根本就不容藍笑傾躲閃,伸手一把的抓住他的手,扯過他的身子抱進自己的懷裏。冰涼的感覺一瞬間遍延周身,風雲輕的手伸進了梅如雪的衣服裏。心底發出一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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