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提氣躍起,瞬間消失了身影,風雲輕慢慢的放下了簾子,不再看沐千嬌一眼,聲音清淡:“小李子啓程”

    “是主子”小李子立即應聲,對着前面道:“起程”

    沐千嬌看着離去的柯伯和風雲輕馬車緊閉的車簾,抿脣猶豫了一瞬,一個飛身上馬,向着西門而去。

    聽見走遠了的馬蹄聲,風雲輕伸手揉了揉額頭,不知道沐千嬌會不會看到梅如雪便是她心心念唸的枚公子呵,那樣的話,估計很有意思

    可惜她看不上好戲了。頓時感覺有些遺憾。原來王凌然說的你等着就是讓沐千嬌找她的麻煩。看來也不過如此,真是不登臺面的小手段。不知道當年的楚昭顏怎麼會喜歡那麼愚蠢的女人。

    用腳狠狠的踹了楚昭顏一腳:“喂別裝睡了我問你,當年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居然喜歡王凌然那個女人”

    楚昭顏頓時睜開眼睛,然後幽幽的看了風雲輕一眼:“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五年前的京中百花宴鬥詩會若是有你在,我一定不會喜歡她。”

    “嗯這麼說你是因爲一首詩就愛上她了”風雲輕頓時睜大了眼睛。

    “可不是麼”楚昭顏白了風雲輕一眼,感嘆道:“當年我可是連人長什麼樣都沒見着呢就選了太子妃了”

    風雲輕的嘴角抽了抽。這楚昭顏果然很像他的風格

    “當年你可是八拜丞相府呢也沒有見着人麼”風雲輕最喜歡的就是揭開人家的傷疤,往那傷口上撒鹽,撒的鹽越多,她越興奮:“是不是沒想到人家看不上你這個太子啊”

    “你這個女人,簡直猶如毒蛇”楚昭顏再次的閉上了眼睛:“真難想象那兩句詩是從你的口裏說出來的。”

    本來就不是我說的嘛風雲輕撇撇嘴,看了車內幾個人各異的臉色一眼,將身子軟軟的靠進了雲伴月的懷裏,閉上眼睛:“我睡一覺你抱住我,千萬別讓我的身子撞到車壁上,要是疼醒了,我饒不了你”

    “嗯”懷裏溫香軟玉,雲伴月頓時只覺心神一蕩,伸手緊緊的摟住了風雲輕的身子,心裏喜不自禁,她這是變相的接受自己麼連一張俊顏也帶上了笑意,嘴角更是彎出一個弧度。

    玟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動了動手指,但看着風雲輕眉頭放鬆的小臉,終是沒出手。玉無情袖中的手指也同樣的動了動,但及時的縮回去了。

    柳香殘哀怨的看着風雲輕一眼:“輕輕,香香的懷抱比他的溫暖多了。你來我這裏吧”

    風雲輕就跟沒聽見一般,楚昭顏似乎又睡了過去。車內再次的安靜了下來。

    果然如風雲輕先前所言,路面上開始出現坑坑窪窪,深深淺淺的溝痕,連帶着馬車也不平的晃動了起來,雲伴月緊緊的摟着風雲輕,依然讓她安穩的睡着。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再次的走上了平道,又過了不久,終於停了下來。

    “主子鳳凰山到了”小李子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除了梅府雪公子的馬車和阮府雲樓公子的馬車,其餘的都停在了前面。”

    風雲輕閉着的眼睛睜開,從雲伴月的懷裏坐起身,伸手撩開了簾子向外看去。

    只見已經來到了鳳凰山腳下,鳳凰山有九道山巒,形狀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頭尾相連在一起,似乎是盤旋而起,展翅欲飛,因此得名。

    中間是方圓十里的展平路面。觀星樓背靠鳳凰的頭部建立,樓高百米。是一個獨立建築的高臺,高臺下是九道玉階,全部都是玉石撲面。四周環繞了着一片殿宇,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處都立着幾根擎天之柱,支柱和觀星樓一般高,枝幹上每擱十米處都鑲嵌着拳頭大的夜明珠。將整個觀星樓照的亮如白晝。

    整個鳳凰山各個山巒都點亮了夜明珠,星光璀璨,此時更是影射的觀星樓猶如天宮的九重天闕。夜空繁星滿天,和鳳凰山璀璨的星芒似乎遙相輝映,美不勝收。

    風雲輕看着眼前的景色,不得不感嘆,今日七夕節,這一番景色,也算是全了這個日子。讓人心生幻想,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就是不知道這姻緣會和這這鳳凰山到底能成全多少對有情人了。視線下移,只見前方停着數不清的馬車聚集,最明顯的自然還是老皇帝明黃的御攆,然後便是藍王府的旗幟在老皇帝御攆的旁邊。然後便是包括風府在內的車攆隊伍,但

    是都各打着旗幟,井然有序。

    視線向遠看去,除了觀星樓,只見整個鳳凰山各處外圍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鋪,喫的、穿的、用的、玩的、猜謎的,打字的,對聯的,繪畫的,雜耍的,賣藝的,甚至還有擺攤算卦的,幾乎是應有盡有。

    回頭,驚歎的發現,這一路上遠遠的似乎照着一道夜明燈,一眼望不到頭的人山人海。直直的通到南陽城。外圍有重兵把守將人屏退在方圓五里開外。否則怕是就連此處也可能會佔滿人。

    看着那些帶着面具你來我往的年輕男女。風雲輕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摸了摸懷裏的那幾個面具,扔在人堆裏,怕是誰也找不着誰了。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放心”雲伴月握着風雲輕的手緊了緊。

    風雲輕收回視線,看着雲伴月,扯動嘴角,剛要說話。只聽陳公公的聲音高聲響起:“聖上有旨藍世子、太子殿下、雪公子、雲樓公子、香殘公子、風七小姐,酉時一刻吉時,陪同皇上觀星樓敬天欽此”

    風雲輕聽見陳公公的高呼聲,微微怔愣了那麼片刻,不知道老皇帝此舉何意,要說讓藍笑傾陪同上觀星樓那是無可厚非的。因爲藍笑傾的位置擺在那裏,藍王府打着王師御弟的旗號,根本脫離不了這泥潭,讓楚昭顏陪同,那也是說得過去,因爲楚昭顏畢竟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但讓四大時間的家主陪同上觀星樓,這確是有些意外了。

    四大世家的勢力再大,但畢竟這不是三百年前始祖皇帝封王時候。四大世家沒有上觀星樓的功勳。也沒有理由。

    “七小姐老奴過來請我家公子”在風雲輕愣神片刻的功夫,柳伯來到了風雲輕的車攆面前,躬身道。

    “嗯”風雲輕點點頭,回過神,看了一眼柯伯,柳伯眼裏並沒有因爲那日在風府的事兒而露出恨意,讓她有些意外,轉眸回頭看着依然坐在車廂裏向外四下看的柳香殘道:“你還不回去”

    “不要我一會兒和輕輕一塊上去”柳香殘立即道。

    “公子,這於理不合。您可是咱們柳府的家主。”柳伯立即道。

    “我什麼時候成了家主了”柳香殘看着柳伯。

    風雲輕也是一怔。她也沒有得到柳香殘是家住的消息。同樣看着柳伯。

    “這是柳府的家主印信。就在奴才出發前,老太君命奴才交給主子的。”柳伯伸手入懷,取出一方物事兒,和風雲輕手裏的印信一樣大小,是黑玉石打磨而成的,畫面上雕刻着的是白虎圖騰。遞給了柳香殘。

    柳香殘一怔,然後蹙眉,嫌惡的看了一眼那印章,嘟着脣道:“祖奶奶這是害我”

    “老太君說此物是雙刃劍,有害自然也有利。難道公子想一事無成於此生麼柳府未來的命運就交給公子了。是榮是衰,當也要看公子的。”柳伯立即道。

    柳香殘看着那枚柳府的印章,緩緩不出手,而是轉頭看着風雲輕,桃花目第一次沒有了遮掩和隱藏,將眸底的深邃顯出。只是那麼抿脣看着。

    “你看着我幹什麼要接就快接”風雲輕白了柳香殘一眼。對他眸中那深邃的神色視若無睹。

    “如果我不接這印信,你會不會”柳香殘看着風雲輕,朱脣輕啓,緩緩開口。

    “自然是不會不該是你的,休要肖想”雲伴月立即截住柳香殘未出口的話。

    “呵是麼”柳香殘輕輕一笑,一雙桃花目深邃盡退,又變回了那個讓人熟悉的柳香殘,緩緩的伸出那隻比女人還漂亮的手,將柳伯手中的印信取過,在手中把玩着。

    好一招以退爲進啊若是柳香殘不住進風府,柳老太君怕是還沒有這麼快就將這執掌柳府生殺予奪大權的印信交出來的。風雲輕看着柳香殘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印信的樣子,忽然很像那時候她拿到印信的神情,至少她能體會那種沉重的心情。

    “祖奶奶呢”柳香殘將印信隨意的放進了懷裏,看着柳伯。

    “老太君說從今以後喫齋唸佛,安享晚年”柳伯立即道。

    “嗯”柳香殘點點頭,擺擺手:“去吧”

    “公子,您不和老奴回柳府的車攆”柳伯驚訝的看着柳香殘,望了一眼柳府旗幟後面密密麻麻的車駕:“那些公子們可是都蠢蠢欲動呢以免意外,公子還是隨老奴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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