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你真的能看住那個女人呢呵看來也不過如此”一聲低沉魅惑的聲音傳來,妖嬈如風。柳香殘一身綠色的錦緞長袍,手裏拿着面具把玩着,一張俊美的桃花臉風情更甚,眉眼間也是惑人的風情,桃花目是滿滿的笑意。

    雲伴月緩緩的轉身,看着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柳香殘,眸中的深沉怒意漸漸的退去,平靜如湖面,清潤的聲音緩緩開口:“那也比你從來就抓不住的強”

    柳香殘的俊顏一變,隨即輕輕一笑:“五十步笑百步。抓住了又被甩了,這種滋味如何”

    “不如何”雲伴月眸光淡淡的:“至少她想着偏我,說明對我並不是無心的。像你,她連偏都覺得多餘。”

    “雲伴月你真污了自己這個名字,應該叫你雲毒蛇纔對”柳香殘瞬間的退卻了臉上的笑意,冰冷出聲。

    “只會哭哭啼啼的一個無知婦人而已。柳香殘這個名字果然不污你。”雲伴月扔下一句話,似乎再也不願多言,轉身欲走。

    身後一陣寒冷的風襲來,冰寒刺骨。殺氣,真正的殺氣。柳香殘綠衣飄袂,青絲髮揚,手中的面具化爲了利器。

    萬木逢春,真正的必殺招。

    “萬木逢春”雲伴月的面色瞬間的一變,足尖點地,身形凌空拔起,白衣飄袂,瞬間的摘了臉上的面具,險險的避開了一擊必殺。鳳目一緊的看着柳香殘:“那日在相思閣,你是故意的”

    “寒玉牀果然是一件至寶”柳香殘手中的招式不停,連連的變幻。輕輕的聲音透着入骨的寒冷,招招致命。他就是要殺了雲伴月。

    “好深的心機原來你入風府想的就是寒玉牀”雲伴月不再躲閃,鳳眸一緊,手中的面具也化爲利劍,招招迎上柳香殘的殺招。

    “以前是。但是現在麼我想要的是她”手中的面目幻化爲千萬朵桃花,柳香殘在桃花中綻開,溫暖如三月驕陽,卻冰封刺骨。

    “做夢”雲伴月手中的面具也同樣的玉手啓動幻化,似萬千朵祥雲騰騰環繞。他一身白衣如水,日月清華中是透骨的寒冷。

    “是不是做夢那就要看你今日是否還有命活着看我和她有一天如魚得水。”柳香殘的聲音很輕,但是清清楚楚的透過冰封的寒氣飄散到雲伴月的耳裏。

    “如魚得水你也配”雲伴月一雙俊眸瞬間的狂捲上黑雲,如玉的手向前一遞,冰寒刺骨的寒意如穿心的利劍刺向柳香殘。

    “九環天心劍你是”柳香殘桃花面瞬間一變,一雙桃花目染上驚異的神色。瞬間的翻轉手腕,同樣的向前一遞。

    一聲巨響,兩個面具瞬間的在半空中炸開,化爲灰燼飄散,將柳香殘未出口的話淹沒在響聲裏,兩個人凌空墜下。

    “噗”的一聲各自的吐了一口血。兩個人彼此死死的看着對方,兩張俊顏同樣慘白如紙。顯然是受傷慘重。

    半響

    “神醫谷雲伴月沒想到真是也濁了世人的眼睛”柳香殘嘴角扯動,忽然笑了,看着雲伴月,一字一句的吐出幾個字:“巫惑世人的妖孽沒想到還有餘種”

    鳳目一緊,雲伴月眸中瞬間涌上一片冰色,手指微動,看着柳香殘,忽然怒色盡退:“本來我很想親手殺了你,但是還是留給你那些兄弟們吧我想他們很想染血”

    一陣陰冷的風掃過,忽然數十名黑衣人憑空出現,瞬間將柳香殘圍在了中間,看着雲伴月:“如果伴月公子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插手今日之事。否則兄弟們不介意再多殺一人。”

    “自然不會插手”雲伴月懶懶的躺在地上,淡淡的道:“我在這裏看着你們把他殺了”

    “好”黑衣人立即看着躺在地上受重傷的柳香殘,陰狠的道:“公子做了鬼也別怪兄弟們只怪你得了不該得的東西”

    柳香殘看了雲伴月一眼,然後桃花目無神的掃了一眼數十個黑衣人,輕嘆一聲:“果然是祖奶奶害我啊”

    “兄弟們動手”黑衣人看着柳香殘,似乎不願意再說,如今只想要他的命。一擺手,瞬間數十個人蜂擁而上,數十把劍刺向了躺倒在地上重傷的柳香殘。

    一瞬間血腥沖天,鮮紅的血迎合了鳳凰山夜明珠,綻放着最後的光華,星光璀璨。腥甜的氣息瀰漫在

    空氣中。死神降臨

    許久,雲伴月嘴角扯動,無聲的笑了。

    夜涼如水,空氣中到處的彌散着鮮血的氣息,不停的充斥着風雲輕的心肺口鼻,鳳凰山燈火如晝,星光璀璨,可是此時她的心裏一片的慌亂和陰暗。

    一陣清涼的風颳過,風雲輕足尖輕點,如水的白衣頂着如水的夜色向着鳳凰嶺飛去。

    鳳凰嶺位於鳳凰山的西南角,是一座四座雙峯相連的峽谷,身形快如閃電,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風雲輕到了鳳凰嶺。

    舉目望去,心徒然一寒,整個鳳凰嶺的山谷內遍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首,白骨堆積成山,鮮血彌散,匯聚成河。顯然這裏經受了最激烈的廝殺。而且還都是高手的廝殺,不見斷胳膊斷腿,只是見到一個個完好的屍首,每個屍首下面都是一灘鮮血。

    在鳳凰嶺的最高點停住身形,四下看去,整個山谷靜靜的,顯然是剛結束戰鬥不久,血都還沒凝固,目光掠過那些黑衣人的屍首。

    身子微微的輕顫着,連帶着指尖都有些輕顫。風雲輕緩緩擡步,一步一步的向躺在她腳下最近的黑衣人走去,蹲下身,指尖輕輕的挑開黑衣人的面巾,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露了出來,面色晶瑩蒼白,顯然是長期不見日光所致。

    再緩緩移步,挑開另一個人的面巾,同樣是很年輕的臉,多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一連挑開幾個面巾,都是很年輕。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那些被扔在身下的武器,都是小巧輕便,但足夠一招殺人之命的武器,顯然都是經過特出訓練的殺手。

    移開目光,將整個鳳凰嶺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大概不下千人,從衣服和兵器多種判斷,這不止是三方人馬。除了影月,梅如雪,玟初這三種她稍微有些瞭解的之外,還有另外的兩方人馬。

    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她雖然也殺過人,但從來也不曾見到過上千具屍首堆積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心中突然升起一片哀涼。說不清的感覺。

    這僅是千人,但要是數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的樣子該是如何心中突然不敢想象。突然覺得一直以來她還是太天真了。被繁華和自大以及手中握的東西給迷惑了頭腦,將最簡單的事兒都想不明白。這個世界和這個局勢已經是如此,不是她一個人說如何就會如何的。地球不會圍着她轉動。

    即使她攥有了風府,攥有了鳳氏,攥有了歌盡桃花。但那又如何一直以來她都沒有那個爭奪天下的心,也沒有維護這個天下的心。她都躲在龜殼裏,只是被繁華表面所迷惑,自得自樂的生存在這個虛僞的太平裏。不知道其實在她心外不願意去想去涉及的地方,南陽的江山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亂世一觸即發。而今日這遍地的屍首也許是一個小的導火線,也許就是一個改朝換代的開始。也許今日依然繁華鼎盛,百姓對着老皇帝高呼萬歲,明日就會看到倒處是流民失所,血流成河,一片哀鴻遍野,遍地屍首。

    心底忽然升起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夜涼如水,她的心卻好似凍結了一般,更涼。靜靜的站立,身子似乎不會動彈了一般,有些麻木和不知所措。

    忽然一聲輕微的呻一吟聲打破了寧靜,風雲輕頓時驚醒,目光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那處躺着的黑衣人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足尖輕點了,風雲輕想也不想飛身飄落到了他的身邊,一把的扯開他臉上的面巾,只見一個同樣年輕俊秀白皙的臉,伸手扶起他:“喂”

    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

    閉着的眼睛困難的睜開,男子渙散的眼神中似乎掩了一抹亮光,似喜似哀的看着風雲輕:“風七七小姐”

    “你認識我”聲音雖然很輕很沙啞,但是風雲輕耳力極好,聽的很清晰,不由面上顯出驚訝之色:“告訴我,你是誰的人”

    “我是是”男子看着風雲輕,嘴角有鮮血流出,抖了幾次嘴角,還是不能說出口。

    風雲輕出手點了他周身的幾處穴道,但是也知道他根本活不了,只不過是存留了一口氣而已。看他一身黑衣從頭蒙到腳,忽然開口道:“你是影月”

    “嗯救救救影”男子見風雲輕認出她,心忽然一鬆,費力的擠出幾個字,頭一偏,再也一動不動了。

    “你家主子在哪裏喂喂”風雲輕喊了幾聲,男子再也一動不動了,救影那麼說梅如雪和玟初沒事兒了心忽然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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