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立即有人端了清水來。

    楚昭顏仔細的洗着被王凌然抓過的手,然後宮女換了酒杯,楚昭顏便繼續的斟了美酒喝了起來。王凌然整張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個楚昭顏也真是一個人才啊

    王丞相氣得臉都青了。衆位大人立即的噤聲,將視線拉回到舞姬的身上,欣賞起輕歌曼舞來。風雲輕自然也是看着那些人跳舞。

    眸光轉處,看着四處的那些向他瞟來愛慕視線的年輕男子,風雲輕從每個人的臉上仔細的看過,有些男子皆是羞澀的移開目光,有的甚至是臉酒杯子都打翻了。美人千種,各有風情,但是比她身邊的雨燼,那還是差遠了。

    風雲輕忽然發現她的眼光似乎是高了。這整個大殿,也沒有幾人你呢個入的了她的眼。不像是以前,看見看的順眼的便千方百計的弄進她的藏嬌閣,雖然那些都是暫時的,有原因的,不過想想她的惡事兒也算是做了不少。

    以前在世人的眼裏她罪大惡極,她一直不明白這個世界爲什麼還允許她這樣的女人存在。估計是人們都太無聊了。她娛樂了南陽的大衆。

    “賞”老皇帝一個賞字打破了風雲輕走神的神志。

    風雲輕回神,只見絲竹停止,那些舞姬們都有序魚貫而出。腳步慢慢,纖腰軟軟。

    “下面是各府的小姐和公子們展現才藝”老皇帝擺擺手,陳公公尖着嗓子大喊了一聲:“皇上有旨,按照座位的由下到上的順序依次前來。琴、棋、書、畫、詩、詞、歌、舞、賦、問道十項才藝。無論男女,每一項選出一人,前三名者,加官進爵”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響,聽完陳公公的話,衆人都頓時驚的睜大了眼睛。風雲輕也是一愣,轉眸見除了藍笑傾外,包括梅如雪、柳香殘、阮雲樓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心中驚異。

    無論男女,都加官進爵啊這老皇帝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高女子的地位。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當官的。不,也有,風雲輕知道的就是一個武則天統治時期的武唐。曾經出現了一個大唐御史謝瑤環的女人。貌似期間也重用了不少有才能有魄力的女子。但隨着武則天死,這就化爲歷史的塵埃了。

    老皇帝如今允許女子當官,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雖然不像古代對女子那麼嚴厲,也不要求纏足什麼的。但是還是女子的地位沒有男子高。而她風雲輕,絕對是個另類中的另類了。

    “皇上這”王丞相似乎剛要開口說什麼。接觸到老皇帝的視線,又猛的住了嘴。他想起老皇帝將楚昭顏休太子妃的事兒給壓了下來,此時便在不好開口了。

    衆位大臣一見王丞相都不開口,更是沒人會開口了。有些人從心裏還是瞧不起女子的。認爲女子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膚淺之輩。文官無人異議,武官都將視線看向了劉大將軍之子劉亦青,只見劉亦青的視線一直的看着風雲輕,目光癡迷。衆人也都無人異議。

    “雪公子、雲樓公子,香殘公子不知你三人可有異議”老皇帝將目光掃視了一圈,緩緩開口。

    “如雪無異議”梅如雪搖搖頭。

    “雲樓也無異議”阮雲樓搖搖頭。

    “香殘無異議”柳香殘從風雲輕的身上哀怨的收回視線,緩緩開口道。

    “嗯”老皇帝點點頭,目光了一眼已經喝的眼睛都睜不開的楚昭顏,似乎暗歎了口氣,然後將目光終於的定在了風雲輕的身上:“七丫頭你怎麼坐到地上去了”

    這老頭子終於想起她了麼風雲輕立即的擡頭,對着老皇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雲輕覺得這樣挺好的。不拘小節嘛”

    “呵好一個不拘小節”老皇帝目光看向雨燼閃過一絲厲色,轉瞬即逝,笑着溫和的看了風雲輕一眼,見她確實沒什麼不自在,席地而坐,一樣的悠然自得。半響,轉過頭看着陳公公道:“小陳子去給七丫頭舔一雙碗筷,一個軟凳”

    “是”陳公公似乎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一揮手,立即的有人拿了上來。

    風雲輕也不客氣,緊挨着雨燼坐好,以爲老皇帝不會問雨燼,一直將他忽視的時候,老皇帝再次開口:“你身邊的男子何人”

    “回皇上這是雲輕的”

    風雲輕看着老皇帝,眸光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夾着菜喫的那幾人,淺笑着開口,頓了頓道:“意中人”

    “哦意中人”老皇帝老眼幽深,看着雨燼:“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七丫頭的意中人可是多了去了。”

    這老頭風雲輕暗自的翻了個白眼,笑道:“這次可是不同以往的,雲輕對雨燼,兩情相悅,正想開口求皇上給雲輕賜婚,讓雨燼做雲輕的夫主呢”

    風雲輕將夫主兩個字音壓的很重,輕柔的聲音很清晰很脆,似乎生怕別人聽不清楚。

    夫主風雲輕話落,四周都想起一連串的抽氣聲。楚昭顏拿着酒杯往嘴裏灌的手一抖,酒杯傾斜,美酒灑了出來,淋溼了衣袖,他似乎無知覺一般轉頭看着風雲輕。

    王凌然自然是一直視線不離楚昭顏的,此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藍笑傾的身子一顫,面色一瞬間又透明瞭幾分,依然的微微低着頭,遮住眼中的神色。心忽然的刮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絲涌出,鮮血淋漓。

    梅如雪只感覺腦袋轟的一下子,然後便是鑽心的痛。俊雅的容顏微微的白了一分,但是他本來就美若冠玉,倒是和藍笑傾一樣,看不出任何異常。何況現在人們所有的目光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風雲輕,根本沒有人注意那一瞬間細微的感覺。

    楚卿露也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風雲輕。好半響才轉頭看梅如雪,看見梅如雪不變的神色,心裏總算是大鬆了一口氣。再看風雲輕,心下暗想,只要這個女人不跟她搶雪哥哥,她也就不恨她了。

    阮雲樓身子一僵,心裏亦是像被滾刺花開了一樣,鮮血無處不在。隨即俊美如玉的容顏染上一抹苦澀的笑。這種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

    沐千嬌則是將目光在第一時間看向梅如雪,當看見梅如雪那一瞬間白了的臉,忽然發現風雲輕這個女人很是可惡。

    柳香殘則是酒杯直接的扔了,整個人木木的看着風雲輕。似乎忘了反應。青絲玉帶,妖嬈俊美的人在一瞬間似乎化成了木偶,什麼反應也不會了。那些愛慕他的女子都看到了他抱着風雲輕在半空中唯美的畫面,此時更是幫着他碎了一地春心。

    “哦”老皇帝似乎也沒料到,一愣之後,正色的看着風雲輕:“七丫頭確定要選夫主此人”

    “回皇上雲輕自然是確定的。”雲伴月毫不猶豫的開口,眸光溫柔的看了一眼僵着身子一直低着頭的雨燼,笑的亦是溫柔:“自此刻起,弱水三千,雲輕獨獨鍾情雨燼一人。”

    一句話開口,藍笑傾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心口,梅如雪剛恢復好的面色又白了一分,楚昭顏頹然的閉了閉眼睛,繼續拿起酒杯喝了起來,柳香殘依然木木的,阮雲樓心中苦澀滿眼,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風雲輕說自此刻起,弱水三千,雲輕獨獨鍾情雨燼一人。碎了滿大堂男兒心。

    雨燼的身子輕輕的顫了起來,風雲輕溫柔的輕撓了撓他的手心。以示安慰。忽然想起那句很經典的愛情對錯來,她想着她和雨燼,一定是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七丫頭你如此說來,那麼你藏嬌閣據朕所知,可是住滿了三千春色啊這就是你的獨獨鍾情麼”老皇帝再次開口。

    “三千春色總有歸日明日雲輕就着人打發了他們”風雲輕這句話說出口,在場的人聽來不知道該說她是有情還是無情。

    老皇子老眼一瞬間變得深邃:“七丫頭這可不是玩笑之事”

    “回皇上雲輕自然是明白的。而且很明白。感情這個東西,不受自己控制不是更何況雲輕是今日第一次見雨燼,一見即是鍾情。雨燼對雲輕亦是。”風雲輕看着老皇帝,面上淺淺的笑着,一雙眸子透着認真,手裏緊緊的握着雨燼的手,溫柔似水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無論寒暑冷暖,繁華糟粕,雲輕定要與雨燼相伴,直至三千青絲成雪。”

    手指一顫,藍笑傾的杯子滑落,然後只是一瞬間,又不着痕跡的落在了桌子上,靜然而立。心似乎流了一個血洞,再也補不全。

    梅如雪一瞬間似乎麻木了,腦中只剩下風雲輕那句無論寒暑冷暖,繁華糟粕,雲輕定要與雨燼相伴,直至三千青絲成雪。鮮血橫流,那他這十年和她又算什麼呢原來這便是最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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