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柳香殘眨眨眼睛,如玉修長的手放在風雲輕的腰間,一股綿綿的暖流由手心傳遞到風雲輕的身上。

    “唔”風雲輕舒服的哼了一聲,腰間的痠痛頓時的緩解的幾分。

    “管用麼那我都給你揉揉”柳香殘指尖帶着綿綿的柔力在風雲輕的後背、手臂間滑過,所到之處的痠痛都神奇的舒緩減輕了許多。

    似乎不那麼痠疼了。風雲輕微微動手指,自己凝聚丹田的內息,又短暫的將內息在身體裏遊走了一遍,然後輕吐了一口濁氣。打開了柳香殘的手:“行了,你還不走”

    “嗯”柳香殘默然的收回手,點點頭。

    “櫃子裏有衣服,自己去拿一套穿上。”風雲輕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衣服都被這個傢伙撕成脆片了。然後指了指櫃子。

    柳香殘下地,走到櫃子裏,當觸目看到半櫃子的男子大紅長袍,他知道是雨燼身上穿的那種,頓時心裏不是滋味,躲過了那些紅衣,從最裏面取出了一件似乎一直無人問津的淺綠色的軟袍穿在了身上。

    風雲輕從牀上下來,挪一步都感覺腿發顫,回頭又狠狠的瞪了柳香殘一眼,再好武功的女人,在這種男女之事上天生就是弱者。顫着腳步僵硬着走進了屏風後,很快的便將自己投入了水裏。

    “呵”柳香殘看着風雲輕顫着腳步,姿勢古怪的走向屏風後,有些抑鬱的心情頓時的好了幾分,足見輕點,從天窗上飛身而去。一抹輕煙,離開了風府。

    剛出了風府的高牆,柳香殘一眼便看到了一襲黑衣靜然站立的梅如雪,等在回柳府的必經之路上。黑色的錦袍沾染了暗夜的霜霧,他的周身三丈之處都籠罩着森寒的殺氣。

    “呵”柳香殘看着梅如雪輕笑,綠色的錦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飄然而落:“怎麼雪公子不在府中等着做新郎官,倒是大半夜的跑到這裏來聽牆角了倒是稀奇”

    梅如雪俊雅無雙的容顏一片陰沉之色,鳳眸凌厲的看着柳香殘:“你動了她”

    “唔,我只覺得她的身子好美”柳香殘桃花目閃過一抹光,眉眼間染上了春雨後的妖嬈風情,魅惑到極致。舔了舔嘴角:“要不是被那些該死的人吵醒,我還想要呢”

    話音未落,只覺鋪天蓋地的森寒之氣撲面而來,瞬間席捲他,帶着強大的殺氣。是一指江山。萬物必殺。

    柳香殘面色微微一變,身形一瞬間退了數丈,手腕同時翻轉,萬木逢春迎上了一指江山。

    似乎帶着無形的穿透利劍一般,一瞬間便摧毀了防護,柳香殘的身子被打出了數丈,跌倒在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青絲被打散,風情妖嬈的桃花面一改春風化雨,蒼白清冷,眸光看着依然負手站立的梅如雪,慘笑:“四大世家柳府的萬木逢春原來只是擺設”

    “你該死”梅如雪冰冷的看着柳香殘。

    “呵,你是說我不該動她麼”柳香殘嘴角沾染着血絲,輕笑,這一笑給蒼白的臉色再度的染上了幾許風情:“你不知道她是願意讓我碰的呢”

    “願意”梅如雪的俊顏更是陰沉:“曼陀羅遇到胭脂醉便是催情之藥。若不如此,你認爲你能動的了她”

    “呵”柳香殘看着梅如雪,更是笑的歡快:“她的功力,世間最烈的迷情散都可以抗拒那許多時候,又何妨這區區的曼陀羅若是她不想我動她,你認爲我有機會麼”

    梅如雪的俊顏在一瞬間更是陰沉如狂風暴雨,死死的看着柳香殘。

    “她心裏寂寞,飲酒獨醉,卻偏偏清醒。我看不得她寂寞,以身相許,男歡女愛,水到渠成。”柳香殘看着梅如雪的臉色,似乎很是欣賞,笑的好不燦爛,伸手動了動手指頭:“三次呢”

    梅如雪身子一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手腕突轉,森寒的殺氣捲土重來,打向柳香殘天靈蓋:“你去死”

    柳香殘看着那掌風打來,如今他本來就歡愛過後身子虛耗過度,再加上萬木逢春根本就比不過一指江山。心中有些慘淡,在他嚐到了她的美好,快樂至極的時候卻需要以性命想換,不過也值了。他空無了十九年的生命,今日才感覺被填滿。今後的餘生若不能得到,眼看着她爲別人穿上了鳳冠霞披,他不如在這最快樂的時候死去。

    嘴角的笑意不但不收回,反而笑的更爲燦爛。似乎看不見眼前的死神召喚,而是看到了在鴛鴦帳內他覆在她的身上所求,看着她在他的身下婉轉嬌

    吟。

    有些好笑自己,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着這個。果然他柳香殘是入了魔障了。

    柳香殘的笑越發的刺痛了梅如雪的眼睛,手下的掌勢有着毀天滅地的寒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頓。

    柳香殘鳳眸現出濃濃的飄渺和愛意。那個女子如今怕是已經披上那大紅嫁衣了吧

    忽然一縷奇異的藥香融入這方天地,一股強大棉柔的掌風阻住了冰寒殺氣的掌風。雙掌一對,兩股不同的掌風相斥,梅如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出了一丈。

    清風揚起月牙白色的錦袍一角,藍笑傾飄然立在了柳香殘的身邊。如詩似畫的容顏同樣的踱上了一層霜霧之色,帶着絲清冷,但依然不損他公子如玉淡然氣質。

    被人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柳香殘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轉眸,當看見是藍笑傾,不由一怔。

    “你救他”梅如雪看着突然出現的藍笑傾,鳳目凌厲的眯了起來,聲音冷入骨髓:“你可知道他做了什麼”

    “知道”藍笑傾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地上受了重傷的柳香殘,對着梅如雪清淡的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你還出來阻止我”梅如雪面色陰沉,周身陰鬱之氣濃烈。

    “就因爲知道,我纔不能讓你殺他”藍笑傾看着梅如雪陰沉的臉色,眸光清淡中多了一抹溫柔:“塵兒生性灑脫,本可不被羈絆。如今身陷瓊宇,自是困頓寂寥。知她懂她的人很多,但是邁出一步願隨她一起沉淪的沒幾人。”

    柳香殘眨了眨眼睛。梅如雪看着藍笑傾,諷刺道:“你倒是懂他”

    “不是懂而是我醒悟”藍笑傾輕嘆了一聲,似乎不願意再多言,對着身後一擺手:“藍焰,送香殘公子回柳府”

    “是”藍焰飄身而落,抱起地上的柳香殘。

    “不能有誤”藍笑傾看着藍焰,清淡的聲音有些低迷。

    “是”藍焰的身子一顫,足尖輕點,抱着柳香殘飛身離開。

    梅如雪森寒的看着藍焰抱着柳香殘離開。回眸死死的看着藍笑傾:“她的身子千人騎萬人壓,你也不在乎麼”

    藍笑傾的身子微微的一顫,隨即淡淡的瞟了梅如雪一眼:“傾所求無多”

    “悲天憫人也只不過是表象,藍世子涼薄成性,真是濁了世人的眼睛。”梅如雪看着藍笑傾,嘴角嘲諷:“我倒是看看你如何的所求無多”

    藍笑傾抿脣不語,只是目光清淡的看着梅如雪。

    “洞房花燭夜呵,那個女人的身子我也渴求許久了呢”梅如雪忽然嘴角綻出了一抹清冷的笑意,聲音亦是冷入骨髓:“今日大婚,藍世子可要好好的看看她爲別人穿上鳳冠霞披的摸樣。”

    藍笑傾眸光依然淡然,聲音清淡:“雪公子要是不趕快回去的話,仔細誤了吉時。”

    梅如雪冷冷的哼了一聲,足尖輕點,黑衣劃出一道清寒的弧度,帶走了一片森冷的風,向着梅府飄去。

    空氣中靜了下來,更襯托風府內的喧囂熱鬧,遠遠望去,風府燈火如晝。

    藍笑傾看着風府的方向,清淡的眸光漸漸的化爲深深的痛色,月牙白色的錦緞長袍踱上了一層清冷的月光,良久,他攤開手心,苦笑了一下,足尖輕點,也飛身離開了原地。

    洗去了一身污濁,又打開窗子將室內迤邐靡靡的氣息流散。風雲輕將地上被柳香殘撕扯壞的碎布收起,又簡單的將被褥打理平整。纔打開了門,對着外面早已經等待不及的那些嬤嬤宮女們淡淡的道了句:“都進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的嬤嬤宮女一窩蜂的涌入房間,手裏有捧着嫁衣的,有端着珠寶首飾的,有拿着胭脂水粉的,有抱着一應用具的。

    簡單的用清水洗了臉,風雲輕慵懶的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中眉眼依然殘留着風情的自己,有一陣恍惚,對着身後淡淡的道:“開始吧”

    “是”宮女嬤嬤立即的應聲。各司其職按着前後的順序向着風雲輕圍來。

    “要化淡妝,誰敢把我臉化成猴屁股,我就拖出去砍了她的腦袋”風雲輕想起前幾天的及笄禮,自己跟白骨精一般的妝容,實在不敢再恭維。心情本來就有些不好。口氣也不算太好。對於宮裏來的人,別想讓她有好口氣說話。要不是老皇帝,她的婚姻如何變成這般不自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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