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了梅府內同樣爲夫君的天下第一公子雪公子,眼前只看得見那兩個風華絕代的人兒兩兩相凝望。讓所有的人似乎都能感受的到他們只見的情誼和溫柔。

    有老婆的人想回家抱老婆了,有老公的人想回家抱老公,沒有妻子的人想娶妻了,沒有嫁人的女子想要嫁人了。

    可見這一幕風景該有多麼的震撼人心

    須臾,風雲輕輕輕一笑,光華綻開,看着雨燼,伸手將一方小小的印信展開在手心,一片如水的華光,那印信在她的手心似乎有無限的光燦亮華,衆人看着風雲輕的手心都驚呼,知道那是水印。

    只有風府獨一無二的水印纔有如此的光華

    風府的家主印信傳承三百多年,是先祖皇帝御賜之物,一直不外流傳,只作爲家主身份的象徵,向來不能流通使用。所以四大世家都分別的用了各自特質的流通印信。這一方水印,代表着風府半邊天的權利。

    雨燼看着風雲輕手中的水印,清澈純淨的眸中溫柔不變,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靜如一株紅蓮花。風雲輕對着雨燼溫柔一笑:“雨燼,過來”

    雨燼點點頭,含笑擡步走進鳳攆,紅衣被晨起明媚的陽光踱上了一層暈華。在風雲輕的鳳攆前站立,如俊挺如松竹。

    “風雲輕在風府一日,此水印絕不收回。”風雲輕將水印放在了雨燼的手裏,眸光看着他,清澈純然。

    雨燼美眸波光瀲灩,玉手伸出,輕輕的接了水印:“雨燼定不負卿相思意”

    人羣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風雲輕的臉蛋微紅,伸手輕輕一拉,將雨燼拽上了鳳攆,坐在了她的身邊。紅紗帷幔落下,擋住了外面萬千道火熱目光。但依然擋不住高聲激動的歡呼聲

    偏頭,風雲輕看着雨燼,指尖雨燼面色含笑,耳根子卻也是紅了。

    “呵”風雲輕笑看着雨燼,執着他的手不鬆開:“我的雨燼也害羞了呢”

    她說是我的雨燼的臉色在一瞬間因爲這句話染上紅暈,雖然知道不能太過沉醉,但還是忍不住,不能自己,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恭喜公主恭喜平安王”雖然看不見鳳攆裏面,但是人羣中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風雲輕看着雨燼一瞬間微紅的容顏,頓時癡了。直到雨燼受不了風雲輕灼熱的視線將頭低下,風雲輕才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

    美眸流轉,掩飾有些尷尬暖熱的氣氛,風雲輕將視線定在鳳攆外,當看到有些灰白着臉的大管家鄭順,如水的眸子頓時微微眯起,清泠如水的聲音開口:“鄭順”

    “是,公主”鄭順一驚,立即躬身。

    “本宮念你對平安王忠誠,特允許你卸去大總管之職,貼身跟隨在平安王身邊前去風府侍候。侍候好了,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風雲輕看着他緩緩開口。

    鄭順身子一顫,再次一驚,立即開口:“回公主,老奴是皇上任命的平安王府大總管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做好本職。”

    這樣也就是告訴風雲輕,皇上任命的人她不能隨意的動他。

    風雲輕淡淡一笑:“父皇那裏我會派人物知會一聲。你只需要按我說的跟隨在王爺身邊好生侍候就是了。”

    不是跟他商量,而是下命令。風雲輕也絕對有這個權利。

    “是”鄭順躬身。知道已經再無退路,他只是一個奴才,自然不能和風雲輕硬碰硬。這人兒着實厲害,只是一句話,便將他由御賜的平安王府大總管直接的拉下了馬變成了王爺的專屬小廝。

    今日不但沒爲難了公主,還讓雨燼得了水印,他辦事兒砸了,主子那裏怕是會拔了他一層皮。頓時覺得小命堪憂,心裏打着寒戰,也只能硬着頭皮應下來。風雲輕冷冷一笑,然後清泠如水的聲音再次開口:“劉嬤嬤,從今日起本宮就從父皇那要了你,從今以後你就是平安王府的大總管。”

    “是,公主”那個劉嬤嬤立即不卑不吭的應聲。她貼身侍候老皇帝和宮裏的陳公公一般年歲,自然是看慣了宮裏的主子們不見血的殺人,此時更是對這位公主不敢有半分的不敬和輕視。

    這位公主通透的心思和身上的氣勢,可不是那些後宮見識短淺的主子相比的。她甚至感受到了帝王纔有的威儀和風采。生殺予奪,只是彈指之間。

    “繼續啓程吧”風雲輕將身子靠回了車壁上,慵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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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三刻,吉時起轉道梅府”司禮官回過神,再次的高喊了一聲。

    御林軍來路,鳳攆緩緩的走了起來。一應隨從跟上,後面百姓也遠遠的跟着鳳攆圍觀。

    “輕兒,這個水印”雨燼看着手中的水印,擡起頭,遞給風雲輕。

    “你以爲我是開玩笑的麼給你的就是你的。”風雲輕不滿的瞪了雨燼一眼,隨即瞟了一眼他手中光華燦然的水印,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也打算給你的,只是沒有想到以這種方式而已。不過也好。至少讓給你豎起了一層屏障,從今以後再沒人敢欺負於你。”

    雨燼不語,只是看着風雲輕。

    風雲輕頓了頓又道:“我知你不稀罕這種俗物。也知道它算是一種負累。但有時候生存就離不開這種負累,有利有弊。雨燼,你是個通透的人兒,我只是不想我顧及不過來的時候你受傷而已。”

    雨燼眸中閃過一抹光。

    風雲輕繼續道:“這算是一道屏障,未來風雨茫茫,前路堪渺。你我都會傾軋在這皇權交替的大漩渦裏,早就鳳凰山就將你我聯繫到一起了。我不能脫身,你亦不能脫身。那麼有這一道屏障在,我不希望你爭權奪利,忘記本心,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就在我的身邊,每日都有說有笑的活着。我心足矣。”

    雨燼抓着風雲輕的手突然的緊了一下。抖動嘴角,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風雲輕看着雨燼的臉,指尖輕擡,將一縷青絲給他撫過耳後,笑的淺淡溫柔:“別看見我的污穢,只求你只看見我的好。”

    雨燼的心一顫。風雲輕又道:“老皇帝似乎大限將至。這天怕是真要打亂了。到時候亂世浮雲,你我皆是沉浮中飄渺。只有我將我手中的浮木給你一半,我們才能共同進退。等待那風平浪靜的那一天,或者是風雨過後彩虹漫天的那一天,如何”

    “嗯”雨燼咬着脣瓣,輕輕的點了點頭。將水印收進了懷裏。

    風雲輕溫柔的一笑,將身子倚在了雨燼的懷裏。兩個人的呼吸纏繞,車內安詳寧靜。外面聲勢震天,歡呼不斷,似乎也不能將這鳳攆內祥和的氣氛打破。

    “輕兒,你不污穢,在我的眼裏,你永遠都是純淨如水。別貶低自己。”良久後,雨燼突然溫柔出聲。如玉的指尖溫華的撫着風雲輕頭上的珠翠鳳冠。輕淺溫柔的道。

    “嗯”風雲輕擡頭,看着雨燼,自嘲的一笑:“雨燼,你不用誇我,我自知我污穢。你可知就在昨夜昨夜我跟柳香殘”

    “噓”雨燼用手指阻住了風雲輕的脣瓣,攔住了她手中的話,輕淺溫柔一如既往:“情所動,便不是污穢。輕兒,只因你太好,再不要這樣說自己了好麼”

    風雲輕看着雨燼,只見他眸光清澈,沒有半分雜質,半響,點點頭,淺笑:“嗯”

    “這個鳳冠是不是很沉我先給你拿下來,然後一會兒再戴上如何”雨燼指着風雲輕頭上的鳳冠問。

    “那感情好了,誰要你弄了這麼重的鳳冠,我的脖子都快被它壓斷了。”風雲輕抱怨。

    “這也是沒辦法之事。你的鳳冠不能太寒磣了,就忍忍吧”雨燼輕嘆,玉手的指尖輕輕一挑,鳳冠便被拿了下來。

    風雲輕頓時感覺頭上一輕。雨燼玉手已經輕輕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和肩頭,半響輕聲問:“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雨燼真好啊”風雲輕抱住雨燼感嘆。

    雨燼莞爾一笑,任風雲輕靠着她的身子:“要是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吧到梅府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呢”

    “嗯”風雲輕聽到梅府,微微蹙眉。隨即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回來,躲也躲不過。

    在走了半個小時路程之後,鳳攆再次的停了下來,風雲輕在雨燼懷中閉着的眼睛睜開,知道是來到梅府了。

    從雨燼的懷裏坐了起來,雨燼伸手拿過鳳冠,給風雲輕輕輕的戴上。

    “公主前來迎雪公子出府締結百年連理,尊爲夫”司禮官一聲高喊。

    風雲輕也隨着他的喊聲,心頭輕輕顫動。透過紅色的紗幔,可以看見梅府素雅的門面。兩側同樣是人山人海。府內也是一派熱鬧非凡。十丈軟紅鋪地,梅府的門打開着,可以將裏面情形一覽無餘。梅府客滿賓朋,就連外側的幾條於梅府相連的街道都布了流水席。怪不得風雲輕遠遠的就聞到了一陣菜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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