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風雲輕一愣,然後順着雨燼無辜的視線,看向自己,頓時嘴角猛的抽搐。只見果然如雨燼說的一樣,自己像八爪魚一樣的抱着雨燼,而且雨燼的胸前都被自己弄上了不少口水。難得人家沒給她扔出去。

    何時自己的睡相這麼差了而且兩個人的身子都不着寸縷,就這麼纏抱在一起,再厚的臉皮也忍不住紅了,風雲輕不敢看雨燼,吶吶的連忙撤回自己的壓在雨燼身上的胳膊和腿。

    “嘶”剛一動,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再也一動不敢動。剛染上紅霞的小臉頓時白了。

    “輕兒,怎麼了”雨燼一驚,看着風雲輕一下子白了的小臉,面色一變。立即重新的抱住她的身子。焦急的問。

    “你說怎麼了還不都怪你。”風雲輕都市不滿的輕哼一聲,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我一直都躺在這裏沒動啊”雨燼看着風雲輕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頓時蹙眉:“哪裏不舒服”

    “哪裏都不舒服”風雲輕抽了一下嘴角,哼聲道。小臉上有些窘迫。

    “那怎麼辦我去請大夫。”雨燼說着就將風雲輕放下,要起身下牀。

    “哎呀,真是一個傻子”風雲輕立即的伸手抓住她,看着自己身上輕輕淺淺的紅痕,和雨燼一副乖乖孩子蝦米也不知道的樣子,頓時窘迫中有幾分哭笑不得:“縱慾過度,知道什麼叫做縱慾過度麼”

    雨燼一怔,看着風雲輕,然後欺霜賽雪的容顏頓時染上了一層紅霞,看着風雲輕因爲剛纔的動作溢出的薄汗和瑩白的身子上佈滿淺淺的吻痕,抱着風雲輕的手臂緊緊的將她圈在懷裏,輕輕的點點頭。

    幸福於他,似乎來得太過容易,生怕一不小心,這種幸福就飛走了。

    “輕兒,雨燼二十年生命,今日最快樂”雨燼貼在風雲輕耳邊,輕聲道。

    風雲輕的心裏一顫,想起雨燼的身份,二十年暗無天日的陰暗生活和掙扎,感覺心都疼的揪起來了。輕輕點點頭,伸出手臂抱住他:“嗯,我知道。從今以後輕兒要雨燼每日都會快快樂樂。”

    雨燼心中被幸福填滿,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風雲輕的脣瓣。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讓兩個人都喘息着倒在了牀上。風雲輕嬌呼一聲,雨燼纔想起風雲輕的身子,頓時自責的停下,美眸歉意的看着她:“對不起輕兒,我”

    風雲輕被吻的氣喘吁吁,看着雨燼自責的臉,就這一張美的無與倫比的臉,連嗔怪都覺得是過分,只能喘息着嘟着脣瓣,可憐兮兮的道:“雨燼,我餓了。”

    雨燼一愣,風雲輕繼續道:“再不祭奠我五臟廟的話,我就是那個縱慾過度又被餓死的第一女鬼。”

    “不許胡說。”雨燼拉起風雲輕的身子:“你先等等,我這就起來給你弄飯喫。”

    “好”風雲輕點點頭,眼波流轉,嬌聲道:“我想喫你那日做的陽春麪。”

    “好”雨燼推開被子,伸手撩開帳幔,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紅華麗衣袍,然後猶豫了片刻,回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風雲輕一眼,下牀擡步向衣櫃走去。

    秀雅俊挺的身材,曲線優美,高挑修長,膚色凝脂如玉,沒有一絲瑕疵。風雲輕看着雨燼,忍不住的喉嚨發緊。一直以來都覺得書上說的那種看見美男就流鼻血的情形純屬是誇張,可是此時她深有感觸,覺得那是以前自己沒有見過什麼叫做完美身材。

    覺得鼻子有些熱熱的,忍不住伸手去揉鼻子,揉了半天,也沒揉出來血,蹙眉的擡頭,只見雨燼已經拿了衣服回來了。不但拿了他自己的一件簡單的大紅袍子,仙衣坊出品,不是如婚禮新郎服那般的張揚華麗,而是另一種高貴華美,簡單優雅。

    風雲輕的則是一件玫瑰紅色的百葉羅裙,樣式同樣簡單,高貴端莊。

    雨燼將風雲輕的衣物放在牀上她的身邊,伸手勾起自己的衣物優雅的傳了起來,輕聲道:“大婚第二日,不宜穿你平日的素雅顏色,就穿這件吧”

    “你說穿什麼我就穿什麼。”風雲輕眼睛不離雨燼的身子,看着他一個鈕釦一個鈕釦的繫好衣物,想着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雨燼似乎感受到了風雲輕灼熱的視線,頓時停住手看着她輕笑:“輕兒

    ,如果你喜歡看的話,那我就不穿了,讓你看個夠可好”

    風雲輕頓時擡頭,看着雨燼,眸光定在她的身上,波光瀲灩,意蘊幽深,立即收回視線,伸手拿起自己的衣服,乾笑了一聲:“可以以後慢慢的看的。”

    雨燼抿脣溫柔一笑,然後不看風雲輕,繼續低頭穿衣服。須臾之間,衣服穿好,他走到鏡子前將頭髮束起,用白玉簪子綰住。

    風雲輕看着雨燼的背影,心下感嘆,美人就是美人,無論是穿衣服還是不穿衣服,都是美啊她家祖墳鐵定是冒青煙了,讓她得了這麼一位美人。這一生只要看着他似乎就好了。

    想到這裏,藍笑傾那張雲淡風輕的容顏猛的出現在腦海,風雲輕頓時心裏一緊,她如今又和雨燼如此,可謂真當得是水性楊花了吧

    想掩面做羞愧狀,頓時又覺得矯情。

    以前和梅如雪的第一次是完全被動,後來和藍笑傾也因爲身中迷情散,解毒的原因居多,又和雲伴月有一半是被感動,和柳香殘那日則是受了曼陀羅催情作用外加上清風明月,美酒佳人,然後半迷糊狀態。這幾人可都是心有些保留。

    而昨日和雨燼不同,她承認,從老早以前她就肖想天下第一美人的雨燼,如果不久前在醉月樓雨燼閣要不是梅如雪出來阻撓,她也許早就得了雨燼了。後來在鳳凰山救下他,接下他面紗的那一刻,那一眼的驚豔,讓她讚歎和慶幸自己救下了他,然後便是這一段時間的日日相對,這麼清華美好,溫潤如玉的人兒,她怎麼能不動心

    可以說和雨燼是完全自願,無論是身還是心。

    伸手揉揉額頭,不是說一個人就一顆心,只可以裝下一個人麼那麼如今她這種情況叫什麼一個人的心裏居然同時的可以裝下好多人。

    是困惑,是懊惱。還有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只能心底一聲輕嘆。

    雨燼不知何時走到牀前,看着風雲輕,美眸輕閃,微微抿脣,半響輕聲道:“輕兒,你可是後悔了”

    風雲輕一怔,然後擡頭,看着雨燼站在牀前看着她,周身隴上了一層清淡的霧色,眸光也是朦朧,頓時蹙眉,搖搖頭:“雨燼,我沒有後悔。只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裏爲何裝下了這許多人。”

    朦朧的眸光暗色盡褪,雨燼坐在牀邊,看着風雲輕迷惑困苦的小臉,清淺溫柔一笑:“輕兒原來是爲了這個苦惱。”

    “嗯”風雲輕點點頭,看着雨燼:“雨燼,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沒有心的,那麼輕兒認爲自己有心麼”雨燼微微挑眉,看着風雲輕。,伸手扶起她有些虛軟的身子,輕輕反問。

    “也許有的吧”風雲輕順着雨燼的手坐起身,抿了抿脣意味不明的道。

    雨燼如玉的手按在風雲輕的腰部,用棉柔的內息輕輕的給她揉弄着,舒緩她身子的疲乏。溫潤開口:“不是也許,是一定。輕兒就因爲是太有心,所以裝了世間太多東西。恨不得將這個塵世都裝進你的心裏。焉能不累”如玉的指尖掃過,只感覺酸乏和疼痛在緩緩的減少,周身頓時舒緩許多,風雲輕指尖支着額頭,歪着臉看雨燼:“是這樣麼”

    “嗯”雨燼點點頭。輕輕嘆息一聲,伸手拿過衣物給風雲輕穿衣。

    風雲輕也不再言語,安靜的任雨燼給她穿衣,想起似乎前幾次也有人給她穿衣來着,看來她遇到的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主。有幾張容顏在腦海中閃過,莫名的心口有些悶。

    房間很靜,雨燼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挑,鈕釦和絲帶在他的指尖下似乎活了一般,動作緩慢而優雅,風雲輕的目光一直隨着雨燼的指尖來回遊移,半響輕聲道:“雨燼,你在意我心裏裝了太多的人麼”

    雨燼的手一頓,然後擡眼看風雲輕,微微抿脣,半響,輕聲道:“在意。”

    風雲輕心思一顫。看着雨燼。的確,沒有一個人會不在意的。雨燼在意很正常。如果此時他說不在意纔是假的。

    “輕兒,我雖然在意,但我更在意能和你在一起的幸福。”雨燼繫好最後一顆鈕釦,看着風雲輕有些抑鬱的小臉,神色肅然,眸光閃動着認真,輕輕的伸手板過她的肩膀,讓她看着他,輕聲道:“如果真心的刻到骨子裏的愛是極其卑微的,可以爲了你將自尊和高貴的傲氣掩入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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