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伴月點點頭:“後來父主想盡了一切辦法想救姑姑,但也只是拖延了她幾年的性命,還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含笑去了,藍王后來遍尋天下,終於尋到了當年琴公子藏處的一株九還草,終於交給藍笑傾之後也欣慰的去了。藍王還是想要孩子的,只是不想孩子再揹負藍王府的命運而已。他愛藍笑傾不比姑姑少一分。想來夫妻十載,姑姑定時知道的。”

    風雲輕點點頭。沒有人不想要孩子的。尤其是兩個深愛的人在一起,想要一個兩個人合二爲一的結晶。單看藍笑傾就知道當年的藍王和藍王妃該是如何的傾世風華。

    雲伴月繼續道:“九還草配以千年血蔘就可以解了他體內的寒毒。千年雪參只有皇室有,但是他從來沒有找老皇帝討要。他自小就懂事兒,遭受寒毒所苦,但一直隱忍不讓人擔心,父主疼愛他勝過我,幾次想去宮裏拿得解藥,那是輕而易舉。但是幾次都被他攔下了,他說藍王府要在他這一代終結。不可逆天。得之我幸也是不幸,不得我命,命裏註定,不可強求。”

    風雲輕的心頓時的疼了起來。藍笑傾這樣的人兒,又如何讓人不愛還有故去的藍王和王妃。

    雲伴月看了一眼風雲輕,忽然有些似笑似惱:“只是沒有想到他辛苦忍受了二十年的寒毒所苦,卻被你一朝化於無形了。那中了迷情散,我可以動用能力,不被你所傷碰了你的,但儘管從小就不滿父主對他好,但是我也可笑的還是想着解他的毒。父親和姑姑還有我幾年附加在他身上的操勞和心血,還是想要她活着。”

    風雲輕一怔,想起那日雲伴月最終還是推開了她,讓她去藍王府,想起那日的解毒兇險,她要是早知道有九還草和千年雪參,是說什麼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解藍笑傾身上的寒毒的,那豈不是拿小命開玩笑麼頓時蹙眉:“你當時就不怕我一去不回麼”

    “自然是怕的。可是你身上的情咒只能靠寒毒才能解開,這是唯一的解法,我從三年前一見你就有這個想法,但是我一直不敢,你和他都是我不敢冒然碰觸的,後來正趕上有迷情散和暖玉石。便再容不得我猶豫,爲你也爲他,只能試了。”雲伴月頓了頓道:“其實我有時候恨不得中了寒毒的人是我。”

    風雲輕撇撇嘴:“你笨死了,不會告訴我麼我去皇宮裏偷出千年雪參,他有九還草,便也解寒毒了,何苦費了這麼許多周折要不是他將九還草給我,若不是那日張伯也喝了紅蓮赤練蛇的血,要不是有藍焰給我輸了功力,我小命就交代那了。”

    “是我私心了。我雖然可以動用能力和你肌膚之親,不會受傷,但是你情咒在一日,便不能懷上我的孩子。我我是爲了將來。如果不趁此下賭注再猶豫不決的話,你這輩子只能跟着梅如雪了,那是我不準的。”雲伴月聲音小了下來,身子微微輕顫着,顯然也有些後怕的道:“你可知道你去藍王府我便後悔了,讓雲一去追回你,即便是沒有孩子不能在一起我也認了,只想着在你身邊看着你也好,萬一你若出事兒,我也不會獨活。”

    風雲輕頓時心裏有些酸,還有些暖暖的。她是知道的,如果有情咒在,她這輩子只能跟梅如雪一人,只能懷他的孩子。雲伴月也是心裏糾結定不好受。

    “不過雲一後來回來,我知道你留在了藍王府,我一日夜沒閤眼,直到知道你情毒解了。”雲伴月將一直壓在心底的苦如今都倒出來,心裏一下子鬆快了不少,看着風雲輕,小心的道:“輕兒,你可會怪我如此作爲”

    怪麼風雲輕搖搖頭:“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是好好的麼怪你什麼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我身上的情咒如何能解”

    “你不怪我就好,我一直不敢告訴你。”雲伴月鬆了一口氣。

    “我身上的情咒解了,而梅如雪身上的情咒沒解,你可知爲何”風雲輕想起來自己的情咒解了,而梅如雪居然沒解。情咒一方蟲咒破體而出,另一方也會破體而出殉情。可是梅如雪居然沒有,這是她從昨日依碟說出來,她就不明白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怕是隻有梅如雪自己清楚了。”雲伴月搖搖頭:“按理的確是會解了的。但從你解了情咒之後我的確也發現了他的並沒有解除,情蟲還活在體內。的確如你所說。想來是他用某種方式逼回了情蟲。”

    “他瘋了”風雲輕頓時拔高了音。用內力逼回情蟲他爲什麼腦中閃

    過什麼,又快的一閃而逝:“可有辦法給他解了”

    雲伴月搖搖頭,見風雲輕臉色一暗,他輕聲道:“我只有把脈才知道能不能解,但是你確定他讓我給把脈麼他的醫術可是不遜於我的。”

    “算了,他從今以後如何也與我沒多大關係了。”風雲輕心思一動,隨即可笑自己的搖搖頭:“那也就是說藍王府那些海棠根本就沒有藍笑傾的魂魄,只是謊言而已。害我白白的擔心了許久。”

    “嗯是姑姑爲了讓藍笑傾活下去說的謊話。所以再聰明如他,日日坐在房間裏等着那些海棠開敗,他好死去。真是愚人。”雲伴月一說起這個,就對藍笑傾嗤笑道:“這些年不知道費了我多少靈力。否則我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那日師妹的殺手給困住。”

    風雲輕聞言白了雲伴月一眼:“你真當藍笑傾是傻子麼一年不知道,兩年不知道,足足二十年他如何能不知道是謊言。更何況他那般的人兒。只是他必是明白了他母親的苦心和你耗費的靈力。所以才裝作不知。”

    雲伴月已經消去了紅腫又恢復了幾分俊美的臉有些白,秀眉微蹙。顯然也是有些知道,只是不想承認。最後撇撇嘴不甘的道:“藍王府早就該退了,只是一直愚昧的揹負所爲的狗屁王師御弟守着那虛無。他就是迂腐不堪。我都替我耗費他那一院子海棠上的靈力所不值,尤其是那天都被你和梅如雪毀了,我又重新的讓他們活起來。”

    聽着雲伴月的話,嘴角抽了抽,風雲輕想起那一院子的海棠樹,那得耗費他多少靈力啊剛想要說什麼,恍然想起什麼,立即道:“你總是動用靈力,是不是會對生命造成受損”

    雲伴月一怔,看着風雲輕擔憂正色的小臉,緩緩點點頭:“按理說是這樣的。”

    “那你以後再也不準給我動用那玩意兒了,果然是邪術。吞噬人體的精血。”風雲輕的小臉立即就變了。想想這些年雲伴月用了那麼多的靈力固守海棠苑那些海棠花,他能活多久

    “你不用擔心,除了那日在紫竹林外,我並沒有動用我本身的靈力,海棠苑那些耗費的靈力都是姑姑死時傳給我身上的。”雲伴月心下一暖,暖的可以滴出水,他如今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風雲輕心裏有他,是愛他的。

    “那就好”風雲輕心裏頓時的鬆了一口氣,但還是鄭重的警告道:“以後那些東西萬不准你再用了。不到危及生命關頭的時候萬不準用了。你不是有武功麼用武功啊你的武功就算在天下也鮮有敵手的,自保總是可以的。”

    雲伴月暖暖一笑,緩緩點點頭:“好”

    風雲輕還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然後偏頭看着一直不語的雨燼,又看着雲伴月,對着二人輕柔的鄭重囑咐道:“誰都不知道以後的路會如何,會發生什麼,但是既然今日你們都同意我們再一起,我們便要和睦相助,不準出現互挖牆腳的事情。好麼”

    “好”雨燼溫柔的點點頭。

    “好”雲伴月看了雨燼一眼,淺淺一笑,也點點頭。

    “說話算數,否則你知道後果”風雲輕伸出小母手指頭勾向雲伴月,他自然是不必擔心雨燼的,雨燼如此溫柔,只要人不犯他,他必是不會犯人的。

    “輕兒偏心”雲伴月對着風雲輕撇撇嘴,看了雨燼一眼,有些哀怨的道。但依然同樣伸出小母手指和風雲輕的勾在一起。

    風雲輕給了他一個誰叫你那麼不讓人放心的眼神,嘴上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雲伴月一點兒的哀怨之氣瞬間的煙消雲散,看着風雲輕,一雙眸子溫柔的可以滴出水,看着她輕聲道:“一百年不許變”

    風雲輕伸出另一個手,雨燼莞爾一笑,也伸出一隻手和風雲輕的那隻手勾在一起,聲音溫柔溫潤:“一百年不許變”

    夕陽的餘暉照在三個人的身上,三張容顏都被踱上了一層霞紅色的光,相視而笑,這一刻的靜謐無言勝過萬語千言。

    他們都知道,這一刻的決定,就真正的將三個人的生命都牽扯在一起了。但是居然沒有人覺得會窘迫和尷尬,只會覺得幸福。能陪伴着這種緣分真的走過一百年的話,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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