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即有人下去通傳。

    “按察使司錢大人”風雲輕眸光掃視了一圈,然後在最早先開口的一位大人身上停下。

    “是公主”錢大人立即出列。

    “護軍參領衛大人,御前執行周大人”風雲輕再開口。

    “下官在”二人出列。

    “從國庫撥八百萬兩銀子給七個州縣物資,其中三百萬兩爲藥物所用,另五百萬兩爲糧米所用。你三人務必要一兩銀子不差的全部用於賑災,點兵五千護衛銀兩,即刻啓程,三日內必須到達七個州縣,若有誤差,你們三人也不用再回來了”風雲輕緩緩開口。

    “下關遵公主旨意”三人心神一凜,躬身應是。走了下去。

    “另外關於辰州、永州的永久性供水問題,衆位大人回去都好好的想想,儘快的擬定一個方案。”風雲輕一應的吩咐完了,眸光掃視衆位大人:“衆位大人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下官等臣服公主此舉甚爲妥當”

    “臣等一定回去好好想辦法。”

    立即應和聲一片。

    “既然如此,那邊散朝吧”風雲輕揉揉額頭,有些疲憊的擺擺手。

    “公主且慢,臣還有本啓奏”風雲輕話剛落,立即有一位大人出聲。風雲輕蹙眉,擡頭,看向說話的人,是禮部侍郎。點點頭:“張大人有何本要奏說吧”

    “回公主,如今已經月底,還有半個月便是中秋,也正臨皇上五十大壽,各位藩王都會來京給皇上祝賀,還請公主指示。”張大人立即道。

    “藍世子剛薨了,皇上如今身體抱恙,張大人認爲還辦五十大壽麼”風雲輕微微挑眉,反問了回去。

    “這下官也不知道,公主是否請示皇上”張大人一頓,立即小心的道。

    “皇上交由本宮全權處理。既然藍世子剛離世,皇上身體抱恙,東南七個州縣又正值大旱,本公主看就不必辦了。”風雲輕道。

    “回公主,皇上五十大壽可以不辦,但是我南陽之始,始祖黃帝便將壬午年設爲紀元年,十年一次盛宴,必要大辦,王孫公子,各地藩王都要來朝。被譽爲紀元中秋盛宴,這是不可不辦的。”張大人立即道。

    “這樣”風雲輕蹙眉。她似乎知道,倒是給忘了。

    “是”

    中秋盛宴,也就是還有半個月。那也就是說沐王爺要進京了風雲輕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半響,漫不經心的開口:“那就辦吧”

    聽到了風雲輕漫不經心的聲音,禮部的張大人頓時一愣,然後立即試探的道:“下官請示公主,這中秋盛宴該如何辦”

    “一切交由禮部主持就好依照十年前的慣例。”風雲輕又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是”禮部侍郎張大人得了令退下。

    “還有本子麼沒有就退了吧”風雲輕揮揮手。覺得這早朝真不是人乾的,這參政也不是人乾的,這執掌天下的感覺更不是人乾的,她沒有感覺撈着半分好處,反而這麼一會兒便腰疼脖子疼的。果然她不是適合這樣位置的。不知道梅如雪那廝爲啥非喜歡這個。

    “下官也有本要奏。”風雲輕話剛落,立即又有一位大人站出來。這次是兵部侍郎。

    風雲輕看着他手中的本子,無奈的道:“說吧”

    “藍世子薨之前些日子,將手中的三十萬兵權都移交給了兵部,本來應該交給皇上,可是下官見不到皇上,請示公主。”兵部侍郎立即道。

    風雲輕一愣,看向兵部侍郎,這個人她知道,雖然是皇上的人,但他是梅如雪的人。藍笑傾沒有直接給皇上,而是將兵權移交給了兵部,這說明什麼

    一雙如水的眸子靜如深潭,清澈的眸光一瞬間變得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風雲輕看着兵部侍郎,半響不語。

    兵部侍郎低着頭,半響沒見風雲輕說話,微微擡頭,當看到上座女子一身如水的白衣,幽深如遠山的目光,只覺心底發涼,立即的低下頭,他有一種整個人所有一切都放在她面前烤的感覺。

    半響,風雲輕清淡的開口:“就先放在兵部吧”

    兵部侍郎立即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風雲輕,碰觸到風雲輕清涼的眸光,隨即一醒,想起這人是主子的妻子,亦是心心念唸了十年之人,立即恭敬的躬身:“是”

    “還有麼都一併說來。”風雲輕目光再看向大殿衆人。

    “臣有本啓奏”

    “臣也有本啓奏”

    “臣也有”

    “臣也有”

    “”

    頓時幾乎一大半的官員都出列,可謂是各個部門,各個職位都有事情等着審批。風雲輕看着,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想起老皇帝病了也有些日子了,這些事情估計就一直壓着。如今都輪到她了,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衆位大人的本子都交給內侍送到風府吧如今天色晚了,先退朝吧”

    “是”

    那些官員一愣,然後立即躬身。將本子往風雲輕兩邊朝殿站立侍候的內侍送去,轉眼間內侍的面前便堆起了高高的兩大摞。

    風雲輕看一眼似乎都覺得煩,立即的站起身,下了玉階,伸手一拉下面站着的雨燼:“回家”

    雨燼點點頭,隨着風雲輕向外走去。

    “父皇不是準你住在凌鳳殿麼”楚緣夕立即的出手拽住風雲輕。

    “我認地方,睡不着覺,睡不好覺就辦不了工。所以就得迴風府。”風雲輕立即道。廢話住在宮裏她又不是傻子,如今箭靶子都在宮裏呢她纔不住呢

    “我也隨你走”楚緣夕拉住風雲輕不鬆手。

    “隨便”風雲輕擡步往回走。

    楚緣夕立即的擡步跟上,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恭送公主”身後響起一片呼聲。

    聽着呼聲,風雲輕腳步走的更快了,簡直是衣袂生風。很快的便出了宮門,楚緣夕受不了的拉住風雲輕:“慢些,你這樣再走下去就要飛起來了。”

    “我就是想飛起來”風雲輕氣悶的甩開楚緣夕:“什麼玩意兒這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不幹了,我要離開。”

    楚緣夕抓的緊,沒被風雲輕甩開,立即道:“你彆氣,我知道你不喜歡,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了。可能如今是真的沒人用了,藍世子死,父皇被打擊到了,可是他怎麼也不能將太子皇兄給廢了啊。若是這樣不是南陽江山便”

    完了那倆字楚緣夕沒說出來。要他說出口還真難,畢竟是自己家的江山。

    “誰知道那老頭子又想什麼彎彎繞呢煩死了。先去太子府,看看楚朝顏死了沒有沒有好將他帶出來。”風雲輕頓時氣悶的惱恨道。要不是楚朝顏好好的太子不做,她用得着做了大半天的冷板凳麼

    “我也正巧想去找皇兄。那便去吧”楚緣夕立即道。

    雨燼也沒意見,三人很快的便上了馬車,向着太子府而去。

    到了太子府門口,楚緣夕先跳下了車,立即往太子府內去,風雲輕和雨燼也跳下了車,入眼處太子府沒有半絲人聲,荒涼一片。

    風雲輕蹙眉,雨燼輕聲道:“沒人”

    “皇兄皇兄”楚緣夕喊了兩嗓子,沒人應聲。他立即的向着書房跑去。

    風雲輕點點頭,和雨燼二人立在門口不動,楚緣夕從書房出來,又向內殿跑去,半響將太子府轉了一個圈回來,臉色不好的道:“我們來晚了,皇兄離開了。”

    “我們先回風府。”風雲輕立即的上了車。想着楚朝顏會不會去風府,但是雖然這麼想,她心裏總有一個聲音覺得楚朝顏不會去風府,應該離開了。至於去哪裏,她不知道。

    楚緣夕和雨燼也立即的跳上了車。

    回到了風府,剛停下車,風雲輕挑開車簾下了車,見小李子已經的迎了出來,風雲輕不待他開口,便開口道:“楚朝顏在府中沒有”

    小李子一愣,立即躬身道:“回主子,太子殿下沒來,只是有太子府的一個小廝給主子送來一封信,說是太子殿下留給主子的。”

    “信呢”風雲輕立即伸手。

    小李子將信拿出來遞到風雲輕手裏。

    風雲輕手腕一抖,將信展開,映入眼前只有楚朝顏幾個內斂陰鬱的字:“鳳兒,我走了,天涯海角,四海爲家。勿念。”

    就這麼走了風雲輕抓着信的手發抖。聲音艱澀:“這封信是何時送來的”

    “公主剛上早朝不久。”小李子立即道。

    風雲輕頓時一怒:“那爲什麼不將信給我送去”

    小李子身子一哆嗦,立即道:“回主子,那小廝吩咐了,說太子殿下說了,等主子下朝回來再給您。奴才以爲主子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成想一等便是等了這般時候。”

    風雲輕心中頓時一恨,楚朝顏這是根本就不想和自己見面。要不是戶部侍郎攔着她,她可不是早就回來了麼後來要不是她硬要回來,那些奏摺壓得她就是明天早上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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