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上是否佩戴了什麼香”醉清煙忽然問。
周冰倩臉色大變,急忙拉着蕭白然就要走:“皇上,玉湖上已有新荷初生,不如我們去走一走”
蕭白然剛剛觸動了周冰倩的心傷,哪有不應之理然,他正欲答話,紫珊已經插話:“醉清煙不愧是名醫,皇上身上佩戴着七子避蛇香,那還是皇后娘娘親手製的呢”
“皇上,我們走吧”
“請等一等。”醉清煙閃身擋住蕭白然,她用力嗅了嗅,猛的變了臉色:“不對,不是避蛇香,是避子香”
衆人色變,不容她們反應,醉清煙已經迷惑的問道:“皇上爲何要佩戴避子香這很傷身的戴久了會永遠不育的。”
蕭白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難以置信的看了周冰倩一眼,用力扯下香囊:“你再仔細看看”
“大膽”周冰倩上前欲奪香囊,卻被蕭白然攔住。
蕭白然陰沉沉的說:“皇后爲何如此緊張這是皇后親手縫的避香蛇,並非避子香。”
“皇上,此人一進宮就胡言亂語,居心不良應該即刻趕出宮去”
“娘娘這話說的,這是臣妾請來的大夫,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紫珊上前,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難不成這香真有問題”
“休要胡說啪”周冰倩氣極攻心,想也沒想揚手一個耳光甩了下去,甩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怎麼能當着蕭白然的面打他的寵妃呢
“皇,皇上,臣妾”
“夠了”蕭白然漠然打斷她的話,看向醉清煙,“你說”
“這香是七子避蛇香,但裏面多加了一味藥,此藥對男子有避子之效皇上皇后倘若不信可以請太醫來驗。此藥味淡,極易被其它香料掩蓋,但細查還是能查出來的。”醉清煙道。
“你”
“傳太醫。”
周冰倩還欲掙扎,蕭白然已經下了旨意。
心沉了沉,周冰倩擡眸看向紫珊,紫珊正得意的看着她。是的,她早就知道了避子香的事情,所以苦心製造出今日的局面。而她有心把香囊替換回來卻一直沒有機會。
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皇上是不相信臣妾了嗎”周冰倩哭了起來,“臣妾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倘若真的是什麼避子香,紫妃爲何還會懷孕”
趁太醫未來作最後的掙扎。
蕭白然聞言猶豫了。這香囊他從未離身,而紫珊的確也是懷孕了。
“因爲”紫珊低垂眉眼,“北國皇子在離京之前送了臣妾一份大禮,拜託臣妾照顧長公主免受傷害。那份大禮便是北國獨有的助孕之藥。”
周冰倩纖弱的身子搖了搖,差點兒就倒下去了:竟然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誤闖了紫珊的局蕭沛雪還攙了一腳她怕是百口莫辯了
“荒唐朕的妹妹自有朕庇護,何需別人關照”蕭白然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北國皇子只是愛護長公主過甚
並無他意。”紫珊道,明顯的愈描愈黑。
這就是一個後宮妃嬪爭寵的戲碼但是,她們愛鬥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竟敢在他身上動手腳,這個他絕不容忍,即使是周冰倩也不行
很快太醫便來了,確認香囊裏的確有避子之藥。
蕭白然額上青筋暴跳,眼中怒意雲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開來了,叫囂着憤怒。山雨欲來風滿樓。
周冰倩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冤枉,這香囊一定早被人換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紫妃,是她在陷害臣妾”
“臣妾怎敢衆所周知,皇后娘娘擅長醫理,而臣妾只是奴婢出身什麼都不懂。”紫珊也跟着跪下去,“皇上是否還記得,臣妾初初進宮時連字都不識,還是先皇后教導奴婢,奴婢哪裏會懂得制香之術再者,這香囊的針腳也是有跡可尋的。”
“你還有何話說”蕭白然問周冰倩,眼中的冰冷讓周冰倩害怕得發抖。
她很清楚他有多狠。就像他說的,他生性涼薄,獨獨看重夫妻之情。一旦失望了,便再不會給對方機會。當年的顏緋衣就是例子
他,也對她失望透頂了嗎
“皇上,皇上”周冰倩徹底的慌了,跪行上前去抱蕭白然的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蕭白然厭惡的一腳把她踢開,他背過身懶得看她:“去冷宮反省吧”
“皇上”周冰倩無法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冷宮,那是她從未想像過的地方她已經輸到只能住冷宮了嗎兩眼一黑,周冰倩直接昏了過去。
紫雨驚叫起來:“皇上,皇后娘娘昏過去了”
“擡走。”
蕭白然背對着她漠然下令。
幾個宮人上前來擡走了周冰倩,寵極一時的她只當了幾個月的皇后便被打入冷宮。
紫妃和徐妃相視一眼,心裏都很高興皇后倒了,她們腹中的孩子就安全了。
“皇上”
“行了。”
紫妃和徐妃還想說什麼,被蕭白然冷聲打斷,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流裳居。
陽光很明媚,夏花很燦爛,他的心卻是冰冷的,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當年顏緋衣背叛了他,如今周冰倩也負他。爲何他總是遇人不淑爲何他的感情路如此艱難難道真如師父所說:爲帝者,註定一身孤寂
帝王的身影漸漸遠去,徐妃驚疑未定的拉着紫珊的手:“沒想到皇后如此狠毒,敢在皇上身上動手腳幸好妹妹聰慧識破她的歹計”
“好歹我也曾伺候過她,對她的手段還是瞭解的。”紫珊道,豔若桃李的臉上掛着勝利的笑容。
“太嚇人了”徐妃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起身便要告辭,行了幾步她又折回來,壓低聲音問,“紫妃妹妹,醉清煙那話是什麼意思皇后竟是無法生育的嗎”
“呵呵,誰知道呢”紫珊呵呵。
徐妃暗暗心驚:莫非皇太子是顏後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