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便看見引溫站在惠成殿前,身後一衆宮娥太監們俯首以待。
喬久才走到半路,引溫便一路蹦跳着到了喬久身邊:“娘娘可算回來了。”
“引溫”喬久喜出望外,又驚又喜地和引溫抱作一團。
幾日沒見,引溫在掖庭呆的時間必然度日如年,生死難言。
面容也該會有些憔悴
等等,她怎麼胖了
“引溫你怎麼胖了”喬久疑惑不解,眉頭擰做一團。
她見到史上寫的各色各樣從掖庭中出來的人。有泣不成聲哭爹喊孃的,有遍體鱗傷傷痕累累的,有頭破血流咬破舌頭的。
就是沒有變得白白胖胖的。
“娘娘可是嫌棄奴婢了”引溫有些委屈。
她也不想的,都怪桃離出手太大方了,打點得上下通絡,暢通無阻,人人都知道她是掖庭一時的座上貴賓。
衛風將軍也並未前來提審,不知忙什麼去了,加上她是惠成殿的掌事姑姑,獄頭都變着花樣討好她,所以這幾日她把掖庭混得跟自己家一樣。
不,比自己家還熟悉。
她又不用管理惠成殿的諸多事物,每天就坐在牢房聽獄頭嘮嗑外面發生的事。
什麼傾妃娘娘跟瘋婆娘一樣跑去司藥宮,什麼司藥宮的人和太醫院的人兩虎相爭,頭破血流,諸如此類的。
實時播報,添油加醋,絕對精彩。
想到以後沒有那牢頭的方言播報了,引溫心中還有些許不忍。
“娘娘,上次跟您說好一起帶桃離桃安看戲曲的,咱們還聽嗎”
“聽戲”喬久不知從何開口,思索半天,緩緩一句:“你先去預點一出吧,桃離腿腳有些不利索,我讓顏陌公子照看她幾日病情,等她大好了咱們一起看。”
她並非可以隱瞞,只是引溫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沒有必要讓所有人陪着她一起不悅,一起擔憂落淚。
“奴婢遵命。”引溫甜甜笑道。
“對了,引溫,你有沒有聽過一味藥”
“不知娘娘說的什麼藥,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一味叫紫經羅的藥,你可有聽說過。”
“紫經羅”引溫微微偏頭,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那日去取例銀時,宮娥丫頭們碎嘴說着傾妃的壞話。
她怒氣衝衝回去的路上,偶然聽見畢公公跟手下一個盡地說着什麼紫經羅和藥引的話。
喬久見她悶頭不語,追問:“難道這宮中真的有紫經羅”
“奴婢也不確定,奴婢是有畢公公提及。”引溫怔怔然道:“不過,就算有,肯定也是在陛下的手裏的。”
喬久又何嘗不知,早在心中哀嘆了千萬口氣。
那張平時對他人冷傲高絕,卻又極愛欺負她的冰塊臉。
如果北陵有紫經羅這味藥,可不就是在他的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