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公公還告訴我,陛下體寒,每每天氣驟變之前,總會有人能預卜先知一般,讓宮娥們及時送上暖身的薑湯。”喬久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將豐滿的鮮紅色抹在冷碗碗的脣邊,“陛下每每夜不能寐,牀側便會有人放好有趣的話本故事,還有”
“皇后娘娘。”冷碗碗打斷了喬久的話,眼淚大滴落下,如明亮的珍珠一般,“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沒有資格”
冷碗碗極力訝異住身體的顫抖,正欲跪下卻被喬久穩穩地扶住。
喬久舉袖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輕柔道:“沒有誰有沒有資格。你這麼溫柔體貼,或許,你比我更適合陛下。”
喬久將鳳冠小心戴在她的頭上,冷碗碗麪容雅緻美麗,如一朵冰清玉潔的蓮花。
配着這鳳冠,她的眉眼間自然透着一股母儀天下的威嚴。
“皇后娘娘,是您救了我,沒有人比您更溫柔體貼了,也沒有人會比您更合適陛下,只有您可以永遠陪在陛下身邊,從青絲一路到白髮,此生不渝。”冷碗碗攢緊了拳頭,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
“你默默不聞做了這麼多事情,從來沒有聲張過,也從來沒有要過回報,這個人,他是你應得的。”喬久將鳳冠的配珠和珠鏈理好,淡淡笑着。
冷碗碗的眼角落下一滴滾燙的淚水,恰好落在喬久右手的手腕上,那顆滄海珠嵌在體內,那滴淚是那般的滾燙,喬久頓時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怪物,食人血,奪人命,毀人姻緣。
“他會的。”喬久將鳳冠取下,果然,冷碗碗比自己更適合這頂鳳冠:“他會見你,更會喜歡你,相信我。”
冷碗碗進來時是紅着臉的,因爲這嚴寒的天氣,可桃離沒想到,她出去時,也是紅着臉的,連眼眶都腫了一圈。
桃離侍奉喬久用膳時,好奇問道:“娘娘到底送給冷姑娘什麼了冷姑娘怎麼哭成那個樣子”
喬久將脆生生的小酥餅咬出清脆的響聲,抿過一口解膩的茶水道:“照料了她的後半生,你說算不算大禮”
桃離撇了撇嘴,蹙眉道:“娘娘這是包辦婚事,郎不情妾不願的,娘娘過分了。”
喬久似被戳破了心事,笑着的眉目突然暗沉了下來,垂了垂眸道:“桃離,你又怎麼知道他人的心意呢”
“就不說娘娘給冷姑娘許配的這位公子是誰,不管是名門望族還是什麼官紳世家,那位公子是必然沒有見過冷姑娘的,若是那公子見了冷姑娘不喜歡或是不中意,難道冷姑娘不會傷心嗎難道那位公子被逼着成婚,不會痛苦嗎”桃離除卻攀巖走壁別的本事沒有,只有這情愛之事,她總是看得格外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