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吶,沈月儀你這個賤人,你有臉做事沒臉讓人揭穿嗎我不過隨口說說,你就被氣得惱羞成怒然後翻臉不認人嗎”孟長月不甘心地拍打着沈月儀的房門,然而不論她如何叫喚,房門卻始終都沒有再打開。

    直到兩隻手都拍得痠疼無比,孟長月這才懨懨不樂地收回手。她無比憤懣地瞪着眼前緊閉的門扉,若不是翡翠壯着膽子晃了晃她的衣袖,恐怕她還要在沈月儀的門前站上一整天。

    反正現在身上也不癢了,孟長月對着冰冷的房門生了一會氣,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轉過身,裝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前腳剛剛出了沈月儀的院子,後腳就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她停下腳步仔細感受了下,便發覺後背上似乎又隱隱地發癢。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雙手亦搭上了翡翠的胳膊,頗有些淒涼地控訴道:“沈月儀那個卑鄙無恥的小賤人”

    “娘娘可是又覺得哪裏不舒服”翡翠被她突如其來的症狀給嚇壞了,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她在罵什麼,只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

    孟長月不禁橫眉怒目,十個手指的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翡翠的胳膊中,疼得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可孟長月卻毫不同情地白了她一眼,嫌惡地丟開了她的胳膊,並且再次轉身向沈月儀的院子走去。

    跟了這麼個喜怒無常的主子,也不只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今生要接受如此跌宕起伏的命運。

    儘管她成了孟長月身邊的大丫頭,可小命還是一如浮萍,也不知下一刻的命運究竟是去還是留。

    心中有着無限感慨,可是翡翠還是乖巧地跟上了孟長月的步伐。畢竟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子,現在就得罪她也沒什麼好處。

    再次來到沈月儀的門前,孟長月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怨氣暫時壓制,換上了一副談好的嘴臉,在她門前委屈巴巴地掉下眼淚來。

    “姐姐當真如此狠心麼妹妹都已經知道錯了,你爲何還不肯放過妹妹”孟長月憋出痛定思痛的表情,在沈月儀的門前裝作是誠懇地道歉認錯。

    可是裏頭卻一點兒迴應也沒有,孟長月心底疑惑不已,卻不好發作,生怕一不小心又會惹到沈月儀不開心,到時候真的不給她解藥,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奇癢無比

    “妹妹是真的知道錯了,姐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妹妹這次的無心之失,妹妹自然會對姐姐感恩戴德。”孟長月耐着性子再次跟沈月儀道歉,雖然心底早已將她給咒了一千遍一萬遍,臉上卻表現地十分誠懇。

    出乎意料的是,不管孟長月是如何好言好語地乞求,沈月儀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房門,甚至連半個字也不肯說與她聽。

    最後哭得孟長月都有些厭煩,看着遲遲不開的房門,不禁狠狠地踹上了兩腳,然後刻薄地尖聲罵道:“沈月儀你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房裏是什麼意思是死是活你倒是發給話呀”

    雖然依舊沒有動靜,但是孟長月心裏頭卻覺得舒坦了許多。她輕蔑地笑了笑,將印象中沈月儀假裝清高的模樣給撕了個粉碎。

    “別以爲你躲着不出來,我今天就不能把你給怎麼樣。沈月儀,咱們兩個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平白無故地給我下毒,現在只要你交出解藥就完事,何必藏着掖着呢”孟長月又擡腳踹了房門兩下,但是語氣聽起來比之前要平和許多。

    看來是被沈月儀氣得不輕,而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月儀自然不會蠢到當真就信了她的話跑過去給她開門。

    小桃早就不滿孟長月的爲人,如今看到她有氣無處撒,只能夠對着冷冰冰的房門發泄着滿肚子的火氣,險些就放聲大笑出來。

    沈月儀早已經看不下去書,如今也是做做樣子,手上捏着書卷,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門看。

    也不知道孟長月都罵了什麼難聽的,等到沈月儀回過神來時,就聽見她在外頭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陣仗:“沈月儀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你那麼喜歡給別人下毒,怕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吧你不僅人長得醜,心思又惡毒,我看你以後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不知爲何,聽了孟長月的叫罵,沈月儀卻只覺得十分好笑。她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走到房門前,然後就趁着外邊人不留神出其不意地打開了房門。

    “我喜歡當謀害他人性命的毒婦,你能耐我何”沈月儀勾脣淺笑,但是在孟長月看來卻是對她剛纔一番說辭的諷刺。

    面對這樣坦坦蕩蕩的沈月儀,孟長月一時啞口無言,櫻桃小嘴微張,卻愣是沒有蹦噠出半個反駁的字來。

    難得看到孟長月如此的安靜,沈月儀不禁低頭輕蔑地笑了笑。她從懷裏頭摸索出一個小瓶子,然後毫不客氣地丟向了孟長月。

    因爲沈月儀的行爲總是出人意料的,所以孟長月並沒有接住那個小瓶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打轉的瓶子,她狐疑地問:“這是什麼東西”

    “你心心念唸的解藥,你現在如果不怎麼需要的話,那就還給我好了。”沈月儀無所謂地抱住胳膊,眉宇間流露的神情,令她看上去頗有幾分痞氣。

    孟長月一聽那是解藥,立即就蹲下身去撿起了小瓶子。她也沒問該如何喫,便將小瓶子裏的藥丸悉數吞進肚子裏。

    身上的奇癢的感覺瞬間就褪去了,孟長月只覺得渾身輕鬆。至此她就沒有把柄在沈月儀的手中,當下就露出了醜惡的嘴臉,揚手就準備給沈月儀一耳光。

    然而巴掌還沒有爽快地落下,孟長月就被沈月儀銳利的眼神嚇住了,只好將手僵持在半空中,收不回來也打不出去。

    看她認慫,沈月儀不厚道地笑了:“原來你還不笨,剛纔那個確實是解藥,只不過我還加了其他的成分,以後如果沒有我的解藥的話,你照樣還是死路一條。”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沈月儀竟有如此深重的心裏,處處都在算計着她。孟長月愣在原地動彈不得,一時間變得甚是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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