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給皇甫易打了個眼色。
皇甫易咳嗽一聲,用內力改變聲調,顯得格外滄桑,與他原本的聲音有着天壤之別。
皇甫易道:“老夫就是林七玄。”
墨菲微微一笑:“久仰,大師的丹藥今日震驚紅天樓,真是小女的榮幸,希望在未來三年內,我們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皇甫易呵呵一笑。
墨菲緩緩走到林楠身邊,她故意彎下腰,把白嫩的胸口敞露在林楠眼前。
那裏面的雪白一望無際,讓人心馳不已,其雄偉,讓林楠歎爲觀止。
墨菲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這位小弟弟,又是何許人”
墨菲的聲音極輕極細,宛如淼淼之音,掻的人心癢難耐,有種迫不及待跪倒在她面前吐露真相的衝動。
能成爲紅天樓的首席拍賣師兼鄭大刀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是花瓶。
墨菲的武道修爲接近煉骨境後期,並且修煉獨特的魅術,意志不堅定的人往往被迷走七魂六魄,一問之下就什麼都交代了。
以往墨菲百試不爽的一招,在今天卻失效了。
墨菲詫異的看着那個年輕的黑袍人,無論她怎麼賣弄身體,連那些仙門高人看見後都蠢蠢欲動的部位,都被這年輕人看到了,可他還是穩坐泰山,像一座石像似的。
墨菲意味深長的看了年輕人一眼,“小弟弟好心性啊,不愧是林七玄大師選中的弟子。”
皇甫易皺了皺眉,“墨菲小姐,先不提這個,那位蘇小姐怎麼還沒有過來”
墨菲歉意一笑,“修煉畢竟枯燥,蘇小姐這一離家就得十年,還請大師體諒一下,容蘇小姐做個告別。”
林楠擡了擡眼皮,平靜的說道:“希望,紅天樓不要做一些越線的東西。”
墨菲心頭一跳,被那少年人盯着,不知爲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可能啊,我是煉骨境後期,按理說只有武道大師才能對我造成威脅,但這毛頭小子頂多二十歲,怎麼會是武道大師
墨菲暗道古怪,她咬着嘴脣,心裏十分窩火,今天不但賴以驕傲的美色失去效用,竟然還被一個童子男的眼神嚇到了。
墨菲深吸了口氣,重新換上那副嬌媚的笑容,她拍了拍手喚來一名侍者,“快,給兩位大師上最好的茶,千萬不能怠慢。”
很快,茶水就被端上桌,墨菲微微鞠躬,柔聲說道:“請兩位大師稍安勿躁,小女這就去催促蘇小姐。”
墨菲和侍者走了出去,順便把木門關好。
皇甫易看着她的背影,嘖嘖一聲:“好一個尤物,鄭大刀豔福不淺。”
林楠眯着眼睛,“皇甫大師若想要,老弟可以幫你討來。”
“那可使不得”皇甫易嚇了一跳,“這女人可是紅天樓的人,咱們惹不起。”
林楠搖了搖頭,眸中掠過一抹寒光。
“假如紅天樓惹我們呢”
也能看見,蘇家駛出城外的車隊。
鄭大刀自飲自酌,旁邊還有美女相配,本應樂哉。
但鄭大刀眼睛深處,卻藏着一抹忌憚。
“他們怎麼樣”鄭大刀問。
墨菲恭敬答道:“還在貴賓室等候。恐怕,瞞不了多久。”
鄭大刀眯着眼睛,從懷裏掏出一個翡翠小盒,他喃喃自語的說道:“這枚四品破界丹,很是燙手啊。但我紅天樓,還喫得起”
約莫一炷香功夫,有個侍者慌亂的跑上來,他說道:“鄭大人,兩位貴賓想要離開”
再說林楠那邊。
桌上的茶水熱氣嫋嫋,卻沒人動一口。
林楠臉上閃過一抹寒意,他輕輕捏住茶杯晃了晃,小飲一口。
茶水,有些涼了。林楠的聲音很平靜,他說道:“茶,有毒。”
皇甫易臉色也不好看,“茶無毒,但人心歹毒”
林楠點了點頭,“我要去攔住蘇小姐一敘,皇甫大師,這是我的私事,您大可不必插手,林楠絕不會見怪。”
蘇家打算空手套白狼,這樑子無疑是結下了,此時去攔住他們車隊,毫無疑問等於撕破臉皮,說不定就一言不合,血濺三步。
此行兇險之極,不論成與不成,都會樹立江南蘇家這個強敵。
這趟陳縣之行,皇甫易幫林楠的已經很多了,這件事上,他不想拖皇甫易下水。
當林楠說出這話時,皇甫易眼睛裏閃過濃濃的猶豫和掙扎之色。
攔截蘇家的車隊,就相當於碰老虎屁股,蘇家千金遠行東省,肯定帶着大把隨從,裏面至少有兩三個武道大師,也許一去就回不來了。
皇甫易心中無比掙扎,但他腦中卻十分清醒。假如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想結交林楠,恐怕就難了。
皇甫易暗道:這林老弟天賦異稟,早晚得衝出臨水市這個小池子,到那時再想結交可就晚了,這次如果把握好機會,對王家,對小若都有利。
想通之後皇甫易一拍胸膛,佯怒道:“老弟你這是什麼話難道老哥我就是貪生怕死的人既然一起來了,那肯定就得一起回去,要不小若那丫頭不得笑話死我”
林楠一愣,皇甫易腦子裏想的什麼,他清楚個七八分,但哪怕如此,這份情還是要承的,況且皇甫易是老牌小圓滿中期,武力不弱。
“那行”林楠重重點頭,兩人並肩跨出室內。
外面站着一排穿黑白色禮服的侍者,爲首者彬彬有禮道:“兩位貴賓還請稍稍歇息,蘇小姐馬上就到。”
這些人說話很客氣,只不過這羣侍者的武道修爲,竟然是清一色的煉筋境,甚至還有三個煉骨境
林楠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紅天樓的信譽一旦傳出去,這拍賣會還有誰會來”
爲首的侍者臉色微變,他壓沉了聲音說道:“還請貴賓注意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