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蟲師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審
    下一刻骨笛聲戛然而止

    “師傅”我驚喜的叫了聲,剛纔的聲音我知道魏叔放出了大黃。

    我擡頭看了眼,許夫人呆呆站着沒動,她保持着吹笛子的姿勢。

    我的喜悅只停留了半秒,跟着就又慘淡起來,鼠羣沒有因爲失了骨笛的指揮就停下來,它們繼續朝我和魏叔涌過來,只是沒有了之前的整齊。

    混亂的鼠羣忽然變得暴躁,一些老鼠在奔跑中就開始互相撕咬,吱吱聲不絕於耳

    “師傅,你的藥呢。”我急叫。

    魏叔的臨危不懼讓我忽然想到了之前鬧鼠患那次,我們在藥鋪也被鼠羣圍困,魏叔撒了一些藥粉鼠羣就退了。

    我眼睛一瞟就看見魏叔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擺了一個平時我們呼吸吐納時常做的姿勢。

    “喝”魏叔吐氣開聲猛地一跺腳

    我就感覺腦子一陣眩暈,就像被什麼波及一樣,身上明顯感覺有一股氣浪掃過,地上的落葉忽然就飛了起來,從魏叔腳下一圈很明顯的氣浪飛速擴散開去

    氣浪猛地衝過鼠羣

    就像被施了定身法,鼠羣一下就停住了

    沒有一隻老鼠敢繼續前衝,“吱吱吱”老鼠們瘋了一樣的開始後退。

    “去吧”魏叔手指猛地一指。

    鼠羣又開始狂奔,只是方向已經對着許夫人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片刻之後許夫人的慘叫聲響起,瞬間她整個人就被鼠羣淹沒了

    “哇”就感覺胃裏一陣翻騰,我嘴一張吐了

    許夫人的慘叫聲也只響了短短几聲就沒了,鼠羣在許夫人身體上隆起一座墳包,也就十分鐘不到鼠羣就退去了。

    林子裏恢復了平靜,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隨之飄散開來。

    “師傅”我捂着嘴強忍住反胃。

    “你會不會怪師傅過於殘忍。”魏叔忽然嘆了一聲。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剛纔的畫面衝擊感太強了,我短時間沒辦法接受。

    “走吧,我們回去。”魏叔拉了我一把。

    我跟着魏叔踉踉蹌蹌回了藥鋪,進門前我把鞋子給扔了,回到臥室我就躲進了被子裏,我蜷縮在了牀上。

    我不願意去想,但許夫人臨死前的慘叫卻一直在我腦子裏迴盪,還有瘋狂的鼠羣,閉上眼睛我就能看見

    我一直躲在屋裏,直到天亮魏叔也沒有來找我。

    早上八點剛過,忽然我的電話就響了,我沒有接,差不多二十分鐘我就聽見了敲門聲。

    “小安,安大夫”門外傳來孟隊着急的叫聲。

    我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從屋裏走出來到了走廊才發現魏叔的房門開着,牀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我猶豫了一下走進屋裏,忽然就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

    這是魏叔的習慣,有事留字條,魏叔不喜歡微信短信之類的,急事打電話,平時他就留字條,這個習慣一直保持着,以至於有時候我也會這麼做。

    “小安,師傅出去一陣子,你保重。”字條很短,

    就一行字。

    我愣住了,魏叔竟然不告而別了

    跟着就是後悔,魏叔是在怪我麼昨晚魏叔是爲了救我,那些老鼠也不是我們招來的,只能說許夫人自食其果,之前我一直想該怎麼懲戒許夫人,她會蠱術,做事也不講規矩,爲了利益更是隨意害人,但我真的從沒想過殺人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還有無形中法律的桎梏,我不會也不敢,但魏叔就當着我的面讓鼠羣咬死了許夫人,我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不至於殺人的,這種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裏。

    昨晚我想了一夜,我想讓自己想通,讓自己明白魏叔是對的,但就是過不了那一關,心理不能接受,許夫人死或許我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她當着我的面死,並且是那樣的死法。

    我不是沒見過死人,跟圖爺進木蘭山,還有之後再次進山,都死過人,但那些人的死與我無關,我沒有心理負擔,魏叔不一樣,他做事和我做沒有差別,心理上我覺得是我殺了許夫人

    “小安,你在嗎”門外孟隊的敲門聲越來越大。

    “來了”我應了聲,把字條隨手揣進口袋,匆匆下了樓。

    打開門孟隊就闖了進來。

    “昨晚你去哪了”進門孟隊劈頭就問。

    “在家睡覺。”我眼皮突突跳了兩下:“怎麼了”

    “許夫人死了”孟隊張口說道。

    “你懷疑我。”我嚥了口乾唾沫。

    “怎麼會,我是來提前跟你說一聲的,畢竟有昨晚的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孟隊語氣很是急促。

    “她她怎麼會死呢昨晚還好好的。”我問。

    “不知道,早晨被人發現的,就在離這不遠的林子裏,死的很慘,身份是剛剛纔確定下來,我着急就過來跟你說一聲,我得走了,你自己注意。”孟隊說完急匆匆就走了。

    孟隊走了沒多久,就有警察上了門,我被帶去了警局。

    “姓名性別籍貫居住地”一連串的訊問立刻展開,審問我的警察沒有孟隊,都是生面孔。

    我一一做了回答,並沒有太慌,畢竟有了心理準備。

    審問了半天我才被告知許夫人死了。

    “昨晚你和黃天賜發生過沖突,爲了什麼”警察開始追問昨晚的事。

    我咬死只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回家就睡覺了,其他就一問三不知,我也算有一定的應付審訊的經驗,當初于娜的事我被審問過好幾天,沒想到竟然又遇到這樣的事。

    “你師傅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去了哪裏”問不到訊息,警察把懷疑的目標就擴大了。

    “今天早晨走的,去哪我不知道,我師傅手機關了。”我回答。

    警察問的很兇,其實我心裏並不慌,許夫人是被老鼠咬死的,她的死怎麼都不可能扣到我頭上,沒有證據,就跟許夫人一直利用蠱術做那些牟利的事是一個道理,法治社會講究的是證據,只能說許夫人自作自受了。

    第二天我就見到了律師,莫莉給我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律師,結果到了晚上我就被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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