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梧葉飄黃 >7-5不速之客
    政治人物始終是社會主流,沒有政治身份,商人算個屁。

    在孫漢民的鼓動下,秦建軍參加了縣工商聯,縣個體工商業者協會,因爲他在部隊立過功,授過獎,在縣武裝部、民政局都是有檔案可查的,有政治資本,還被選爲縣工商聯理事,個體協會副會長。

    建軍大藥房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起色,自然也搶了醫藥公司的不少業務,這本來是無可非議的,市場經濟嗎。

    秦建軍坐在二樓的辦公室內,盤算着今後如何協調雙方的關係,也盤算着下週的幾樁業務,中午時分快到了,忽然,樓下營業廳內人聲喧譁,急忙走了下來,見三個中年人在和營業員爭吵,便問道:“怎麼回事”營業員七嘴八舌地說:“他們要退貨,還說我們的藥是過期的、假的,要假一賠十。”“他們根本不是從我們店買的藥。”“我們沒有這個批號的藥。”

    秦建軍見三人氣勢洶洶,其中一個還露着膀子紋着身,知道是來找事的,至於爲什麼來找事,還不清楚,便說:“該退就退,該賠十就賠十。”說着,把來人手中的藥接過來,放到了會計小何的辦公桌上,對她悄悄地說了些話。

    小何說:“這時候銀行正忙,怕要等些時候。”

    “你找一下大堂經理,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儘快的辦。”

    小何走了,秦建軍對來人說:“三位坐,請稍等一下。”

    秦建軍瞅着眼前的人,不像是藥材公司的人,當初開藥房租賃房子的時候,聽人說,這一片是芙蓉王的地面,由一個叫李龍的代管着,要想安安生生地做買賣,需要先拜拜門子,他找孫漢民商量,孫說“你想拜佛,可也得找着廟門呀,你幹你的,等他找上門來再說。”今天人家找上門來了,看來到了該說話的時候了。

    秦建軍說:“小弟向三位打聽一位前輩,望請賜教。”

    一人說:“你問誰”

    “李龍,李先生。”

    刺青的漢子“哈哈”一笑,說:“今天你問着了。”指着其中一位說,“這就是我大哥李龍,這是我二哥李虎,我是李豹。”

    秦建軍忙說:“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慢待了。”

    說話間,小何回來了,把一個包遞給了他,說:“經理,你交代的事我都辦好了。”

    秦建軍對三人說:“今日相見,也是緣分,三位要是不嫌棄,咱找個地方坐坐”

    李龍說:“秦經理,痛快,既然你相約,恭敬不如從命,那你安排地方就是。”

    秦建軍說:“咱就去芙蓉王。”

    “好,打擾了。”

    這個芙蓉王,全稱叫芙蓉王餐飲有限責任公司,集餐飲、食宿、卡拉ok、理髮、足療、桑拿、按摩於一體,在清水是檔次最高的娛樂消費場所,小道消息說還有男女特殊服務,何種服務也只有知情人知道了。街談巷議說芙蓉王樓前有一個荷花池塘,當地人也稱它荷花堂子,老闆也就成了荷花堂主,不言而喻,其褒貶之意盡在其中了。秦建軍平日裏從沒到此處消費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李家三人有着芙蓉王的背景,不如就淌淌這潭渾水,試試水深水淺,所以就安排到了這裏。

    ------題外話------

    到50歲時還捅破了一層紙,創作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種體驗的展示。

    體驗包括生命體驗和藝術體驗而形成的一種獨特體驗。千姿百態的文學作品是由作家那種獨特體驗的巨大差異決定的。出於對創作這項勞動的如此理解,我覺得作家之間和作品之間只能互相寬容百花齊放,因爲誰也改變不了、代替不了誰的那種獨特體驗。紅花沒有必要嘲諷白花,黃花也無必要笑傲紫花,家花更代替不了野花,洋花卑視土花並不能以此顯示尊貴。所有紅花白花黃花紫花家花野花洋花土花,應該不斷完善自身以期更加完美,應該互相鼓勵以求更加擴大差異,纔會百花齊放爭奇鬥豔萬姿紛呈;要麼互相雜交取優汰劣生出一種或幾種土洋結合家野合璧的雜種新種,可能不失爲一種創造。

    陳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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