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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最獨一無二的

    偌大的休息室內,只剩下蕭玥一人。

    她滿臉無法置信的神色,枯坐在沙發上,眸底一片灰敗之色,整個人如同暴雨之中無根的浮萍,她怎麼都沒想到,霍庭驍早就洞穿了一切

    怎麼可能

    她纔是這世間,唯一與他匹配的那個人,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他如此付出

    該死

    蕭玥面上逐漸浮出一抹無法壓制的冷冽殺意,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她根本不該放任雲未央糾纏霍庭驍,她早就該讓寒辰動手。

    對了,寒辰

    昨夜的事情之後,寒辰一直都沒跟她聯絡,難道也出事了

    可他是寒家的族長,就算是昨夜那種場面,他也應該有足夠能力自保。

    對,她還有寒辰,她還有機會

    蕭玥自沙發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臉陰鷙猙獰,她拄着手杖,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休息室。

    就算這一戰蕭家輸得一敗塗地,可她不甘心,從小到大,霍庭驍都是她的夢想,她絕不能就這樣放棄。

    只要那個女人還活着,她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總還機會東山再起

    帝都,某別墅區。

    陳家。

    昨夜因爲洛風的事情,陳晚晚一直失眠,天快亮時才睡了個囫圇覺,起牀之後,正準備出去買些食材回來,她剛從大門出來,一眼便看到院子裏橫躺着一個渾身血污的男人。

    陳晚晚瞳孔猛地一縮,本能的想要後退,視線卻觸及到男人那張熟悉的臉,她陡然瞪大眼睛,幾乎沒有絲毫猶疑的朝着那男人跑了過去。

    每跑一步,她都覺得心臟漏跳半拍,直到跑到那人跟前,確認那張臉是寒辰,她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寒辰寒辰你怎麼了寒”

    她聲音嘶啞至極,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張口,便是恍然無措,地面上的男人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陳晚晚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將他扶起來,她實在太瘦弱了些,將他扶起來已經十分喫力,卻仍舊咬着牙,將他手臂搭在肩頭,慢慢的扶着他回到大廳。

    好不容易將男人在沙發上安置好,她又手忙腳亂的去脫他身上的衣服,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黑色衣服褪去的瞬間,映入言瀾的是無數縱橫交錯的傷疤,以及染了半身刺目的鮮血,腹部的位置,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正往外滲着血。

    陳晚晚面色瞬間一白,渾身哆嗦着,動作慌亂的去拿藥來替她消毒,微涼的小手,觸碰到男人身體的瞬間,頭頂忽然落下一片陰影,安靜的大廳之中,響起一道嘶啞至極的聲音

    “別亂動”

    陳晚晚渾身猛地一僵,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仰起腦袋,看着沙發上清醒過來的男人。

    男人渾身血污,卻沒有半分落拓,那張刀削斧鑿的臉頰上,竟似帶着幾分溫軟笑意,沒有半點冷冽森寒之氣。

    下一秒,男人動作艱難的擡起手掌,滿是血污的修長手指,輕輕摩挲着陳晚晚的臉頰,破漏的心臟,似乎終於是被填滿,他面色蒼白的輕咳了一聲,“對不起”

    話音落下的瞬間,女孩眼眶中,水滴啪嗒啪嗒墜落而下,似乎是要將這連日來的委屈,都哭出來。

    沙發上,男人眉峯緊蹙,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靜靜的看着女孩,心臟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

    他自幼被棄,想要在這冷酷無情的世界裏存活下來,他就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冷血無情,於是這一路他拋卻所有,踏着鮮血白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當初的軟弱無能,早就百鍊成鋼堅不可摧。

    可到如今,他終於明白,也願意承認,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早已成爲他的軟肋。

    生死一線之時,他拼死也要活下來的唯一執念是她

    “別哭了,傻丫頭”男人聲音無比沙啞的開口,面上滿是無奈之色,他滿是血污的手指伸到一半,卻又無力的垂下。

    陳晚晚哭了半天,這纔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滿臉惶然,“我我送你去醫院你這傷很重”

    她不太會處理傷口,何況寒辰身上的傷如此嚴重,她不敢貿然亂動。

    寒辰搖了搖頭,“不必,我教你。”

    陳晚晚一怔,“我,我不行萬一沒處理好,這傷”

    寒辰一把捉住她手掌,她慌亂的心,卻奇蹟般的平復了下來,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她能聽見她的呼吸,感受到他的心跳

    這一切,都不是夢。

    可就算是一場夢又怎樣

    “別怕今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寒辰開口。

    陳晚晚瞪大眼珠,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良久,她才找到自己失去的聲音,“寒辰,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我我很喜歡你,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可是”

    不及她把話說完,男人伸手捏住她下巴,她擡起眸子,漆黑瞳仁之中,映着男人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頰,心臟沒來由的加快了跳動。

    下一秒,男人那張臉無限放大,微涼的脣輕輕貼了上來

    陳晚晚背脊僵直,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呆立當場,她明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不論經歷多少,她仍舊無法避開。

    我愛你,如鯨向海,似鳥頭林,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晚晚,你只是你,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明白嗎”寒辰開口,聲音似是透着幾分令人琢磨不透的遙遠。

    轟

    一瞬之間,整個世界宛若消聲,周遭的一切都彷彿自她耳邊褪去,她定定注視着眼前的男人,瘋狂跳動的心臟,終於逐漸平復下來。

    “寒辰,我是不是又在做夢”半晌後,她終於忍不住一臉懊惱的開口。

    若不是做夢,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還跟她說了這麼多情話

    她大概,真的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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