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依然沒動,而這時,圓桌旁的推杯換盞已經停下,所有人也都望向這邊,其中一人方纔可看出是白衣男子朋友的人,看白衣男子半響沒動,這才起身,似乎想走過來。
女子慌了慌,又擡手道,“公子,請。”
白衣男子沒動,依然看着那棋局,好似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已經不能打動他的心。
“小女子,給公子斟酒。”這時,女子已經將酒倒在一旁的酒杯上,蔥嫩的手指緊捏碧綠的酒杯向白衣男子遞了過去。
此處,竟還有這等人間尤物,實在是
只是,卻沒有有注意到,青衫男子在看清女子面容時,瞬閃而逝的驚豔。
女子聞言,這才微微擡起頭,又正好對上青衫男子那溫和的笑容,這纔拿起一旁的酒壺向着白衣男子走去。
“你先給這位公子倒上一杯吧。”青衫男子也確實開口了,開口間,便看了眼對面的的白衣男子,對着女子手一招。
圓桌旁的幾名男子沒開口,而是看向青衫男子,顯然的,在等他吩咐。
最是這種無聲的沉抑讓人心慌,見屋內人半響不開口,女子腳步這才退了退,微微倉皇的,“要不,小女子先給各位斟酒。”聲音都帶着顫音。
而那個白衣男子,由始至終都未看向女子一眼,似乎,除了面前這局棋,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
青衫男子上下再掃眼女子,然後笑笑,卻又不開口了,與此同時,圓桌旁那些男子的目光也同時落在女子身上,滿是審視。
“會一點。”女子輕輕點點頭,手還很是緊張的緊了緊手中懷抱的琴。
“好一個清新脫俗的美人啊。”青衫男子的目光落在走進來的女子身上,然後落在她手中的古色大琴上,“會彈琴”
“多謝。”女子五官精緻,膚白勝雪,長眉鳳眼,細腰婀娜,淡着妝粉,卻是楚楚可人,讓人一見便似看到無辜的小鹿,毛茸茸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生生就能激起這世間最暴怒男子的保護欲,此時,身着一襲淡粉色衣衫,不似花樓其他女子酥胸半露,盡顯風情,反而更似大家閨秀般的小家碧玉,盈盈移步間氣息清雅,甫一走進來,便似清風送爽,聞者怡心,讓人莫名的酒氣上涌又清醒。
而,得到到青衣男子的首肯,那方纔驅吼的男子這才上前幾步,拉開門,然後,看着面前美麗的女子,眼底有什麼光色動了動,喉結也輕微的涌了涌,卻是掩飾得極好,側開身,聲音不變,“進來。”
門外,腳步聲頓住。
“等等,先進來。”門外身影剛動,屋內,那青衫男子
“小女子”門外,聲音再嘆了嘆,聲音終是輕了輕,“那小女子這就告退。”聲音綿柔似軟雲,然後,便聽到腳步走動,似要離去。
而屋內,一旁那男子看一眼青衫男子,見其沒有吩咐,當下又對着門外擺手,“想活命就快點滾蛋。”
對面那白衣男子卻沒答話,全神灌注,似乎所有心神都傾注於面前的棋局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堂堂大晉第一花樓,還是頂級雅室,竟還有人自薦枕蓆。”這時,那青衫男子說話了,開口間,又落下一子,似笑非笑。
門外聲音繼續道,“小女子自幼顛被流離,然後落腳大晉,父死又母死,只能一手琴藝讓人心情愉悅,今日見着客人們有着疆域口音,所以才向着媽媽舉薦自己”聲音到最後近似嘆。
門外聲音靜了靜,須臾,又道,“小女子生自疆域”說到此處,似乎極盡悵惘,聲音一頓,而屋內,圓桌旁喝酒的人眉心皆輕微一蹙,然後盡皆看向正對弈的兩人,卻見兩人無半絲情緒波動。
“滾蛋,這裏不需要。”門外聲音方落,屋內就響起那男子的驅趕聲。
上什麼酒菜,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不是簡單的酒菜,上酒色還差不多。
“貴人們好,你們這屋裏一直沒喚人吩咐,媽媽特地讓我進來給各位上點酒菜。”屋外響起女子嬌俏又綿柔的應答聲。
那男子聞言,面色暗了暗,頭低了低,這才走上前,對着屋外喚,“何人”
“不是已經吩咐過不讓任何打擾嗎”青衫男子已經開口,說話間看向一旁圓桌邊喝酒的其中一名男子。
不過,所有人中,只有白衣男子只看了門口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又看向棋局,動作雖輕微,可是卻沒逃過青衫男子的眼底,眼底流過輕諷的笑意。
不悅。
而且,衆人面上的情緒很明顯。
而隨着敲門聲,屋內喝酒的人動作一頓,就連在一旁下着棋的青衫男子和白衣男子此時聞言也停了動作,看向敲門處。
“咚咚。”而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與別處不同,別間屋子或多或少美人站着倚着,真真酒色生香,這裏卻只有飲酒的男子,就連一旁斟酒的也盡是男子,因此,顯得有些與衆不同。
紅袖飄風的花樓裏,二號雅室內,此時飲酒寒暄,棋局依舊。
夜色似乎也給大晉京城這一處熱鬧之地渡上一層輕薄的銀紗,錦繡笙歌,絲竹靡靡,酒醉意濃。
清輝如幕,圓月如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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