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識過蛇族人的變身,由人變回去,是全然的蛇身,黑乎乎的,這白契倒是個異類,他的蛇身居然是白色的,還是人首蛇身模樣。要不是他繼承了蛇君寶座,我都在懷疑,這廝是不是白墨的種。
白契無奈道:“三萬多年前,我因緣際會,繼承了女媧娘娘的血脈,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我呆了呆,說:“那,也算是便宜你了。”女媧娘娘可是僅次於鴻蒙道祖的上古先天神仙,比起現在的那些上神,還要厲害無數倍呢。
“確實便宜我了。”白契無奈一笑,“只是,這世上終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我是繼承了女媧娘娘的血脈,可越級而戰,還得到了她老人家的七彩荷花、五彩石、先天靈火等法寶,可我這人首蛇身的模樣,讓我連媳婦都娶不到。”
我頓了下,忽然就笑了起來,忍不住捶他:“活該。”
“你說我冤不冤,上一世喜歡你,又不敢對你說,只能眼睜睜看着你與雲洋好。這一世,又因爲這條礙事的蛇身,不敢接近你。”白契委屈得不行。他蛇尾巴淘氣地在我胸前使着壞,他可惡的蛇身把我的身子緊緊纏住,卻單單放過我胸前的小太陽,使得太小陽越發挺拔,被薄薄的衣襯撐得出飽滿的曲線,他的蛇尾巴還可惡地在上頭使壞。
我捏着他的蛇尾,狠狠用力,怒斥:“給我安分點。”
他蛇尾趕緊縮了回去,並在地上甩動着,他呲牙咧嘴:“你還真下得了手。”
我冷哼:“你快放開我。”
“不放。”纏在身上的蛇身反而加緊了力道。
他捧着我的臉,使勁地親着,一邊親一邊控訴我:“小沒良心的,你明知我到處找你,居然裝作不知道,你這個可恨的女人。”
我捂着他的脣,不讓他親我的臉,努力找回自己的主動權:“你真的只是因爲有這個蛇尾巴,纔不敢接近我”
“對。”
“那你還四處找你凡間的妻子。”他一邊喜歡我,又一邊找着他在凡間的妻子,這不自相矛盾嗎
他愣了半天,忽然笑了起來:“你居然連自己的醋都喫”
我翻翻白眼:“少給我轉移話題。”
他又撓了撓了腦袋:“怎麼說呢,當時確實是喜歡你,可是因爲這條蛇身,又不敢親近你,怕你嫌棄我。因爲我一直知道你最怕的就是蛇,連龍族人你都嫌棄得不行。正因如此,我才一再拒絕了鳳伯父的提親。”
“直到我下凡歷劫,遇上我生命中的小璐,她不嫌棄我的蛇身,她很愛很愛我,我也很愛很愛她。我死後,靈魂並未立時迴歸仙界,我親眼看到她抱着我的棺槨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我真恨不得帶她走,或是留下來,一直留在她身邊。是元陽子,這個老東西,老雜毛”白契說到此處,又咬牙切齒,“他對我說,小璐也是仙界的神仙,她今後也會迴歸仙界,要我先回去,至多等個十幾二十年,我就可以在仙界與小璐重聚。我帶着期待的心回到了仙界。可我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小璐,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了凡間,小璐已經離世幾十年了,魂歸不知處。我下黃泉,上碧天,到處找,都沒找到小璐。”
見他越說越怨懟,我趕緊澄清:“你可別冤枉我,我回歸仙界後,就失去了在凡間的記憶。”
“你這話騙誰呢”
“是真的。”我低下頭,有些難過,還有些心疼,“是父君,父君說,我到底是龍默然的未婚妻,要是讓他知道我在凡間曾與男人有過夫妻情份,豈不膈應便讓我喝了忘情水。”
“他讓你喝你就真的喝”他捏着我的臉,咬牙切齒。
想着他這些年來四處找尋我的勁兒,我也流下了心疼的淚水,哽咽着:“他悄悄把忘情水滲在我的茶水裏,我不察,就喝了。”
“又一個坑閨女的父親。”白契喟然長嘆,忽然摟過我,在我頸窩處說,“我父君,父君他也坑了我。”
我也回摟着他,想着這些年的陰差陽錯,他找我而不得的痛苦,我找他坦白時他卻不肯相信的難過。
“父君一直知道小璐就是你投得胎。”白契恨恨地道,“可他卻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只一味要我娶你,還要我忘掉那個凡女。這老東西,老混蛋,他騙我好苦。”
我長長一嘆,拍了腦袋說:“當年,你下凡後不久,白爺爺就找上父君,說你下凡後受人算計,還帶着一條蛇尾巴。生怕你在凡間遭受魔難,無法成功歷劫,要父君幫忙。父君等白爺爺走後,思來想去,最終讓我下凡助你歷劫。”
白契拍了腦袋,有氣無力地道:“是了,難怪在你閉關後,我去找鳳伯父,鳳伯父卻對我冷言冷語。當時我還氣憤來着,就算我因誤會傷害了你,但這些年來,我對鳳族也付出良多。現在想來,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個原由。”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良久,我忽然咬他的肩膀。
他喫痛,捂着肩膀:“你咬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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