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手下人如此生氣,楚凌霄突然笑了笑,平靜的說道:“先給他十石,告訴他,米價一事,本太子會注意的,不出一月必有回信。讓他老老實實在寒山寺待着。”
寒山寺,他還有大用處。若是這步棋埋得不錯,興許這十年內都是能用的。
李榮盛不得反抗,只好說道:“是。”
李榮盛立即出了宮,見守衛眼神詫異,說道:“太子體恤,讓我帶着弟弟四處逛逛。”
守衛立即意會:“李侍衛長自便,記得在門禁前回來。”
“多謝。”李榮盛對其一抱拳,說道。
與守衛打點好,李榮盛轉身走向夏枯,“跟我走吧”
夏枯跟着李榮盛在京城裏七彎八繞,最後繞進一個小破房子,見李榮盛朝左右看了看纔打開門上鐵鎖,好奇的探頭看着裏頭。
李榮盛與倉庫內的人說了幾句話,看守之人有些愕然,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十石米拎到了前院。
“太子說了,米價的事他會盡快處理,一個月之內給你答覆,這些糧食你暫且拿着,回到寒山寺就老老實實待着。”李榮盛不禁在心中開始腹誹,太子爲什麼這麼器重一個街頭小混混除了耍賴犯渾,幾乎沒什麼用處。
夏枯滿意的看着一堆糧食,點頭說道:“那就替我謝謝太子了”
李榮盛實在是看不下去夏枯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眼角微微抽搐,說道:“那就告辭了”
“你等會”夏枯趕忙喊住,狗腿似的上前,笑嘻嘻地說道:“榮盛哥,好人幫到底,你看看我這麼個小身板,運這麼多糧食實在是喫力,您就幫幫我吧”
李榮盛嫌棄的丟開他抓着自己的手,說道:“我還有回宮覆命。”
夏枯就是抓着不撒手,置氣道:“我不聽,我不管榮盛哥,你不幫我運糧食,我就賴着你不走了。”他纔不能讓李榮盛就這麼走了,且不說這麼多糧食他運不運的回去,就說城外那些個土匪,他怎麼打得過。
見李榮盛還是不答應,夏枯一屁股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李榮盛的大腿,力氣之大生生要把他褲子拽下來。
李榮盛一看立即抓緊自己的褲頭,大喊道:“你給我放手”
“我不”夏枯很是無賴的說道,反正他就是無賴的地痞流氓,這些事他也沒少做。
李榮盛朝天翻了個白眼,用力的拽了一拽褲子,就是不見夏枯鬆手,許久才說道:“行了,放手”
夏枯擡頭問道:“幫不幫我”
“幫,放手”這僅僅三個字,完全就是從李榮盛的牙縫裏擠出來的,要不是主子要夏枯有用,他恨不得就地揍他一頓。
夏枯嬉笑了一聲,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好的,謝謝哥要不我幫你把褲子穿好”說着,雙手就伸向了他的褲頭。
李榮盛趕忙往後退了兩步,大喝道:“滾”
被夏枯地咬牙切齒的李榮盛就猜到會如此,腹誹了許久,最終還是認命的拉着又重又沉的板車跟在夏枯後面。
夏枯剛出城外,行走不過兩裏,就開始左顧右盼,惹得李榮盛很是好奇,這一看,看出些許端倪。
這些山頭上零零星星的都有埋伏的痕跡,這些埋伏看着有些草率,應當不是敵軍。
想着,山上那些僞裝成草垛、土包的土匪拿着武器跑下了山,攔在了兩人面前,貪婪的看着他們車上的米糧。
“想要活命,就把東西留下”土匪頭子拿着刀衝着夏枯,嚇得夏枯直接竄到李榮盛身後。
他纔不想喫虧,之前要不是爲了救無塵,他纔不會出手,白白惹了身上的傷。
李榮盛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何人”
土匪頭子笑了兩聲:“何人取你命之人今日要是不把東西留下,就一個別想走。”
“是嗎”李榮盛笑了笑,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土匪頭子只感覺面前閃過一條白光,緊接着自己握着菜刀的手就被拉了一條長口子,他很是木訥的看着自己的手,而後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大喊道:“啊”
可是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自己的脖子就被架住了,一柄長劍正橫在他面前。
李榮盛看着眼前的土匪,厲聲道:“想要他活命,就立即退下。”
土匪頭子趕忙說道:“退下啊快退下”他可不想死
土匪得了老大的命令,一鬨而散,四處奔逃,全然不顧土匪頭子的死活。
李榮盛嗤笑了一聲,對於這般背叛同伴的行爲很是不屑,收起劍一把推開土匪頭子,冷聲道:“滾”
見土匪頭子連滾帶爬的走遠,李榮盛轉身看向夏枯挑眉說道:“我說你怎麼突然求我,原來是打不過這些人。”
夏枯對於李榮盛的鄙視很是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們做流氓的,打不過就跑,哪會學那麼多功夫。”
李榮盛對此言論嗤之以鼻,拉着板車跟着夏枯,把糧食送到寒山寺腳下就送來拉着板車的手,撂攤子不幹了,“你自個兒走吧,天色不早了,我趕着回去覆命。”
夏枯的目光在兩輛板車只見徘徊,大呼:“這麼多,我這是要運上山的”這裏只是山腳,距離寒山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他自己運上去
李榮盛聳肩:“這與我無關,你自個兒看着辦。”
夏枯絕望的坐在板車上看着只留給自己後背的李榮盛,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我受着傷。”
李榮盛背對着夏枯揮了揮手,調侃道:“你不是號稱城南小霸王,這點小傷哪能啊”
“沒人性啊”夏枯看着他走遠,絕望的倒在板車上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