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歌翻身下馬,看着一臉驚恐的陳國士兵們,問道:“這是我楚國的地界,我說殺了,你們還能有意見”說着,許歡歌將手一擡,戰場中的士兵會意的衝向陳軍,加上許家軍的人,沒用多久,陳軍所剩無幾。
這裏是戰場,沒有悲天憫人的權利,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事實如此。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在重生一次,所以每走一步,她都要將會威脅道自己的人處理乾淨,絕不留情。
“末將參見少將軍、定遠將軍”
陶明武帶着弟兄前來,剛剛看見一身威武之氣號令羣雄的小姐,真是像極了當年叱吒風雲的老將軍。
許歡歌見來者是大洋水師陶副將,抱拳迴應。她與陶副將先前還合作過幾場戰,印象頗深。
“辛苦陶副將了,勞煩各位弟兄奔波了”
大軍遷移不比一人獨行,從大洋水師一路趕來,許家軍大抵也是累了。
陶明武搖頭,經歷瞭如此順利的一戰,渾身都覺得舒暢。
這幾個月來接連喫癟,就是大將軍的脾氣都有些不好,卻沒想到小姐居然就這麼把陳軍的分隊一鍋端了,不愧是大將軍的孩子
“哪裏的話,若不是將軍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還真趕不上。”陶明武客氣道。
“歡歌”許傾何一臉迷茫地看着陶明武,他不是應該在父親身邊嗎怎麼突然來了
而且妹妹好像提前知道了一樣,他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
許歡歌就知道許傾何沒看懂,於是一邊往大帳走去,一邊解釋道:“月前我便差人送信給父親,讓他派出一個支隊來援助,我們則留在此處不停的消磨季將軍的耐心和精力。”
這個計劃她確實綢繆了許久,這個月來她一直擔心陳軍援軍回來,也擔心季染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糊弄。
不過如今看來,老天爺是站在她這邊。
“不然就憑她縝密的心思,輪不到我與她交手。”許歡歌自嘲的笑了笑,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陳琴瑟”許傾何不明白,歡歌怎麼知道陳琴瑟不信任季染華萬一事情的走向與他們預計的背道而馳,那歡歌這麼做,不就是要把陶副將往火坑裏推嗎
許歡歌抿了抿脣,又道:“剛剛的話半真半假,我非陳琴瑟的蛔蟲,她怎麼想的確實都是我瞎編的,但也不是沒有依據。說到底還是季染華太脆弱,一點就着,果然不睡覺易怒。”
許歡歌只見過陳琴瑟一面,當時見到的她確實如傳聞一般,是個天仙一般的美人兒,可是她眼中的陰鷙太濃,深深破壞了美感。
許歡歌的謀略、武藝,在她面前都是小巫見大巫,因爲有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在面前,許歡歌才更是努力。
許傾何看着迷茫着血色與硝煙的戰場,眼睛有些乾澀,伸了個懶腰說道:“打了這麼久,終於能休息了。”
他纔不會感嘆這些死去的士兵,不論是陳國還是楚國,每一個士兵手上多少都沾着血,上了戰場就是將刀橫在脖子上,每一場戰都可能是最後一場。
陶明武看少將軍一臉倦容,剛要開口說話的嘴又閉上了。
許歡歌顯然是注意到陶明武的舉動,親自伸手打破了許傾何想要好好休息的美夢。
她的手搭在許傾何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打去了他的瞌睡蟲,說道:“恐怕我們要立即開戰了,陶副將的身後便是陳國援軍。”
“什麼”
如果說被妹妹欺負還留着三分睡意,現在他是一點也沒有了。
陶明武點了點頭:“大將軍在邊關與敵軍僵持了數月,末將帶人離開軍營之後便發現身後有人跟着,立即派人偵查,發現身後跟着同樣編制的小隊。”
他在想是不是陳軍發現他們要來援助國內,所以也派人前來插一腳。
許歡歌頷首,看來陳琴瑟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她的目光注視着地圖,半晌說道:“二哥,你與陶副將入夜後帶一半人手離開,繞此樹林北側,我帶剩下一半人手繞南側,再以戰鼓爲號,回頭清剿。”
她用鐵釘與紅線在地圖上做了個標記,以防許傾何虎頭虎腦沒聽懂。
可許傾何聽是聽懂了,卻沒明白許歡歌此舉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樹林裏,萬一他們躲在土坡後邊,或者他們今夜不來嘞”
真不是他腦子跟不上,而是歡歌所想壓根就和他不是一條路。
往日他還能在大哥那兒討點好處,也能被衛軍師誇上兩句,可是卻在自家妹妹這兒栽了跟頭。
許歡歌瞥了許傾何一眼,懶懶的解釋道:“陳國多平原,沒什麼丘陵,所以對於他們最好的庇佑,就是茂密的樹林。”
說着,她的手點了點這一片戰地中,陳軍營地北側的小樹林,這片樹林不僅給陳軍形成了庇佑,還十分靠近楚國營地,若是陳軍在這裏打伏擊,楚軍很有可能喫癟。
可季染華奉行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伏擊,所以許歡歌之前不是很在意。
可是現在不一樣,這些人扮演的是黃雀的角色,不會那麼早暴露位置,所以這個位置就需要格外注意。
“至於他們爲什麼今晚就來,那是因爲陳琴瑟很瞭解你,若是今晚楚國勝了,你肯定睡覺去了,若是楚國敗了,她也好抹黑和季染華匯合。”
說到底,她這哥哥的女人緣不錯,給陳國公主和陳國大將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大抵是
許家人長得都不錯,在大洋水師一片糙漢中格外顯眼
許歡歌越想越覺得十分有理。
陶明武跟着憨笑了兩聲:“少將軍是有戰後呼呼大睡的習慣。”
這件事軍營裏頭誰都知道,少將軍在營帳裏睡着的時候,幾乎是雷打不動啊
許傾何忍不住嘟囔:“怎麼了,還不允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