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和歡歌都回來了,確實是好事,但他們可還好,可有受傷,可還活
許家衆人沒敢多想,趕忙從瞭望臺上跑下來,一個個大將軍親力親爲的下海拉船。
見船頭站着的兩人,許傾何明顯一愣,雖然不太明白,但很是聰明的說道:“世子殿下此來大洋可是帶了物質了”
葉辭搖了搖頭,“隻身前來。”
許傾何以及一旁的三位叔伯皆是一愣,許眠立即低聲道:“世子殿下,營中士兵已經休息,但恐軍中眼線。一會你躺在擔架上,我們送您進去。”
葉辭又搖頭,修長的腿往岸上一跨,朝着許歡歌伸出了手,先將她扶上岸後才說道:“許家軍皆是忠良之輩,無妨。”
他一在京城佈置好,論誰也想不到他此時會在這兒,加之天色已晚,更是無人辯識。
但以防萬一,許歡歌還是讓許傾何把沿路的火盆熄滅了,送葉辭進入營帳後,衆人才放心。
聽着許歡歌重述敵軍主艦內的情形,許家衆人很是驚駭。
許歡歌沒有提及葉辭是鬼域之主的身份,只說是他救下了自己,勸各位叔伯早些去主艦中找找走散的弟兄們。
許眠點了點頭,爲了防止夜長夢多,他連夜派人前往海上,就算是把陳國主艦全砸了,也要把弟兄們帶回來。
許眠帶着兩個弟弟離開了營帳,許傾何卻沒有走的意思,他看了葉辭許久,嘆了一口氣後,對許歡歌說道:“哥哥始終是相信你的,但萬事皆小心。”
葉辭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和許歡歌有關,但妹妹既然把他留了下來,就自然有她的道理。
對於哥哥這樣的信任,許歡歌很是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葉辭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許歡歌受傷的手掌上,眉頭微皺的說道:“伯父和你都受了傷,休養一陣子吧。”
許歡歌擡了擡自己受傷的那隻的手,很是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傷了手,不礙事”
葉辭卻堅決地說道:“礙事。”
許歡歌又擡起了自己拿着酬情的右手,極力地表現自己真的能上戰場,“傷了左手而已,我右手握刀,真不礙事”
她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過得那麼嬌嫩做什麼
葉辭卻毫不猶豫地又道:“礙我的事。”
許歡歌挑眉:“能有什麼事”
她受了傷關葉辭啥事,他還能疼着了
前世關在大宅中,今生活在戰場上,許歡歌壓根兒就不關心兒女情長,也是葉辭的誘導才萌發了她的少女心思。
以往葉辭總是很是沒脾氣的嘆一聲後又安慰許歡歌,可如今不一般了,一身黑衣的他顯得有些桀驁邪肆,親自動手按住了許歡歌不安分的手,說道:“礙眼。”
許歡歌縮了縮脖子,這樣的葉辭怎麼就這麼可怕呢
“我爹不上,六叔也休養,我也留在這兒,許家一下少了三個將軍,戰場上不好安排。”
葉辭點了點頭,許歡歌說的不無道理,但並不代表此戰一定會輸。
“我替你。”
他的話一說出,立即換來許歡歌的一臉驚恐,以及許傾何的滿臉不放心。
“世子爺博學多識,但這是戰場,您還是坐鎮後方吧”許傾何立即說道。
葉辭是怎麼來的他不想再追究,可他絕不能在大洋水師出事。
世人皆知葉辭的厲害,葉辭還只是個孩子的時候,曾寫過一篇海戰論,父親看了以後叫好連連,高興得讓他們幾個一定要把把那篇又臭又長的海戰論背下來。
許傾何毫不懷疑葉辭的謀略就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許歡歌也很是贊同許傾何的話,要是葉辭受傷了,世上哪還有人看得上她,況且若是到那個時候,皇上肯定會剷平了大洋水師。
雖然憑藉葉辭的武功,陳琴瑟別說打傷他,恐怕都近不了身,但還是存在風險,比如說被人發現,或者劃傷他那張最值錢的臉
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葉辭微微笑了笑,沒想到許歡歌的腹黑,但還是順着他們的話說道:“安之自知技不如人,只是提些粗識簡略,將軍若是不嫌棄,只管拿去。”
許傾何眼睛一亮,他高興葉辭不用上戰場,老老實實待在後方,更高興葉辭願意頂軍師一職。
自從衛琛那個小白臉走了以後,他老是覺得打戰沒着落,這下好了,天下第一公子都出面了,還愁沒有好軍師
“不嫌棄不嫌棄”
不僅是他,如果叔伯們聽到了這個消息,肯定也高興。
葉辭神色很是淡然,似乎是見慣了許傾何這樣的反應,淡淡說道:“勞煩少將軍衝鋒陷陣,想必歡歌會負責在下的安危。”
“我要上戰場”葉辭的話剛說完,許歡歌就立即表示拒絕,葉辭是要待在後頭的,她不能退。
“不行”這下拒絕的是許傾何了,“妹妹你就留下來保護好世子吧,聽話”
說着,許傾何看向了躺在一旁的父親,面容略顯憂愁,繼續勸說道:“況且父親還留在牀上養傷,保不齊陳琴瑟會不要命了繞後打我們,你留這兒我放心”
許歡歌終於沒有再大聲反駁,很是不甘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如果當初知道現在的窘迫,她一定不會直接抓住陳琴瑟的鞭子。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許歡歌站起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哥,你和三位叔伯一定要小心”
葉辭見她渾身上下都是不放心的氣息,微笑道:“將軍請放心,山人有妙計。”
許歡歌轉頭看向這營帳裏唯一坐着的人,挑眉問道:“什麼妙計”
葉辭:“火攻。”
許歡歌聞言,本還是有三分好奇的臉色瞬間暗沉,擺手道:“我以前用過,陳琴瑟已經不喫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