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歡歌的眼眸睜大:“幽冥”
她怎麼沒聽說過還有幽冥之火這種東西
許傾何知道幽冥之火,但他好奇的卻是葉辭是從何得來
但見葉辭看向了他,儼然是要與許歡歌獨處,便很是識趣的離開了。
那個是葉辭,想要什麼得不到,幽冥之火,應該也是討好他的人給他的,不奇怪許傾何勸說自己道。
他本是想再問問,但考慮到終於有個眼瞎的看上了歡歌,還是莫要惹未來姑爺煩了。
葉辭見許傾何離開,伸手拉着許歡歌,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緩緩開始爲她解釋道:“仙州初始,光明普照大地,故有明有暗,明者稱仙都,暗者爲幽冥,在那裏有着尋常人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力量,幽冥作亂世間,仙都使者將其禁錮,禁錮之上成鬼域。鬼域是人,仙都裏都是一羣自詡清高的老怪物。”
許歡歌像是個好奇寶寶一般聽着葉辭說話,可是還是忍不住發問自己的疑惑:“不是說去仙州的海域有滔天巨浪、喫人猛獸嗎鬼域的人是怎麼過去的”
能鎮壓幽冥的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可爲什麼要讓人去守着幽冥仙都的人做不到嗎
許歡歌有太多太多問題,葉辭皆是耐心回答。
“見慣了光亮沒人願意再去黑暗裏呆着,仙都仙使也不例外。所以他們就在大陸上找人,葉家始祖便是仙都相中之人。”
他從骨子裏便是鬼域之人,小時候做的決定,時至今日他從未後悔。
許歡歌的雙手支着腦袋,又問道:“那你們怎麼來了楚國”
既然葉家守着鬼域,怎麼就在楚國定居了
葉辭很是認真的看着許歡歌說道:“大概是我想見你了。”
說完,朗聲一笑,像極了青澀年華,告白之後靦腆的少年郎。
許歡歌臉頰一紅,她很是喫葉辭這套。但聽見葉辭這麼搪塞了過去,抿了抿脣沒有再問,他不說大概是這裏邊有什麼不便讓她知道的。
她也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便真的不再問。
葉辭看着許歡歌,父親曾與他說過,當年來楚國刺殺時偶得一佳人青睞,從此便甘心捨去浮華。
這本是件需要仙都追究的事,奈何葉文瑾實力不容小覷,仙都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鬼域繼續完成他們的使命,並不會摻和鬼域的家事。
而如今,他似乎也踏上了父親的老路。
自從她問了那個問題,葉辭就可是沉默,許歡歌頓時覺得營帳裏的氣氛有些奇怪,便想問問他幽冥之火的事。
“那”
葉辭很是瞭解許歡歌,見她眼簾一擡便知道她想問什麼了,說道:“幽冥之火,是幽冥被禁錮於地下的封印中心留下的一團火焰,可焚盡世間任何事物。”
說着便從袖中拿出了一隻火摺子,遞給了許歡歌。
許歡歌接過後很是好奇地大概看了看,見火摺子裏的火星是綠色的,更是新奇。
“謝謝。”
葉辭的幫助無疑是雪中送炭。從她和陳琴瑟對決時,葉辭的挺身而出,再到如今他願意冒着被他人識破的風險來軍營陪她,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她抿了抿脣,湊近葉辭,在他的臉頰輕輕啄了一口,便往營帳外跑去。
“我去找一下我二哥。”說完,許歡歌便跑沒影了。
葉辭還能感覺到自己面前那股淡淡的馨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哪裏還像傳聞中那個清清冷冷的世子爺。
更別說像是傳說中暴戾無常的鬼域之主了。
大洋水師休整了整整十日,才重新開戰。
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大洋水師率先提出了戰局,帶着戰船出現在了大洋中心,朝着陳國艦船的位置轟了幾炮,生怕他們不來。
“怎麼回事”重傷未愈的陳琴瑟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看着平靜的海面上出現了一長排的戰船。
戰船上,許傾何正八面威風地站着,絲毫沒有主將重傷的擔憂。
陳琴瑟從士兵手裏拿過千里眼朝楚國戰艦看去,只見許傾何的身後放着不少油桶,眉心一皺,立即命令士兵下海撈海泥。
在海上用火着實有風險,它雖然可燒燬船隻,令海上的戰士無處站立,但它的可行性不大,常因海上不定的風浪和雨雲而熄滅。
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海戰時並不會單一用火攻,這樣太不保險。
陳琴瑟更加留心楚國戰船上的動向,心中更是確定許傾何還有後招。
爲了給下海的士兵留下充足時間,陳琴瑟下令,讓幾艘船隻擋在了主艦船前面,以此作爲主艦的護盾。
站在甲板上的許傾何將陳琴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今日的他收起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正經地和許眠許衡等人商議我方佈局。
見往日最是頑劣的少將軍都認真了,士兵們也是跟着嚴肅了起來。
許傾何看了看旗子,確定了風向,立即下令放箭。
“楚軍放箭了”
陳軍見對方黑壓壓的箭矢朝自己飛來,大喊了一聲。
楚軍海衛們按照少將軍的指令兩高兩低的放箭。
“快,抓緊將火滅了”陳琴瑟的臉一直不輕鬆,越來越多的箭矢紮在戰船上,都快將船紮成篩子了。
陳軍一面抹着海泥,一面又要忙着滅火,腳都要不沾地了。
他們陳國人何時這麼憋屈了
可陳琴瑟依舊等着許傾何的“後招”,不甚放心陳軍就這麼出去,只打算當戰船塗滿海泥再上。
“將軍”
陳琴瑟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鞭子,氣悶問道:“什麼事”
士兵趕忙說道:“報告將軍,好像不對楚軍發來的箭有一半都釘在船壁上,我們摘不着。”
摘不到的話,火也是滅不掉的。
因爲公主在戰事上的功勳,皇上更是花了大筆錢財在軍需戰備上,他們陳國的戰船更是用了鐵皮防禦。
可鐵皮終究是比木頭要重的,所以除了主艦船,其他戰船都是半木半鐵,若是不把箭矢拔出來任由它燒着,外壁的木頭遲早要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