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歌挑了挑眉,伸手挑去了葉辭的下巴,笑道:“不會的,就看小美人兒這臉蛋兒,本將軍就捨不得棄了你。”
葉辭很是無奈的失聲一笑,這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頑劣得可愛。
戰報很快就送回了京城,一路風風火火,行人見狀紛紛避讓,更是忍不住提心吊膽。
日前,許家兩位少將軍收復了西邊兩座城池的消息一經傳回,許家將在民間的聲望更是到達了一個新高峯。可大洋邊上的戰事還未平息,百姓們就無法安定,保不齊那殘暴的楚國公主又鬧出什麼動靜。
士兵騎着快馬到達皇宮,宮人一看是藍甲海衛,立即將其帶了進去。
魏公公接過戰報就命人帶其下去休息,轉身走入宮殿。他左右看了看,見皇上看不着此處,便打開戰報看了兩眼,頓時駭然,默默記下戰報內容,方纔合上。
他埋頭託着戰報往殿裏走去,將戰報放在皇上面前,高聲道:“皇上,大洋戰報。”說罷,便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楚明身邊。
楚明一聽,立即打開戰報奏摺看了兩眼,亦如魏公公當時的驚駭,疑惑道:“幽冥之火”
魏公公弓着腰,聽見楚明說道這四個字時很是驚訝,隨即緩緩說道:“皇上,老奴剛剛與送戰報的人打聽過了,衛琛衛軍師現在京郊北大營當值,大洋水師少了個軍師。大戰在即,大將軍便在民間廣徵名士,那小兵說有一書生拿着個綠色的火焰前來應徵,大將軍見了之後立即收下了他。”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奴才,早就清楚皇上喜歡什麼,會問什麼,在小兵上來遞戰報之時,他便提前打探好了。
楚明臉上的疑惑愈加濃厚,顯然是對這一說法並不信服,“書生書生怎會有幽冥之火”
他早就聽說過這幽冥之火,凡是鬼域之主親自出面的大事,皆有幽冥之火的痕跡。
當年太子府上也差點被幽冥之火燒掉,不過好在太子無恙,這件事追究不起來,便草草了事。
鬼域之人不會輕易出面,平白無故襲擊了太子府肯定是有目的的,但他幾番詢問,楚凌霄都說不知道,二人便不禁猜想是否是因爲雲家之事,被鬼域發現了,只是從那件事之後,鬼域便再也沒出現過。
迄今已過去多年,沒想到再看見這東西,竟然是在大洋戰報上
難不成鬼域的人要動手了楚明不禁有些慌了神。
魏公公見皇上如此失態並未多言,只是見報信士兵的話轉達完,“是啊,那人又說,這一戰結束後,書生就不見了,整個軍營愣是沒有一個人看見他去了哪兒,真是奇怪”
此戰大敗陳軍,這書生定能受到封賞,回京加官進爵都是有可能的,但卻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可不就是奇怪嗎
可楚明看起來,卻並不驚訝,這像極鬼域的作風,可是鬼域爲何突然出手援助大洋水師,莫不是大洋水師與鬼域
倒是他的女兒,定遠將軍許歡歌有幾分嫌疑。不過許歡歌也是個謹慎之人,雖是看不透她的爲人處世,卻頗有許老將軍的風範。至於許家一子和二子,一個算無遺策,就算是與鬼域聯合了,這遞來京城的戰報定不會暴露此事,一個戰場經驗老道,性格耿直,更是不會參與。
如此一想,倒是許家軍所有人都不會與鬼域摻和了。
楚明眉目間的愁雲不散,被魏公公喚了幾聲纔回過了聲,說道:“此火到底是那書生的責任,許家軍抗敵有功,朕便不責許易欺上之罪。”
戰報中未寫明那書生的其他線索,他就算真查了,也查不到什麼,難道鬼域真的只是看不慣陳國前來協助,亦或是幽冥之火流落民間,碰巧被人撿到了楚明愈發不解。
魏公公趕忙說道:“皇上英明,難怪老天爺都要降下祥瑞,庇佑大楚了”這書生出現的奇怪,皇上看起來是不想查,不知太子殿下會不會去查。魏公公他便開始估摸着什麼時候去找一趟太子殿下。
他的話很是討喜,楚明聽了很是舒心地點了點頭,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即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外患已除,這內憂甚是煩心。”
魏公公頷首,他知道皇上所指的,是兵部侍郎半月前呈遞上來的陳罪表,訴盡寒山寺刺殺、年夜破國門之貓膩,條條件件很是具體,令人不得不信服。
爲此,皇上也已經發愁了許久。這件事奇怪便是奇怪在皇上明明查了,卻沒幾日便停手了,之後再沒提查下去的事,只是一人坐在書房中嘆氣。
魏公公很是疑惑,尋思着是否要將此時告知太子。他伺候了皇上這麼多年,如今與太子多說話自然是正常的,畢竟太子很有可能便是未來的皇上,他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不過這些事,還是得瞞着皇上爲好。
“魏公公。”楚明突然說道。他單手扶着額頭,看起來很是乏力,眼底的倦色濃重,看起來像是好幾日沒有休息好。
從年關到如今,他便沒睡過幾日好覺,這好不容易邊關穩定,朝廷之中又起風浪,他要如何安穩入眠
魏公公弓着腰回道:“老奴在。”
楚明:“你去親王府看看世子。”這一個季度都要過去了,葉辭的病怎麼還不見好轉。
魏公公立即會意:“老奴這就去準備。”
葉世子臥榻養病閉門不出,任誰也不見,就算是皇上相邀也不予理會,偏偏皇上又很是順從世子,從來不怪罪。皇上因這內奸之事多次想請世子進宮一敘,消息還未傳給世子,就已經被王妃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