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一聽是京城,都看了過來。
“是嗎查出什麼結果了”
那人壓低了聲音,很是神祕地說道:“這半年裏都出了三個案子了,京城的官能不亂嗎他們後來查到以前被鬼域殺掉的人裏,幾乎都是罪行昭昭啊”
這些人個個位高權重,若上有包庇者,老百姓只能繼續深受其害,敢怒而不敢言。
更別提像高家這樣,表面是一幅老好人的模樣,卻在暗地裏做盡了姦淫擄掠的壞事兒。
現在,鬼域的人躍過了這些上位者,直接裁決這些壞人。
明明揹着的是最壞的名聲,乾的卻都是好事兒。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那鬼域這些年不就背了黑鍋了”
百姓們的想法還是單純的,誰對他們好,就是好的。
以前鬼域做的那些事兒,雖沒有波及到他們,聽着卻也着實嚇人。
現在知道他們做的都是好事,民間風向瞬間倒戈。
而被所有人議論的鬼域,此時卻一片寂靜。
葉辭一襲黑衣加身,衣料上的暗紋隨光而動,如月下溪水,波光粼粼。
他一頭青絲被高高束起,有別於在京中可以裝出的病氣,此時的他看起來邪肆異常,眼眸中隱隱的笑意。
“主子,將軍她真厲害,半年就把東北大營那羣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青淵是真佩服許歡歌,女子會打戰也就罷了,竟然樣樣都不輸於男子。
不過皇上讓她駐守東北,這樣的暗示太過於明顯,也不知道將軍會不會真和周國打起來。
葉辭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藏不住,說道:“確實厲害。”
一旁站着的人一臉驚悚地看着主子,平日裏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對着青淵給的信函笑了一下午,這
莫不是天要下紅雨了
青淵對於這樣的主子早已見怪不怪。
“聽說將軍還打算在邊關設立集市,也不知是否當真。”
他打聽的是如此,不過邊關窮鄉僻壤的,設立集市做什麼
葉辭聞言一笑,說道:“看來她確實不像打這仗。”
青淵不解。
“周國皇帝已是強弩之末,她要打,根本不需要籌備半年之久。”葉辭將信函收起,打開手邊放着的羊皮卷地圖,上面清楚地畫着三個陸地,和大片海域。
他的目光停駐在了右上角,被標示了一個紅點的位置,那裏就是楚周兩國交接,東北大營的所在之地。
“將軍在練兵,也在收拾河北這幾年來的殘局,她怕是有意要在此處定居了。”
葉辭卻覺得有些心疼。一個人到底要身挑如何重擔,纔會甘願背井離鄉,遠離親友,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開始
青淵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定居將軍府不是在京城嗎她難道”
話還未說完,青淵就住了口,心中對將軍的意圖的猜想越來越偏移。
葉辭搖頭,他知道青淵腦子裏想的是什麼,解釋道:“她沒想自立爲王,不過是要等與皇上有絕對抗衡的實力時,纔會想回去吧。”
青淵終於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道:“所以將軍打算在河北一帶重新建城,翻地、修房、修路,都是給建城做準備,那礦山”
他記得那座礦山,王爺在世曾經說過,是要留給世子娶媳婦用的,現在被將軍發現了,那世子到底能不能娶媳婦了
葉辭頷首,“我告訴她的。”
利用礦山向皇上投誠,皇上定會給足了將軍爲了幾年的軍餉,至少保證她在東北大營的時候喫穿無憂。
青淵真是不明白世子的意圖了,越聽越是迷糊。
“那世子爲什麼不讓將軍自己把金山挖了,那得掙多少錢”
那可是王爺在大陸上尋了許久才尋到的礦山,爲了看守這個礦山,他特意在新皇繼位時參加了國內布兵,讓中央軍把東北大營放在礦山附近。
有了一個軍營的鎮壓,就算是真發現了這座礦山的祕密,也不敢大肆開採。
可是現在世子全交了上去,他看着都心疼
不論青淵怎麼說,葉辭都是一幅無關緊要的表情,只要將軍想要,金山銀山拿去便是,他也不缺這一座。
他只想等到家國安定那一日,將軍兌現與他的承諾。
“去查查河北有何渣滓,年末本座要去一趟河北。”
說着,葉辭便負手離開,他鮮少在他人面前出現,所以不論是外人也好,鬼域中人也罷,他都是最神祕的人。
青淵見主子往密閉走,便知道他又要閉關,於是說道:“屬下這就去查,位置一定離東北大營越近越好。”
葉辭剛要進門的腳步一頓,冷冷地瞥了一眼青淵,如警告一般。
青淵趕忙閉緊了嘴,他真是一提到將軍就犯傻。
主子對將軍和對其他人能一樣嗎,以後還是看破不說破爲好,以免被主子扔去幽冥。
遠在東北的許歡歌很是不應景的打了個噴嚏,伸手敲了敲腦袋,很是鬱悶。
她正和連長們教學排兵佈陣圖,這纔講了一半就打噴嚏。
衛琛坐在一旁看着許歡歌,見她發起了呆,便對老老實實坐在小板凳上的大老爺們說道:“將軍怕是染了風寒,你們先回去,等將軍病好了再教。”
士兵們很是聽話的點頭,這北方的寒風可是不得了,一病就要個把月,將軍要是在這個時候病了,大過年了可是要受些委屈。
衛琛將所有人遣散,拉着許歡歌走進了營帳,二話不說地給她倒好熱水,塞到她手裏。
“我就是打了個噴嚏,又不是真生病。”
她前些日子還自豪的說自己能生病真是天不開眼,現在要是真病了,還真有點尷尬。
可是她頭腦清醒、四肢有力,除了打了個噴嚏,其他啥事也沒有。
衛琛這樣未免有些關心過了頭,這樣對她來說,負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