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其實,我這人哪,在廚房裏,就是個幫倒忙的”都到這份上了,薛志強哪能不明白,上一次,自己在廚房裏出糗的事件,其實,背後,少不了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民三人的煽風點火,落井下石然而,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就好比眼下,他也只能乖乖地將自己那悲愴的過往經歷貢獻出來,以博薛玲一樂,讓薛玲不要因爲做出來的“黑暗料理”,而長久地陷入鬱悶和懊惱,甚或,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的逃避情緒中。
“比如說,你燒火的時候,喚我過來,那本來正燒得旺的火,就會撲哧一下,彷彿被風颳過一般熄滅。”
“比如說,你洗菜的時候,我走到你旁邊,那本來通暢的水管,就會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一下子就不流水了。”
“比如說,你切菜的時候,我靠近你,那把菜刀就不會再聽你的指揮,哪怕你是切了幾十年的菜,閉着眼睛,都能將手裏的材料切成需要的形狀的大廚,也會出現菜刀突然離手,甚至砍殺到人的情況。”
聽着聽着,薛玲也不由得瞪圓了眼,嘴巴也張大到能塞入一顆鴨蛋的程度。
薛志國燒個火,就能將廚房給燒着;
薛志富燒個水,就能讓一口上好的鐵鍋,彷彿被埋了炸藥一樣,瞬間就炸得四分五裂;
薛志民碰到空碗盤,打碎的機率達到五成以上,碰到裝了飯菜的碗盤,打碎的機率就達到了百分百;
薛志強卻比上面三位哥哥還要厲害,可謂是行走的“殺器”
而,她呢
在廚藝一道,擁有連頂級大廚都搖頭感慨“耽誤”了的絕佳天賦,卻也會在這一世,做出一桌讓人不忍直視的“黑暗料理”
所以說,老薛家的遺傳基因,就真得這麼強悍
等等,不對
薛玲猛地偏頭,那力道之大,竟讓她自己都聽到了一聲“咯吱”,像極了缺油的老機器,陡然間加速運轉時,承受不住,隨時都可能罷工,讓人忍不住就提心吊膽的聲音
不過,眼下,薛玲根本就顧不上這一點,只是目光炯炯地瞪着薛志民:“大哥、二哥和四哥的情況,我還能理解,但,三哥,你這樣的情況,平時又是怎麼喫飯的”
然而,在薛玲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威脅和警告視線中,在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強三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捋起袖子,時刻準備聽從薛玲的號令,狠揍他一通的情況中,處於“弱勢”一方的他,立刻就很上道地交待了。
“我這情況,比較特殊。”
“別整那麼多虛的,來點乾貨,大老爺們,還像個娘們一樣嘰嘰歪歪”薛玲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薛志民這傢伙,就是一條滑溜的魚,哪怕在極不利於他的情況下,也不會放棄找尋偷溜的機會的
“玲玲,這話,你是跟誰學的”
薛志民一個踉蹌,就朝那滿是瓷器碎片和黑乎乎不明物體的地面栽去。
幸而,關鍵時刻,他,及時地伸手,拽住了見勢不妙,就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心態,不僅準備後退,還打算抽空就衝他下絆子的薛志國和薛志富兩人的胳膊,才藉着這樣一個反衝的力道,穩住自己的身體。
“你別管那麼多”薛玲氣呼呼地瞪着薛志民,衝薛志民亮了亮自己的小拳頭,齜牙威脅道,“快說”
薛志民看向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強三人,不出預料之外,得了三人一個避而不見的後腦勺,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一邊在心裏吐槽這極不靠譜的“塑料兄弟情”,一邊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好生捋捋和薛玲交好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人懷着一種“帶壞薛玲,算計薛家”的想法,而特意跑來接觸薛玲,一邊分出第三縷心神來,迴應薛玲的問題。
“怎麼說呢就是自家人準備的飯菜碗盤,纔會在離我一米左右的距離處碎裂開來。而,去食堂打回來的飯菜,雖然,用的也是自家的碗盤,卻因爲接觸過食堂大師傅,所以,只要我努力控制一下,就不會出現這種碗盤碎裂,飯菜灑落一地的情況。”
薛玲想了想,又問:“那我每天泡的茶,洗的果盤,你也碰觸到了,卻沒出現這種情況,這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