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淮對她露出一個笑,“你搬家我不能空手就來。”
“而且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安言只得說,“謝謝。”
容靳桓也很乖的說:“謝謝叔叔”
演戲嘛,誰不會
安言看容靳桓懷裏抱着的機器人,說:“讓你破費了。”
張秦淮脣角彎了下,“桓桓喜歡就好。”
容靳桓仰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桓桓喜歡”
張秦淮看他揚起的臉,眼裏的笑凝了下。
真的很像。
張小曼一直在旁邊注意着張秦淮,發現他對安言的態度和對她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真的好扎心啊
安言領着張秦淮進去,問他,“要咖啡還是要茶。”
張秦淮收回看向四周的視線,對安言說:“咖啡。”
“好。”
安言去泡咖啡,容靳桓也跟着去,就剩下張秦淮和張小曼。
現在安言不在這,張小曼更是盯着張秦淮,眼睛都不眨一下。
張秦淮皺眉,對上張小曼的視線,幾秒後冷漠的轉過去。
張小曼瞧見了張秦淮剛剛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般,刺的她心疼。
秦淮的性子一直都內向,不愛說話,她是知道的。
但他從來不會這麼看她。
他到底怎麼了
還是哪裏得罪他了
第一次,張小曼開始這麼認真的反思自己。
好一會她說:“秦淮,姐做的哪裏不對,你可以跟我說,姐會改。”
張秦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要說話,安言卻端着咖啡出來。
“來。”安言把咖啡放到秦淮面前,笑着說,你先坐,我去做燒烤。
她剛剛看了,時間差不多了。
張小曼心裏難受,說:“我跟你一起。”
安言聽她聲音不對,看張小曼,發現她臉色也不對,脣微動,便要問。
但她忍住了,轉頭看向張秦淮。
張秦淮在喝咖啡,眼睛垂下,看不到眼裏的神色,但那明顯暗了的臉讓她皺起了眉。
“好,我們一起。”安言拉住張小曼,捏了捏她的手。
張小曼擡頭看她,見安言眼裏是瞭然的神色,她小聲說:“出去告訴你。”
“嗯。”
兩人出去,容靳桓下意識便要跟上,但見張秦淮坐在沙發上,一點挪動的意思都沒有。
他眼珠轉了下,朝張秦淮跑過去,“叔叔,我們一起來玩吧”
張秦淮不想和容靳桓玩,但看着容靳桓眼裏的明亮,裏面是不同於常人的聰慧,他放下咖啡杯,起身,“好。”
容靳桓立刻過來,拿過他剛剛買給他的玩具,說:“叔叔,桓桓沒玩過這個,你教桓桓怎麼玩。”
“嗯。”
外面,安言和張小曼把架子支起來,又把菜啊肉啊拿出來。
到東西
全部拿出來,安言問張小曼,“怎麼了”
張小曼想到剛剛張秦淮的眼神,始終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心裏。
安言一頓,驚訝的看着她,“什麼事”
張小曼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沒說。”
安言擰緊眉想了會,說:“你回去問問他,問出原因再解決。”
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張小曼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她還是煩躁。
一想到秦淮那個眼神她就煩的不行。
安言安慰她,“人生氣都會有一個過程,你不要太過在乎,只要能圓滿解決就好。”
說着,把一個雞翅給她,“來,今晚化悲憤爲欲食。”
張小曼噗呲一聲笑了。
此刻,別墅裏。
張秦淮邊和容靳桓玩,邊問,“桓桓,你還記得你爸爸媽媽嗎”
容靳桓拿玩具的手一頓。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啊
他很快擡頭,一雙大眼已經被淚水包裹,“不記得了,桓桓沒人要,只有孃親了”
說着就要哭出來。
張秦淮趕緊說:“沒事,不哭,有孃親也是好的,你看你孃親對你多好。”
容靳桓:那是,他的孃親不對他好對誰好
嘴上帶着苦音說:“孃親是桓桓在世界上最重的人嗚嗚”
張秦淮眉頭皺起,眼裏劃過不耐煩,但他忍着情緒安慰容靳桓,“對,孃親最好,別哭了,待會眼睛哭腫了孃親可要傷心了。”
容靳桓:哼,我還就要哭,讓孃親以爲你欺負我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從我嘴裏套話
容靳桓頓時哭着朝外面跑,“孃親”
張秦淮反應過來要拉住容靳桓,容靳桓卻已經跑了出去,快的讓他不敢相信。
外面,安言聽見容靳桓的哭聲,一下就慌了。
她轉身進去,容靳桓就撲到她身上,哭着說:“桓桓不要離開孃親”
安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着容靳桓的話,下意識就看向跟出來的張秦淮。
饒是張秦淮心機深敏,這一刻面對安言的眼神他也慌了。
張小曼也意識到不對。
剛剛她們進去拿東西的時候張秦淮和容靳桓玩的很開心,相處的很融洽,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她看看容靳桓,又看看張秦淮,下意識就要朝張秦淮走過去,但卻停住了,蹲下來對容靳桓說:“桓桓,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
容靳桓更緊的縮進安言懷裏,嘴裏一個勁的說:“桓桓不要離開孃親,不要離開孃親”
安言心裏有些亂,但事情沒弄清楚她不好說,而且她相信張秦淮應該就是說了什麼話沒注意,然後刺激到了桓桓,桓桓纔會這樣。
安言低頭安慰容靳桓,“沒事沒事,孃親不離開桓桓,桓桓也不離開孃親。”
張小曼沒有安言那麼會安慰人,但她又不好去問張秦淮,免得姐弟倆之間的嫌隙更大,便杵在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愁的不行。
這時,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
安言看過去,是那輛攬勝。容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