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不是。
在安言燒烤,張小曼喫燒烤,張秦淮給安言他烤的魷魚的時候,容聿落水了。
對,沒錯,容聿掉湖裏了。
“爹地”容靳桓一個嗓子,帶着驚慌,害怕,恐懼,安言,張秦淮,張小曼齊齊看過去。
而安言手裏的刷子和排骨啪嗒一聲掉地上,整個人快速走過去。
這些是她無意識的,等她跳下湖水,那冰涼的感覺沁到身上,她才反應過來。
“容聿”一切都是無意識的,安言卻準確的來到容聿身邊,把他漸漸沉下去的身體給拉上來。
男人的身體很重,安言拉的很喫力。
然而這裏除了她一個會游泳的,沒人會游泳。
所以,張小曼站在那裏看的乾着急。
而張秦淮則是站在那,看着在湖裏奮力抓着容聿不放手的安言,垂在身側的手握的咯咯響。
而容靳桓嘛,演戲演全套,叫喊着,“孃親,桓桓去找繩子給你”
說着便在四周團團轉的找繩子。
可這裏哪裏有繩子,除了各種裝了東西的塑料袋和喫的,便什麼都沒了。
容靳桓急的團團轉,“孃親”
他急的都快要哭了。
張小曼說:“我現在去找負責人。”
被張秦淮拉住,“你拉着我,我把她們拉過來。”
安言雖然喫力,好在容聿落水的地方不遠,眼看着就要游過來。
所以,安言是不可能一個人把容聿舉起來的。
張小曼立刻點頭,“我拉着你”
涼亭有圍欄,雖然不高。
但容聿這麼個大男人會落水,那也是奇葩。
所以,在張秦淮認爲,就是他故意落水的,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安言對他是多麼的在乎。
他要讓他知難而退。
張小曼站在圍欄裏,張秦淮在外面,手朝安言伸,“言姐,把人給我。”
容靳桓也做個小幫手,跑到張張小曼旁邊抱住她的腿,“小曼阿姨,桓桓也幫你”
張小曼感動。
這孩子在發生大事的時候一點都不哭,相當沉穩。
不錯。
安言把容聿的手遞給張秦淮,張秦淮用力把容聿拉起來,而安言在後面拖着容聿。
容聿已經昏迷了,拖上來很有難度。
好在有張秦淮,把容聿拉上來便把他放地上,給他按下胸口,讓他把喫進去的水吐出來。
但他無法給容聿做人工呼吸。
而且看着這張眼鏡去掉,雙眼緊閉,也依舊俊美的連,張秦淮就恨,手上也更用力了。
安言上來了,對張秦淮說:“我來。”
張秦淮只能按壓,不能人工呼吸,還是她來的好。
不想,張秦淮卻不理安言。
而躺在地上的容聿始終沒有反應。
安言聲音大了,“秦淮,我來”
說着,手伸過去,卻被張秦淮一下推開。
安言愣了。
張小
曼也愣了。
唯有容靳桓,眼裏劃過小惡魔的笑,臉上卻是疑惑和憤怒,“張叔叔爲什麼推孃親”
只要張秦淮敢推他,那他就完了。
遺憾的是,張秦淮沒推開他。
“言姐,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張秦淮起身,把位置讓給安言。
安言雖然疑惑張秦淮的變化,但也沒多說,也沒多想,蹲在容聿面前便給他做人工呼吸,給他按壓胸口。
五分鐘過去,安言又一次對容聿做人工呼吸,容聿終於吐出一口水。
安言一喜,當即抱住容聿,“你醒了”
張秦淮看着,眼裏的怒恨像火山噴發般噴出來。
容聿剛開始眼睛還是迷茫的,但在看見安言後,他瞬間便清醒了,抱住安言,喫力的說:“我沒事。”
當然沒事,他要因爲今天有事,那他之前早死千百回了。
安言聽着容聿沙啞的聲音,抱着他被湖水侵透的冰涼的身體,手臂收緊,眼睛閉上,好一會才說:“你嚇死我了。”
平時平靜柔婉的聲音此刻帶着顫抖,細聽下還能聽出一絲顫音。
容聿一頓,心像突然開啓的噴泉,一股熱徜徉全身。
他抱緊安言的腰,脣落在她發頂,緊緊貼着,久久不離。
張小曼剛剛還擔心着,現在看這抱在一起的兩人,趕緊把容靳桓拉到一邊,不讓小孩子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面。
容靳桓可沒想那麼多,他正在開心呢。
哈哈,今天真是大大的勝利啊
安言怕容聿着涼,便對張小曼說:“我們先回去,這裏得讓你們收拾了。”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沒了再喫燒烤的心思。
張小曼擺手,“去吧,去吧,你們兩個身上都是溼的,要感冒了可就麻煩了。”
說着,她想起什麼,對張秦淮說:“秦淮,你送言言和容聿,他們這樣怎麼開車”
安言搖頭,“我沒事,我可以的,秦淮跟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又是晚上不安全。”
容聿也說:“我沒什麼大問題,放心吧。”
張小曼想了想,也覺得在理,便沒再說。
安言和容聿容靳桓離開,張小曼開始嘀咕,“這怎麼就突然落水了呢”
張秦淮一直沒動,看着車子駛離,現在聽見張小曼的話,他眼睛突然一動,說:“也許是他故意的呢。”
“啊”張小曼一下看着他,“你說什麼故意我沒聽錯吧”
剛剛也走的急,把容聿救起來,安言便說回去,沒有時間問原因。
但這事兒,不知道原因,也不會想到容聿是自己跳下去的。
張小曼想到剛剛張秦淮對容聿搶救時的樣子,像瘋魔了般。
她覺得,不是容聿有問題,而是她這個弟弟有問題。
“一個大男人會這麼平白無故的掉下去”張秦淮反問,聲音帶着一股壓抑。
今晚容聿會很滿意。
因爲他不僅讓他看見了安言對他的在乎,以及他在安言心裏的位置,還讓他失控的推了安言。
這纔是最重要的。
張小曼不知道張秦淮所想,但她相信自己看到的,尤其張秦淮現在的神色,怎麼看怎麼都像壓着什麼情緒似得。她越發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