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淮低頭看她,“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他不對。”

    這感覺的事是說不清的,但有時候卻很準。

    張小曼垂了頭。

    她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容聿。

    張秦淮看她神色,說:“姐,你不用擔心,我會調查的,你還是和平常一樣就好,不要和容聿唱反調,如果被他察覺,就不好了。”

    張小曼覺得張秦淮說的對。

    她這個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做這種懷疑的事做不好。

    所以還是讓張秦淮去做,她就和以前一樣。

    張小曼想通,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乎她一離開,張秦淮就拿起手機,“喂,她具體情況告訴我。”

    電話裏的聲音傳過來,很冷靜,“我檢查了她的身體,沒有問題,但根據你之前的情況,我大概猜到她應該不是外傷,而是內傷。”

    張秦淮握緊手機,“內傷”

    “是,外傷是能看到的,內傷是看不到的,她沒有外傷,但你說了她之前的情況,那就是內傷,而內傷要等我拿着她的血去化驗了,分析了才知道。”

    “好,結果出來打我電話。”

    “嗯。”

    在掛斷電話之前,張秦淮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沒傷害她吧”

    “我傷害她什麼如果要真的算的話,那我敲了她的後頸算不算”

    掛斷電話,張秦淮來到陽臺,手握緊欄杆。

    內傷。

    怎麼會有內傷

    醫院。

    連穆掛斷電話過來。

    容靳桓立刻看向他。

    連叔叔是不是去給爹地打電話了

    爹地是不是下飛機了

    容靳桓想着,起身,“連叔叔,我要去洗手間。”

    連穆看向他,“我跟小少爺一起去。”

    安和梅聽見兩人的話,對容靳桓囑咐:“桓桓不要亂跑。”

    這裏是醫院,又只有連穆在這,她很怕孩子再出事。

    “不會的,外婆放心”

    “好。”

    看着兩人離開,安和梅坐在椅子上開始細想起來。

    言言現在情況不明,容聿也不在言言身邊,她不能亂。

    安和梅想了想,她覺得現在有一個關鍵。

    張小曼。

    她想,她如果告訴小曼秦淮的心思,小曼就不會讓秦淮那麼緊密的接觸言言了。

    那麼在容聿不在的日子裏,秦淮就不好做出一些什麼舉動來。

    洗手間裏,容靳桓看着連穆,“連叔叔,你是不是給爹地打電話了”

    “沒有。”

    在沒有結果前,他不會給殿下打電話。

    容靳桓點頭,他也不想這個時候告訴爹地孃親的情況,而且也怪自己。

    如果自己跟着孃親,孃親就不會暈倒了。

    容靳桓自責,“連叔叔,爹地走的時候交代了我,讓我好好保護孃親,我沒有做到,我”

    容靳桓眼睛紅了。

    連穆不會安慰人,但看容靳桓這麼難受,想了下,說:“小少爺不可能一直守着夫人。”

    所以意外在所難免。

    而且容靳桓還這麼小。

    小孩子玩心大,不可能像個大人一樣,說什麼就做什麼。

    更何況,要說有錯,也是他和蕭夜的錯。

    所以,連穆低頭,“小少爺,是我和蕭夜沒看顧好夫人。”

    容靳桓搖頭,眼裏的眼淚很快消失,裏面浮起堅定。

    這個時候他不能哭,不能自責,要等孃親醒過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回去,在急救室外等着,這麼兩個小時過後,安言被推到病房。

    而蕭夜摘下口罩。

    安和梅和容靳桓立刻跟着護士進病房,只要連穆,來到蕭夜身旁,“怎麼樣”

    沒有口罩的遮擋,露出蕭夜凝重的臉,“你監控調查了沒有在夫人進去後有沒有異樣的人進出”

    他給安言做了全身檢查。

    沒有受傷,沒有受傷卻暈倒,很明顯就是像那天逛街一樣受到刺激,然後暈倒。

    但洗手間裏沒有監控,只能查外面走廊的監控。

    他必須知道,夫人受了什麼刺激。

    連穆點頭,“查了,夫人進去後,有五個人進了洗手間,三個男人,兩個女人。”

    “她們穿的都很平常,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看着和常人一樣。”

    看着,那也是看着。

    蕭夜說:“去查那幾個人,不管怎麼樣,她們是傷害着,還是見證者,我們都要知道。”

    連穆,“在查了。”

    蕭夜點頭,看向病房,“夫人表面沒受傷,但我還是抽了血,等化驗結果出來。”

    反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想的到的,全部都用上。

    “對了,你沒告訴殿下吧”蕭夜問。

    “沒有。我等檢查結果。”

    蕭夜點頭。

    現在檢查結果沒出來,告訴殿下也沒用,殿下也不可能立刻趕回來,而且也亂了殿下的心。

    然而,不等他們告訴,容聿的電話就過來了。

    他打的是安言的電話。

    安言的電話現在在安和梅身上。

    安和梅聽見手機響,趕緊拿着手機走遠,就怕吵到安言。

    容靳桓則是繼續在牀邊陪安言。

    安和梅走到外面,看屏幕,是容聿的電話。

    應該是到了吧。

    安和梅沒有立刻接,而是想了下,才接了電話。

    剛接通,容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言言。”

    “容聿,是我。”安和梅說。

    容聿的眉心頓時跳了下,不等安和梅說,他就說:“言言怎麼了”

    是安和梅接電話,不是言言接,他一下便猜到言言出事了。

    安和梅原本想撒謊的,聽見容聿這沉厲的一句,那打好的草稿也就說不出來了。

    而不等安和梅回答,容聿便啪的掛斷電話,安和梅怔了。

    電話掛了

    安和梅不解的看着手機,好一會回到臥室。

    而此刻,蕭夜的手機響了。

    他正在醫生辦公室,和醫生討論。

    手機響,他心裏一下就咯噔一聲,當看見屏幕上的名字,頓時就猜到了。

    殿下可能知道夫人出事了。

    蕭夜對醫生比了個手勢,轉身出去。

    電話一接通,容聿沉冷的聲音傳來,“她出事了”

    是疑問句,說出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蕭夜低頭,“是的,殿下。”

    容聿沒說話了。

    可就是這樣的安靜讓蕭夜心底發涼,“殿下,我已經”“去找張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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