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立時說:“是”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只要答案。”像滾滾烏雲襲來前的狂猛,蕭夜心顫了顫。
“明白”
掛斷電話,容聿握緊手機,那手機在手裏一點點變形。
張秦淮,你很聰明。
蕭夜掛斷電話,對連穆說:“是張秦淮做的,你去找他,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吐出來。”
“嗯。”
連穆轉身,極快的消失在蕭夜視線裏。
而蕭夜看着手機,他還真是被假象矇蔽了。
從夫人暈倒到現在,他都在爲夫人檢查身體,卻忘了,殿下才剛走,夫人就出事了。
得益的誰
自然是張秦淮。
所以,即使表面上,他什麼都沒做,但事實就是他做的。
只要逼問張秦淮就知道了。
還是殿下冷靜。
這時,安和梅跑出來,“蕭醫生,言言好像不大對”
蕭夜臉色一變,快速跑進去。
牀上,安言額頭佈滿細汗,嘴脣不斷蠕動,似在說什麼。
而她眉頭擰緊,手指緊抓被子,眉眼間盡是痛苦。
她在做噩夢。
這樣的安言,蕭夜並不陌生。
他知道,她又想起以前了。
“蕭醫生,你看啊,言言這是怎麼了”安和梅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安言,急的不行。
蕭夜說:“您不要擔心,夫人這是被魘住了。”
說完,他彎身,耳朵湊近安言的脣,細碎的話便落進耳裏。
“容聿爲什麼”
“不要走不要”
“救我容聿”
“”
蕭夜起身,眉心緊擰。
如果安言沒有施過禁忌催眠,像這樣的夢魘他是可以叫醒她的。
但之前他施過禁忌催眠,便不能叫醒她,得讓她自己醒過來。
這也就是前幾次都是安言自己醒過來的原因。
可這讓她自己醒過來,要想起更多,或者全部想起,那該怎麼辦
這時,容靳桓說:“蕭叔叔,孃親到底怎麼了啊”
他望着他,小臉上都是害怕。
他害怕孃親有事,他害怕失去孃親。
蕭夜腦子裏劃過一個想法,說:“小少爺,你小聲跟孃親說話,說什麼話可以,好不好”
當然好,只是,“這樣孃親就會好了嗎”
“可能,孃親最喜歡你了,你跟她說話,她可能就不會做噩夢了。”
“好我現在就說”
容靳桓立刻握住安言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叫,“孃親,桓桓想你,你快點醒過來吧。”
安言沒動,依舊緊抓着被子,那被子都快被她捏的變形。
安和梅在旁邊看着,又是心急又是擔憂。
容靳桓同樣,但他聽蕭叔叔的話,不管安言怎麼樣,他都要說。
而此刻,安言的夢裏。
她在一間歐式宮殿的房間裏醒過來。
奢華的裝飾,高昂繁複的水晶吊燈,濃重的油彩畫,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在告訴她,價格之昂貴,地位之尊崇。
這是她不敢想象的地方,也是她無法企及的地方。
她怎麼會在這
這裏是什麼地方
不等安言多想,外面就傳來砰的一聲,像什麼東西被狠狠摔碎,整個人房間都在跟着顫抖。
麼了
安言揭開被子下牀,她想問問,她這是在哪。
莫名其妙的就身處在這個地方,安言覺得自己在做夢。
做夢
安言一下停住。
她掐了掐自己,很快皺起眉。
會痛。
那就不是夢。
可她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而且,她之前在做什麼
突然,一道記憶涌上來。
安言睜大眼。
她之前在一個可怕的地方,差點被人給賣了。
但她看見了容聿,她跳了下來,容聿救了她。
難道這就是容聿救了她,把她帶回來的地方
安言的心一陣狂跳。
她捂住心口,朝外面走,“容聿”
她要找容聿,她想起之前容聿看她的眼神,像從沒見過她一樣。
她害怕。
這樣的容聿她也擔心。
哪知,說出的話卻是,“有人嗎”
之前就出現過這種情況,現在安言已經不那麼驚訝了,甚至坦然。
很奇怪,這城堡一樣的地方卻一個人都沒有,除了那遠遠傳來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安言皺眉,看向四周,在臥室裏的時候她就已經足夠震驚,出來後,才發現這裏很大,一扇扇的門,上面精雕細琢的繁複花紋,牆壁上是上世紀甚至更久遠的將軍拿着武
器的雕像,這裏像是一個皇宮。
巍峨,雄偉,霸氣。
忽的。
乒乓轟
那碎裂聲越來越密集,清晰的落進安言耳裏,好似那發泄的人很狂躁。
安言想了想,聽着聲音走過去。
隨着她走近,安言才發現這裏大的可怕,其奢華程度更是讓她生出敬畏。
直到她停在一間雙扇門前。
聲音就是從裏面發出來。
只是現在安靜了。
似乎情緒安穩了。
安言本來是不想來的,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安言想敲門,嘴裏卻說:“請問,裏面有人嗎”
“”
裏面沒有聲音,安言頓了下,手落在門把手上。
沒想到門沒鎖。
她打開門進去,瞬間,破爛不堪的書房像廢墟一樣呈現在她面前,而她看見躺在地上的容聿。
安言臉色大變,“容聿”
她跑過去,踩着地上的碎屑,發出咯吱咔嚓的聲音,甚至整個人歪歪斜斜。
實在是這裏被摔的看不到地板,全是各種東西。
安言跑過去,她要扶起容聿,手卻被控制了,動不了,而嘴裏也說出她想不到的話。
“這位先生,你怎麼了”
“先生”
“你沒事吧”
“先生”
見地上的人什麼反應都沒有,她的手才搖容聿。
一瞬間,安言知道,自己被控制了。
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也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很心急,因爲她看見容聿的手,像被什麼東西砸了,血肉模糊。
怎麼會這樣,容聿,你怎麼了
這時,她的手已經落在容聿的肩上,用力搖,“先生”
搖不醒容聿,她轉身,對外面的人叫,“外面有人嗎”
“這裏有人暈倒了”沒有迴應,安言跑出去,一隻手卻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