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現在做夢成了理所應當的事,她已經習慣。
她夢見自己走在華麗的城堡裏,她在讓自己身體恢復,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漂亮,但讓她感到恐懼。
她身邊始終跟着侍女吉安娜。
吉安娜很單純,很開朗,她問什麼她都回答,除非是一些不能回答的。
比如說,她問三殿下是誰,吉安娜會很崇拜很激動的說,三殿下是萊茵國的三皇子,很厲害。
她問爲什麼厲害。
吉安娜說三殿下十二歲就開始打海盜了,每次都以勝利而歸,十五歲去苦寒之地守衛疆土,一次次把想要進犯萊茵國的敵人打跑,十戰九勝,是來英國有名的戰神。
吉安娜還說,臣民都崇拜這個神一樣的皇子。
安言聽吉安娜這麼說,總有種自己不是身處現代,而是古代的感覺。
但這些於當時的她來說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這個國家安不安全,領國是什麼國,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去鄰國。
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安言處在夢裏,但實則感覺一個身體裏住了兩個人。
一個是以前的自己,一個是現在的自己。
而她在裏面,感受着以前的自己的想法,像是做爲一個局外人在看着一個事情的發生,然後過程,然後結束。
而她無力阻止。
“吉安娜,你有這個世界的地圖嗎”差不多在城堡走了一圈後,安言問。
“這個我沒有,要出去買。”吉安娜想了下說。
安言問:“在哪買”
吉安娜眨眼,“商場,或者書店”
看來她也不是很清楚。
安言說:“我們一起去買吧”
她其實是試探吉安娜的,自己住在這個地方,表面上大家對她都很善意,但就是吉安娜口中無比神勇的三殿下強迫了她,她無法像平常心在這呆着。
她對這充滿了警惕,戒備。
她甚至覺得這裏的人可能表面對她好,實則不然。
沒想到吉安娜很爽快的說:“好啊”
安言以爲自己不會這麼輕鬆的出去,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
“那我們現在出去吧。”安言說。
“好的,小姐你先回房,我去安排。”
吉安娜轉身出去,安言先回房間,只是這裏太大了,她從自己所在的地方回房間需要一段時間。
而且這裏面長廊迂迴,這裏可以到臥室,那裏可以到臥室。
安言選擇了最近的一條,從前方的迴廊繞過去。
不想,剛走過一段路,安言就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腳步聲很多,但不雜,也不快,正由遠及近。
安言看向四周,這是一條很長的迴廊,前後盡頭有兩個樓梯,而她剛好站在中間。
朝前走,勢必要和前面而來的人撞上。
所以,她只能朝後。
安言轉身就走,一個人卻出現在視線裏。
一米九幾的身高,寬肩窄臀,身材健美,穿着昂貴的西裝,身形挺拔,高大,氣場強大。
鬼斧神工,丰神俊朗,這張臉像從畫裏出來似的。
是他,是那個把她強迫了的人。
也是吉安娜口中的三殿下。
她在這差不多呆了三天,一次都沒見過這個人,現在卻看見了。
她心跳加速,下意識後退,但身體像僵住了,她動彈不得。
看着這個吉安娜口中的三殿下離她越來越近。
安言的心跳到嗓子眼,眼睛更是直愣愣的看着他,像失了魂魄,一動不動。
他看見了她,又像沒看見她,筆直的從她面前走過,帶起一股厲風。
安言的心一下收緊。
這個人的氣場很強大。
尤其他刀削的五官,微抿的薄脣,那麼的不近人情。
但儘管這樣,安言還是覺得不同,和那天強迫她的人不同。
一個冰冷,一個殘暴。
對,殘暴。
吉安娜說,他是戰神。
他十二歲就上戰場,到他十六歲,他的名號已經傳到國外,讓敵人聞風喪膽。
這樣的人,不殘暴,似乎不可能。
腳步聲消失,安言吐出一口氣,撫着胸口回臥室。
他既然當沒看見她一樣,那麼是不是代表她暫時是安全的
不。
不安全。
她還是要儘快離開這。
回到臥室,吉安娜已經在門口等着,焦急的轉來轉去。
安言看見她,叫,“吉安娜。”
吉安娜頓時看過來,見是她,趕緊跑過來,“小姐,你去哪了我還以爲你不見了”
安言看她臉上的驚慌,心裏緊了下,說:“我從那邊過來的,怎麼了”
“沒,沒怎麼,你快去換衣服,我衣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吉安娜說,顯然她安全出現在這讓她終於放心。
安言沒問,走進去。
裏面已經站了幾個侍女,手上端着托盤,上面是出去要穿的,戴的。
這幾天她在這享受的是以前從沒有享受過的生活,以來張口飯來伸手,什麼都不需要她做,她只需要動腦子就行。
吉安娜伺候她換了衣服,便領着她出去。
左拐右拐,兩人走出這偌大的城堡,外面一輛加長房車停在那。
司機下車,親自給她打開車門。
吉安娜讓安言先上車,隨後自己才上車。
安言坐進去,才發現車裏什麼都有。
喫的,喝的,玩的,很齊全。
吉安娜熟練的在車裏按,不多時,一張桌子延伸出來,她給倒了杯牛奶,又拿出果實點心,“小姐,請用。”
安言點頭,沒喫東西,轉頭看窗外。
她在看外面的風景,看路,她一直都想着離開。
所以,她必須儘快熟悉這。
吉安娜見她不喫,問,“小姐,不合胃口嗎”
安言頭也不轉的說:“沒有,我現在不餓。”
心裏想着早點離開,哪裏有胃口喫這些東西,儘管這些東西很昂貴。吉安娜擰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