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看她一眼,發現她女僕觀念特別嚴重,也就沒多說,點頭。
雖然吉安娜看着單純,但她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對誰都充滿了警惕,所以她並沒有怎麼和吉安娜說話,也就偶爾問個問題,但問題她也不多問。
她喜歡自己去了解,那樣比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更準確。
車子穿過森林一樣的馬路,駛進喧鬧的街道,安言看見了林立的歐洲建築,充滿藝術氣息,很有歷史底蘊。
馬路上不是有馬車經過,而馬車上是穿着華服的人,三三兩兩,看着很愉快。
不僅這樣,安言還看見馬戲團的表演,還有街頭音樂,還有
等等,那是什麼
安言叫住司機,“麻煩停一下。”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吉安娜問,“小姐,怎麼了”
安言看向後面,那一大片廣場搭起了一個樓臺,樓臺上放了十幾個鐵籠子,鐵籠子不大,以菱形格擺放,從上到下的累着。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籠子裏的是人。
安言想起自己被容聿救的時候,她處在那麼一個讓人會瘋的地方。
如果不是容聿,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心收縮,安言指着那些籠子,“那是什麼”
吉安娜看過去,很平常的說:“奴隸。”
“奴隸”安言擰緊眉。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奴隸
吉安娜看她不相信,很認真的點頭,“是的。”
安言抿脣,“爲什麼會有奴隸這是什麼制度”
吉安娜驚訝的看着她,“我們萊茵國一直都有這個制度啊,幾千年沿襲下來的,小姐,這不奇怪。”
幾千年
安言覺得自己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吉安娜兀自說:“我也是奴隸,只不過我是被三殿下救了帶回來的,能在三殿下手下做事,可是天大的榮耀”
聽吉安娜這麼說,似乎當奴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安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個國家沿襲了幾千年的制度,沒有人敢說不。
安言想了下,問,“這些奴隸一般是怎麼來的不可能人一出生就是奴隸吧”
吉安娜點頭,“一般是犯了罪的罪臣子孫後代,家眷,以及奴僕,還有侵犯我們萊茵國被抓回來的人,還有一些人販子從國外帶來的人。”
原來是這樣。
那麼她就是被人從國外帶來的人。
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但她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個國家。
直覺這麼告訴她。
“小姐要不要下去看看有看到的喜歡的奴隸可以買幾個回去。”
說完,吉安娜皺起了眉,“好像不大行,殿下的奴隸跟別人不一樣,殿下的奴隸要求都很高。”
那個人要求高
安言想到今天從她面前走過的人,那樣的強大,氣勢凌人,的確是個嚴厲的人。
只不過,“吉安娜。”
“嗯”
安言看向那廣場上的籠子,“你們這的奴隸是隨便賣的
嗎”
“那是什麼”“需要有證件的,證明這個人是屬於可販賣的,而且奴隸必須健康,沒有病,有病是絕不可以販賣的,當確定一個奴隸要賣給僱主,賣家需要提供奴隸的詳細資料,確保這
個人不會有問題,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吉安娜說的有板有眼,很嚴肅。
安言也有了好奇,“怎麼個嚴重”吉安娜表情當即嚴肅,“我們這有專門的奴隸管制所,相當於警察局,買家買到不好的奴隸,就會去警察局,警察局會去查抄這個賣家,一旦查到,這個人將被永遠驅逐到
北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來。”
安言皺眉,“北寒之地”
吉安娜趕緊說:“就是全年都是暴風雪,人在那生活,很苦很苦,還有野獸,想要活下來,很艱難。”
說完,一轉話頭,無比崇拜,“我們三殿下在那生活了五年,小姐你知道嗎”“五年啊,別的人去幾天就受不了,我們三殿下竟然生活了五年,而且還把那開發了,小姐你知道嗎那個地方竟然有許多寶貝,好珍貴的,可以做藥材,可以做衣服,還
可以做文房四寶,反正都是寶,去那裏的人如果有本事找到這些東西就會有機會回來,反正因爲三殿下,那裏也不再是死亡之地了,好多人都感謝三殿下呢”
一說到三殿下,吉安娜就變成了一個話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安言看她嬰兒肥的臉,說出這些話時露出的稚氣,問,“吉安娜你多大了。”
“十四”
十四,這麼小,比她都還要小。
看着平時老成,看來也是訓練出來的。
吉安娜笑眯眯的說:“小姐,殿下可好了,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安言覺得,吉安娜說的喜歡跟她想的喜歡應該不一樣。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喜歡,她都不會有。
畢竟,沒人會喜歡強暴自己的人。
“小姐,要下去看嗎”
安言搖頭,“不了。”
那個地方讓她看了就恐懼。
她害怕自己會像之前一樣,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車子繼續朝前駛,安言眼睛也一直看着窗外,記着路。
差不多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一家偌大的商場裏。
兩人下車,吉安娜給安言領路,態度又恢復到那個畢恭畢敬的侍女了。
安言看向四周,發現不僅她身邊有侍女,進來的人,穿着不菲的女性,身邊也都跟着侍女一樣的人。
似乎,這是常態。
而隨着走進去,安言發現一個問題。
語言。
這裏的人說的語言不是她說的語言。
她之前還以爲自己說的語言是和這裏一樣的。
她問吉安娜,“我跟他們說的語言不一樣,我是不是不是這邊的人”
吉安娜驚訝,“是啊,小姐不知道嗎你是a國人,你說的a國話。”
a國
那麼,她的家在a國
可她一個a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尤其一開始她就出現在那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安言腦子裏劃過一道光,問吉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