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嬌妻美眷 >第一五二章:中秋把酒一般心境;舉杯對月兩處清愁(一)
    第一五二章中秋把酒一般心境;舉杯對月兩處清愁

    日子要說過得快,卻也真是快,轉眼到了八月了。jxs果如茜雪說的一樣,八月的月餅又是大賣。如此茜雪,襲人,香菱很是高興了一回,不過高興之餘,心裏又惦記寶玉。

    今年的中秋夜宴人更少了。賈母發了話,賈赦,賈珍,賈璉,賈環等人,倒也不用進來了。娘兒們熱鬧一回便是了。衆人自是應了,都幾個月了,不少人也都知道寶玉跑了出去,只是不敢說起。賈政又在外任,想着老太太定是爲了這些個不自在的。於是只在榮禧堂走個過場,行了禮,也便罷了。橫豎出去更好樂呵的。如此賈赦回了家同清客相公說笑。賈珍賈璉等人也去找樂子去。

    邢夫人見賈赦在家,便稱病,也沒進園子去。將晚之時,只有賈母帶了王夫人,尤氏,李紈,鳳姐,黛玉,湘雲,岫煙,探春,惜春幾個坐了一處,勉強說笑了一回。李紈便退了。餘下的人心事倒是差不多,一個個呆坐了哪裏,看着冉冉升起的一輪明月。

    要說因不能團圓,呆坐望月的人卻也不少。這不是,遠在西海沿兒的一羣人,也是如此的。軍伍之中這等事說起來倒是尋常的,可今年卻是不比往年。每人心中,都有一點心事的。

    謝鯨畢竟從伍日久,呆坐了一會子,便回神過來,端着杯道,“來來來!這就算賞了一回月了,一起喝一杯纔是。”

    戚建尡道,“可說了,好歹喝幾杯纔是,難不成只這樣呆坐着,就算過了中秋了?”

    寶玉笑笑道,“說的也是了,乾一杯纔對。”話落,舉杯敬了一回,喝了酒,放下杯子,又嘆了口氣,“說起來也算好的了,不知下面弟兄們都怎麼樣的!”說完看着桌上的一盤肉,一大碗雞湯,還有一盆魚。這可是謝鯨,衛若蘭,沈世文,戚建尡,馮涌,石玉加個寶玉幾人的席面了。就這樣,那一盆魚,還是寶玉釣的。一大碗雞湯,也只有半隻雞。

    碰一聲!戚建尡重重墩了下酒杯,“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前面拼死拼活的,居然連口飽飯都不給。”

    沈世文輕輕拍了拍戚建尡,“少說一句吧,心裏都不好受的。”

    “咱們只是就事論事,又沒說什麼……”戚建尡頓了下,又自己滿了一杯酒,喝了,繼續道,“就說寶二爺剛來的那幾日,咱們打的順不順?多少日子沒見推進一步呢?可那幾日生生是接連下了三城。本想着再進一步的,誰成想糧草還供不上了。一時短缺倒也罷了,這都幾個月了?一天一頓,能打仗?沒譁變就算好的了。”

    石玉道,“還是少說一句吧,不只是咱們這邊的!衛老王駕那邊不也是一樣的?”

    戚建尡嘆了口氣,對衛若蘭道,“也就是你在這裏的,不然的話,說不上還怎麼樣呢!”

    沈世文道,“沒見人家難受?歇一會子不好?”

    戚建尡哼了一聲,“不說這個我還不氣的,真真是越說越氣。沒影兒的事兒,最後居然都能說了史家頭上了!”

    “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寶玉說着輕嘆了一聲。自己也沒想到的,連下三城之後,正想着一鼓作氣平叛而歸,誰想糧草居然接應不上了。好在自己半路見識了一回,心裏多少有個譜。

    糧草跟不上,謝鯨便慌了手腳,幾次催糧不果。直接命石玉陪着衛若蘭走了一回,探探老王駕那邊的風聲。結果風聲是探回來,衛若蘭也沒了精神了。爲什麼呢?簡單了,史家被抄家一直沒定罪,這會子西邊鬧糧,過了半年的事情又提起來了,說史家貪墨漕糧。

    這不是說笑呢嗎?史家哥倆個瘋了啊?他們可不是草包的,西邊打仗,他們貪漕糧。完全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的做法。可事實上就是給了這個理由過來,言說又分派了糧道官員過去,這邊先緩一緩,糧餉遲早都能補上的。

    一聽又派了糧道,寶玉覺得自己血壓見高。心裏祈禱這個倒黴的人不是自己老子賈政。他心裏有數,史家兄弟都栽了糧草上,自己老子絕對落不下好。一個不好,怕是要牽連出來一串兒人。

    謝鯨見寶玉臉色冷的嚇人,幫着他滿了一杯酒,嘆了口氣道,“也別想許多了!”說着敬寶玉一杯,放下酒杯又給寶玉滿了酒,然後道,“一晃也半年來的了,咱們兄弟間相處如何自是也不用說了。這事兒我也想了幾回了,還是沒個頭緒。這會子想聽聽寶二爺怎麼說。”

    寶玉苦笑道,“一桌子的人,怎麼就想起我呢?”

    謝鯨見衛若蘭,沈世文,戚建尡,馮涌,石玉都看向自己,便給幾人也滿了酒,然後道,“一個感覺罷了。總是覺得寶二爺應該知道些什麼!眼下沒外人,這纔想着問一句。也好知道怎麼帶着大家走下一步。”

    寶玉見謝鯨話落,一雙雙眼睛又看向自己,笑笑道,“別這樣看我,壓力很大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衛若蘭覺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可交的,眼見寶玉依舊從容,便也笑了笑道,“二哥若是能看出什麼,不妨點點咱們這些個。”

    寶玉笑着點指衛若蘭,“就你這句二哥叫的親。說不得藉着酒,胡唚幾句了。”

    “沒見都着急呢?緊着說了纔是!”戚建尡說着,幫寶玉滿了酒,又想自己也滿一杯,可惜壺裏已經沒有酒了,不由嘆了口氣。

    寶玉把自己的一杯推給他,又倒了點子茶水,才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人不想咱們得勝的。”

    “這怎麼可能呢?”戚建尡剛想喝寶玉給的酒,又把杯子放下了。

    寶玉道,“不管有沒有這個可能,老戚的性子倒是該改一改了!”

    “我也知道的,只是改不了!”戚建尡嘆了口氣,搖搖頭,“寶二爺還是繼續說吧!”沈世文等人也勸寶玉繼續。

    “史家的事情在我西來之時便有了,我們家的老太太爲了這個還病了一回。”寶玉說着看幾人點頭,繼續道,“既是早就有的事情,偏偏又這會子舉出來做什麼呢?”

    謝鯨皺眉道,“難不成就是爲了噁心衛老王駕?”

    沈世文等人點點頭,又看向衛若蘭,他們可知道的,史家的事情出來後,衛若蘭壓抑了不少日的。

    “爲了噁心人?沒準還是好的了。”寶玉說着長長出了口氣,“就怕有人惦記老王駕手裏的這點東西了!”

    “馮家還是陳家?”謝鯨咬着牙道。沈世文幾人已經插不上話了。

    “怎麼說了這話呢?”寶玉一怔,難道謝鯨看出什麼了?

    “眼下這可不是玩笑的。起初這邊只是小打小鬧,都想着不過是疥癬之疾,可誰知竟然鬧大差了。一時間上下沒了辦法,老王駕才擔了起來。”謝鯨說着,看了幾人一回,繼續道,“這會子要是老王駕回去了,誰個能成?”

    寶玉道,“南安王不是在後面嗎?”

    謝鯨玩味一笑,“寶二爺覺得南安王能成?”

    寶玉只得搖搖頭,“卻不是玩笑的!只是馮陳兩家能成?”

    “怕也不成的。只是史家的事這會子纔出來,我纔想了他們那邊的。”謝鯨嘆了口氣道,“即便史家真的因爲漕糧壞了事,咱們這邊也不該缺糧的,這兩年江南根本就沒什麼大災,馮陳兩家又在那邊,即便他們統帥大軍或者不成,可這軍糧是要命的事情,難道還不知道了?怎麼說也是帶兵的人。”

    沈世文嘆了聲道,“不管怎麼說,再有一個來月,天冷下來,即便有糧,怕也打不得了。咱們的人,受不了的。”

    寶玉搖搖頭,“看來要想着走了啊!”

    “這話又怎麼說?”謝鯨爲首,幾雙眼睛齊齊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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