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淮被秦瑾瑜看的莫名有些心慌,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他想開口和秦瑾瑜說說話,卻見秦瑾瑜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抱着就往外走。

    “秦瑾瑜”魏清淮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衣角,纔沒有讓她走遠:“你去哪”

    “我去找個亭子坐着抄書。”秦瑾瑜對着他一笑:“殿下您就別跟着了。”

    “你是我的伴讀,我跟着你是你的榮幸,你竟敢不讓我跟着”魏清淮一用力,就把秦瑾瑜給扯了回來。

    秦瑾瑜的身子晃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差點兒掉地上。

    她瞪了魏清淮一眼,抱緊了手中的東西。

    秦瑾瑜心道魏清淮這些年來是越來越過分了,有事沒事的總用身份來壓她。

    若是她真是秦家的公子也就罷了,然而她不是。

    這些年來總被魏清婉吆喝來吆喝去的也就罷了,就連魏清淮也欺負她

    氣死啦╯°°╯︵┻━┻

    秦瑾瑜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下了。

    她都十三歲了,身份也瞞不了多少年了,最遲今年一定能恢復身份,到時她成了嫡公主,看魏清淮還怎麼折騰她。

    秦瑾瑜努力地使自己的面容看起來比較平和,試圖轉移話題:“聽說靈芸姐姐得了一副珍惜的字畫。”

    魏清淮這一陣子,不知怎麼就走起了文藝的路線,有事沒事地跑去找四皇子魏清宸研究字畫,私底下也收集了不少名貴的字畫。

    秦瑾瑜覺得,魏清淮看起來挺喜歡宗政靈芸的,也挺喜歡字畫的,她這麼說,魏清淮的注意力肯定能轉移。

    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很殘酷。

    魏清淮眉頭一皺,聲音又變得低沉了許多:“你總是提宗政靈芸做什麼”

    秦瑾瑜趕緊去回想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不管有沒有,提宗政靈芸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她分明記得,魏清淮以前還挺喜歡和宗政靈芸玩的。

    秦瑾瑜按捺下心底的疑惑,不再和看起來有點兒不爽的魏清淮討論這個問題。

    秦瑾瑜往外走,魏清淮硬是跟了上去。

    秦瑾瑜最終在外面抄了一天的書。

    她本是想去蘇珩那裏抄書的,若是能和蘇珩在一起,即便是抄書這種苦力活,她都覺得不累了。

    反正賢妃只是罰她抄書,又沒有讓不准她去找蘇珩。

    可惜魏清淮硬要跟着她,想必她今日是去不成蘇珩那兒了。

    秦瑾瑜暗暗地想,還是明日再去吧。

    上元節一共放假三日,她明天還可以在蘇珩那兒呆一天。

    若是放在平時,秦瑾瑜倒不至於總想着往蘇珩那兒跑,有時候一兩日不去也是正常的,可如今蘇珩要走了,沒有幾日可以呆在一起了。

    秦瑾瑜在外面抄書抄到天色漸暗,纔回了屋子。

    整個過程當中,魏清淮竟一動不動地坐在她對面,盯着她看了幾個時辰。

    魏清淮平日裏在御書房上課可沒有這樣的耐性,坐下之後經常要動來動去,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又去找秦瑾瑜或者宗政靈芸講話。被夫子不知道責罵了多少次也不見改,今日卻這般坐的住。

    秦瑾瑜被他看的心裏發毛,總覺得魏清淮要整她。

    出來之後,魏清淮倒是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不斷的和她講話,秦瑾瑜卻感到更心累了。

    好在秦瑾瑜心理素質還不錯,很快地就忽略了魏清淮,開始專心抄書。

    然而魏清淮似乎是嫌他自己的存在感太弱了,時不時地就伸出手在秦瑾瑜面前晃一下。

    秦瑾瑜放下筆,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手腕。

    手腕痠痛,她很鬱悶。

    鬱悶不是因爲手痠也不是因爲要抄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而是魏清淮實在是太欠打了

    因爲他,秦瑾瑜已經廢了三張快要抄完的紙。

    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抄寫的

    秦瑾瑜簡直想給魏清淮一拳。

    都十六歲要訂親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一想到自己恢復身份之後還要叫魏清淮兄長,秦瑾瑜就來氣。

    更氣的是,魏清淮還十分欠打地看着她笑

    秦瑾瑜氣的幾乎要炸毛,魏清淮笑眯眯地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別急,慢慢抄。”

    秦瑾瑜撇撇嘴,暗道又不是你抄,你當然不急。

    秦瑾瑜抄書抄的久了,難免就有些疲憊,魏清淮不讓她去見蘇珩還不停地搗亂也就罷了,在出門之前理了半天的頭髮也被魏清淮的爪子搞得亂七八糟之後,秦瑾瑜終於忍無可忍,讓跟出來的錦夕收拾好東西,將抄好的紙抱在懷裏,轉身就走。

    這回她爲了避免魏清淮再次扯自己的衣服,走的飛快,很快就沒影了。

    秦瑾瑜把抄寫的所有紙都放在了賢妃面前:“今日我只抄了這些,最晚後日一定將這些都交給娘娘過目。”

    賢妃隨手拈起那幾張沾染了墨跡地紙,聲音聽不出喜怒:“這是怎麼回事”

    觀其筆勢,以爲飄若遊雲,矯若驚龍,雖比不上書法大家,卻也算是十分精妙了。

    這樣好的一張紙,卻沾染了面積不小地墨跡。

    秦瑾瑜面不改色地告狀:“娘娘,是八殿下搗亂。”

    秦瑾瑜告起狀來那是一點都不心虛。

    秦瑾瑜以前幾乎沒有向賢妃告狀過,就算魏清淮再怎麼得罪她,她看在魏清淮平日裏對她還不錯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了,她今日也實在是氣急了。

    “這孩子的確是頑劣,”賢妃表示贊同:“不過這事情你要自己解決。”

    賢妃都這麼說了,秦瑾瑜也只好應下:“是。”

    賢妃語重心長:“待你恢復了身份,還應該叫他兄長,你們之間,應該好好相處。”

    秦瑾瑜心塞塞。

    恢復身份可以,叫魏清淮兄長就算了吧

    讓魏清淮叫她姐姐還差不多。

    誰讓他如此欠打,如此幼稚。

    秦瑾瑜唯恐今日辛苦抄完的其他紙也慘遭魏清淮的毒手,纔將今日的紙先送了過來。

    等她從賢妃的宮內走出去的時候,又碰見了魏清淮。

    果不其然,魏清淮拉住她:“快到晚膳的時間了,一起用晚膳。”

    秦瑾瑜暗暗咬牙。

    這貨都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她帶着一肚子氣,念着魏清淮今早給她求情的事情,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忍着怒氣問了他一句:“你總是跟着我做什麼”

    魏清淮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道:“不想你去見蘇珩。”

    秦瑾瑜:“”別人好歹還找個理由,他倒是挺直接。

    “好,好,好。”秦瑾瑜怒極反笑:“你等着。”

    誰還沒有個心儀的人了秦瑾瑜暗自決定,等魏清淮表現出喜歡哪個世家小姐的時候,她也決不手軟。

    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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