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康王府後,面對秦瑾瑜略帶不滿的目光,蘇寒有些心虛。

    他清了清嗓子:“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秦瑾瑜“嗯”了一聲,並未反駁,面上卻是一副“這裏是您的地盤您說啥就是啥”的神情。

    康王看着秦瑾瑜,忽然嘆息一聲,竟有幾分老父親的模樣:“你這丫頭,倒也真是心狠手辣,剛剛纔殺了人,眼下卻如此淡定。”

    “也沒有很淡定啦,”秦瑾瑜老實地說道:“剛纔還是些震驚的。”

    “只是震驚,沒有後悔?”康王似乎有些好奇,未等秦瑾瑜回答,忽而“哦”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蘇珩說,在魏國的時候,有個郡主招惹你,你把人家送到西域去和親了?真夠狠的。”

    如此說一個小姑娘,他覺得秦瑾瑜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生氣,然而眼前的小姑娘卻笑眯眯的,態度看似恭敬,實則暗含鋒芒:“那康王殿下您,相較於我,強在何處呢?”

    這些年來,蘇寒可沒少鼓動蘇珩,說要報仇啥的,羽國這的權力鬥爭,他不僅是參與者,更是挑起者之一,蘇冉雖然是因爲蘇櫟和凌易的手下而死,卻未必沒有蘇寒的責任在內。

    權力爭奪者攪動風雲,掀起腥風血雨,無辜之人做刀下鬼。

    所以說,蘇寒這樣一個人,又有何資格說她?

    “還有,”她的依舊微笑,面上是平日裏在魏國國內一貫待人的溫和態度,那笑容看着溫暖,仔細看來卻極爲疏離:“您口中的那位郡主,可是差點兒害死我和蘇珩,若非有人相救,我們如今已是一抔黃土。”

    “至於您口中那位被我殺了侍衛,”秦瑾瑜的表情似乎有些遺憾:“本就謀反之徒,還想謀害皇子,本就死不足惜。”

    正常般情況下是不該殺人,可現實向來殘酷,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根本顧不上太多。

    秦瑾瑜這般說着,忽然覺得康王這貨真是無聊的緊。

    分明知道她是個什麼情況,還要這般挑釁似的問她,而她自己更是無聊透頂,竟然還能將這話接下去。

    主要也是因爲眼前這位是蘇珩的哥,不然秦瑾瑜哪有興趣說這麼多。

    “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去找蘇珩啦,”秦瑾瑜微微側了側身:“對了,最好能和貴國陛下解釋一下我的身份問題,欺君此等大事,後果實在有些嚴重。”

    “這層身份暫時不能丟,畢竟蘇珩看重你,你父皇也要求我們保護好你,”蘇寒道:“不然憑着這殺人之罪,定是有一番牢獄之災的。”

    秦瑾瑜:......

    呵呵噠。

    若是羽皇有治罪的意思,她又怎能安然回來。

    康王之前說秦瑾瑜是他女兒的事情羽皇未必就真信,康王也沒有要證明秦瑾瑜就是他“親女兒”的意思。

    蘇寒此舉,無非就是把秦瑾瑜和秦亦荀拉上他們這個船,然後綁死了,不到目的地,誰都別想下船。

    若他們不是一夥的,爲何一來羽國就去康王府?爲何秦瑾瑜眼見蘇珩面臨危險揮劍救人?爲何秦瑾瑜不當場反駁康王的話?

    秦瑾瑜本也不會坑蘇珩,此次前來本就帶着幫蘇珩奪權的使命而來,然而被人坑了一把的滋味還是不好受。

    不愧是在皇宮裏混得如魚得水的皇族長子,果然不一般。

    秦瑾瑜在心底吐槽一番,前去找蘇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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