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在萬建茂眼中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雖然有點兒能力,卻不值得一提,主要還是靠着皇長子蘇寒才能在羽國宮廷存活。

    令萬建茂心驚的是,蘇寒很有可能已經往他們這裏安插了奸細。

    “既然您已經收下這禮物,我也就不久留了。”蘇珩略過驚疑不定的萬建茂,自顧自地向外走去。

    好像他來這裏僅僅是爲了警告萬建茂一樣。

    萬建茂的聲音陰沉沉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夜,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看來十一殿下對自己很自信,不過在下要提醒您,有時候過分的自信和狂妄並非好事,可別出事之後纔開始後悔。”

    萬家子嗣衆多,除了少數不成器愛玩的,都各有各的職責,萬建茂多年來不曾入朝爲官,卻掌管了萬氏大家族多年,其手段與魄力絕不輸於在詭譎朝堂鬥爭了多年的萬建和。

    被警告之後,他雖然心驚,卻也不至於慌張無措,很快地便開始思考對策,並反過來警告蘇珩。

    萬建茂的話雖是警告,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然而蘇珩絲毫不收斂一二自己那能夠凍死人的冰山氣質,聲調一如既往地冷:“萬家主說的沒錯,太過於自信並非好事。”

    說罷,也不再停留,大步走出。

    像雷霆霹靂,須臾而至,又轉瞬而逝。

    無蹤無跡,徒留一地被劈裂成灰的碎屑,礙人眼,扎人心。

    走出廳堂的蘇珩並未直接回皇宮或是前去康王府尋找蘇寒,而是在萬府內又停留了一會兒。

    在這一段時間內,他具體在何處,見了誰,都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幾乎無人知曉。

    “事情都辦妥了?”蘇寒看着從萬府匆匆回來的蘇珩,平淡地問了一句。

    今日要做的事情雖然緊要,卻沒有超出蘇珩的能力範圍,因此他並不擔心,如此一問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他開始懷疑了。”蘇珩身上的冷淡氣息散了不少,那股隱隱的狂妄也消散的一乾二淨:“這些還不夠。”

    蘇珩向來言簡意賅,向來只在前皇后司空絡和秦瑾瑜面前纔會多說幾句話,平時即便是在蘇寒面前,也跟個木頭似的,八杆子打不出一句話。

    好在蘇寒本人智商高也理解他,和他也能無障礙交流:“這是自然,萬建茂那老賊向來多疑,這次能引得他懷疑也是好事,也不枉我拿出這般重要的證據。”

    蘇寒想了想,又補充:“凡事不能操之過急,應當徐徐圖之。萬建茂即便是多疑卻也懷疑不到我們的人身上去,此時事關重大,即便是他不願也會細查,屆時我們再出手不遲。”

    自家派人仔細看管的重要事物落到了敵人手中,除了自家出了奸細沒有第二個可能,就算是再仁慈再寬和的掌權者,也絕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

    更何況掌權者大多都有多疑這個毛病。

    屆時萬建茂在萬氏高層內部一盤查,雖說查不出什麼,倒也能引得萬氏內部互相猜忌。

    “你拿出的那份房契本是個舉證萬氏的好證據,”此刻的蘇珩有些惋惜,說話難得的多了些:“只可惜當初蘇蒙追的太緊,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即便是如今不交出這房契,萬氏發現房契失蹤後也能查到我們頭上來。”

    “蘇蒙......”念及這個因謀反被關押的二弟,蘇寒的面色愈發凝重:“他知道太多我們的事情,本應該立即處理掉,誰讓林皇后突然插上一手,逼着蘇蒙提前謀反,現在他進了宗人府,想要動手也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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