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靈芸有些遺憾地想,雖然魏國國土還算廣闊,風土人情據說也是諸國當中較爲上層,光是遊歷魏國都要花費好些時間,但她還是有些想行走各國,看這天地之大。
只怕是這等心願今生都無緣實現了。
那宮人原本在前面引路,步子不知道爲何忽然就慢了下來,和宗政靈芸幾乎是肩並肩地走着,似乎不經意地開口:“朱良媛狀態可還好?”
宗政靈芸搖頭:“我在朱良媛處停留的並不久,並未十分注意朱良媛的狀態。”
停留的不太久是真的。
至於她有沒有觀察朱良媛的狀態,誰也說不清。
畢竟這黑燈瞎火的,要能看清纔有鬼。
宮人隨口問了這一句之後倒也沒再繼續深究下去,和她說起別的話題來。
朱良媛或許是身份的原因,被家族送進宮之後一直不太受太子待見,院子在東宮的一處角落,達成了在東宮內部和太子殿下距離最遠的“成就”。
說起這朱良媛,也是奇怪。
朱良媛平日裏少言少語,行事看着也中規中矩,常年一個人悶在自己的住處不和外界接觸,宅的程度幾乎要趕上已逝的淑惠皇貴妃。
宅倒也罷了,偏偏這位良媛性子也有些古怪,據說大多數宮人都沒見她開過口或是笑過,哪怕是官方的假笑,活脫脫一個沒感情的泥人。
自從朱良媛入宮,宮中也一直有一聽就很扯淡也很奇怪但是好像又有點兒像真的讓人心癢癢想要傳播的傳言,不致於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大半個皇宮的人都曾聽說過。
魏清婉一貫喜歡聽一些奇奇怪怪又刺激的傳言,那時大家年紀還小,總喜歡神神祕祕地聚在一起,基本掌握了皇宮內部的所有八卦。
魏清婉也不管真假,一手挽着宗政靈芸的手臂,另一隻手扯着魏清淮的衣袖讓他湊過來聽八卦,嘴裏還不閒着,喊着不遠處的秦瑾瑜也趕快過來,得意洋洋地炫耀:“這事兒十分隱祕,我只告訴你們,還不趕緊過來聽,否則就來不及了!”
宮中的生活比較無聊,這般刺激的傳言讓大家頓時精神起來,魏清淮若有所思,忍不住接話:“我似乎聽過這傳言,那阿彩似乎前不久得病死了。”
“肯定是被滅口了!”魏清婉一臉篤定,又把大家扯的近了些之後,反覆檢查了近處無人後,又把聲音拉低了些:“我早就說過,德妃那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那侄女自然也是個妖怪!”
魏清婉多年來一直對德妃害死她生母的事情耿耿於懷,奈何又沒能力報復,這私底下沒少暗罵德妃跟朱良媛。
宗政靈芸汗顏的同時,也慶幸他們這幾個都不是多嘴的,不然憑着魏清婉這執拗的性子,不知道要熱出多少麻煩。
“這事兒應該不是真的吧,”當時秦瑾瑜猶豫地開口:“畢竟是在皇宮內,朱良媛怎有這樣的膽子。”
這事兒說起來刺激,其實十分嚴重。
若是深究起來,憑着傳言對朱良媛的描述,那不就是歷朝歷代都嚴明禁止的巫蠱之術嗎?
在皇宮內實行巫蠱之術,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朱家這些年來在朝中順風順水風光無限,沒必要再以全族的性命犯險去做這種事情。
“你懂什麼!”魏清婉翻個白眼,對秦瑾瑜表示鄙視:“你也不看看德妃當年都做了些什麼可怕的事情,這世上有什麼事是她們朱家人做不出來的?”
“而且大家都在傳這件事,自然就是真的。”魏清婉憤憤地總結。
“太可怕了,”當年的魏清淮並不懷疑這件事地真實性,憂慮道:“二哥身邊竟有此等妖女,二哥會不會被她謀害啊?不行我要去告訴母妃,讓她提點二哥!”
將要起身的時候,他被秦瑾瑜死死拉住。
魏清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她一眼:“拉我幹嘛?難道你不關心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