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秦瑾瑜慢吞吞地開口:“這事兒既然宮裏都在傳,連你都知道了,太子殿下又怎能會不知道。”

    魏清淮原本急匆匆邁出去的步子縮了回來。

    宗政靈芸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魏清淮不要衝動。

    魏清淮慢慢原本還有些猶疑,見宗政靈芸也是這般神態,索性坐回了自己原來地位置。

    秦瑾瑜說的的確有道理。

    能穩坐太子這個高危位置多年的人,即便不是大佬級別的牛叉人物,也定然不是個無能簡單之輩。

    這樣的人怎麼會連自己姬妾的傳言都不知道。

    加之宮中雖然一直有傳言,卻也僅僅是傳言而已,多年來從未得到過證實,朱良媛身爲德妃侄女,身份敏感特殊,有關於她的事情,不是誰都能輕易參合的。

    魏清婉“切”了一聲,鄙夷地瞥了他們一眼,隨即又高傲地轉過頭去:“一羣膽小鬼。”

    “你不膽小你去說。”魏清淮欠扁地懟她。

    “你們都不去說,憑什麼我要去?”魏清婉雖然平日裏嘴欠了些喜歡懟人,卻不智障,見大家都不去自己也死死地坐在座位上:“想得美!”

    “宗政小姐,到了。”宮人的話將宗政靈芸的話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宗政靈芸擡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正在太子妃的住所之外,離太子的住所還有一小段距離。

    宗政靈芸見怪不怪,也不多言,只是拜託門口的宮女進去向太子妃玉茹嫣通報一聲。

    雖說之前那宮女說是太子叫她來,然而太子和太子妃乃是夫妻,夫妻本爲一體,而這大晚上的,爲了避嫌,叫她去太子妃的住處確實比較合適。

    太子妃乃是已故的淑惠皇貴妃的嫡親侄女,在容貌上氣質上都有幾分相像,乍一看和大公主倒像是一對姐妹。

    只不過相較於佛系、宅且憂傷的淑惠皇貴妃,玉茹嫣明顯多了幾分大氣沉穩的氣派,一舉一動盡顯太子妃的風範。

    仔細說來,其實太子妃和出自玉家的皇太后更爲相像,看着賢淑良德善待姬妾下人,總體上也是個和善的人。

    只不過,能穩坐太子妃位置的人,也不會是個真柔弱且心底柔軟到一塌糊塗的人。

    在皇宮以及各大利益爭鬥激烈的場所,像先皇后那般溫柔賢淑的柔軟美好的像天仙一般毫無缺點的人兒,活不下去。

    “靈芸來了,”太子妃對着她溫柔地笑,語調溫和卻不失上位者的風範,說着便用眼神示意宗政靈芸可以坐下了:“你和你哥哥都是魏國難得的人才,陛下一直都很看重你們,你又是自小在皇宮長大的,和皇子公主們親密無間,你們平日裏若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向皇族提。”

    宗政靈芸也笑笑:“殿下言重了,爲國分憂本就是臣子本分,靈芸也萬萬不敢高攀宮中的殿下們。”

    太子妃又笑了,這回的笑容相較於之前的官方笑容要真誠幾分:“國師娶了大殿下,我既是玉家的姑娘又是太子妃,說起來和你也算是親戚。”

    宗政靈芸心想這倒確實是這麼一回事,然而她還是不敢有絲毫逾矩,低着頭淡笑着接了一句:“殿下說笑了。”

    說着,便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

    倒不是她過於謹慎,只是東宮的人都太過於的神祕,朱良媛身爲德妃的侄女,在宮中總有詭異隱祕且奇怪的傳言;作爲太后侄孫女以及淑惠皇貴妃侄女的太子妃看着仁善其實也不簡單,至於東宮之主太子魏清璟更一直是個老成嚴肅且不好說話的人,曾多次嚇哭宮中的小孩子們,也就秦瑾瑜在他跟前時能難得的溫柔一些罷了。

    面對這樣一對心思莫測的夫婦,換做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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