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國皇宮內,並不太平。

    大殿之內金碧輝煌,磐**鳳,祥雲仙鶴,一派富饒華麗的景象。

    一衆宮人兢兢業業地侯在門外,個個都垂着頭縮着手,神情當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惶恐和不安。

    大殿之外以至於十丈之內,寂靜到連一聲蟲鳴鳥叫都聽不到,人人都低眉順眼,走路如幽靈般悄無聲息,也有些人的手指近乎神經質地捲曲着,於寂靜中透露出窒息。

    唯有緊閉的殿門內時不時傳出情緒不一的交談聲,或是隱忍的低語或是咆哮,若是再仔細聽,或許還有低低的哭泣聲,幽怨異常。令人在這炎熱的夏日硬生生的感到涼意,像是有冰涼的手貼入後頸,不由得心生驚恐,身子微微的發顫。

    殿門緊閉,四周的窗戶也都在這之前被緊緊的關上,偌大的殿內被無盡的陰影所籠罩,放眼所見,皆是黑暗。

    作爲私藏前任皇后的蘇寒,此刻正跪在地上,身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正是羽皇盛怒之下砸的。

    蘇寒的額前還有一道帶血的印子,此刻還在淌血,殷紅的血順着他的額前淌下,被他面無表情地用袖子拭去。

    “蘇寒,”這是林皇后的聲音,她擦着淚花坐在羽皇身側:“你明知京中有不好的傳言,竟然還窩藏罪人,莫非,莫非那傳言......”

    “夠了!”羽皇猛一拍桌案,震的一桌的茶具擺設都搖搖晃晃,震動不已。

    林皇后立即閉了嘴,展露出平日裏那副柔弱而仁慈的模樣。

    羽皇每一根髮絲都在發顫,眼珠子瞪的幾乎要蹦出眼眶,整張臉漲的通紅,手中把玩的玉如意都被他摔了個粉碎。

    羽皇的確是多疑,但若不是林皇后臨時提起,他還真想不起那個所謂的傳言。

    由於京中多年來一直禁止談論先皇后,加之此等傳言說起來實在有些大逆不道且勁爆,所以這傳言雖然在京中流傳的範圍及廣,羽皇其實也就聽說過一次。

    還是某個夜晚某個不要命的宮人說的,好死不死地被羽皇給聽到了,該宮人當場就爲自己亂嚼舌根子的行爲付出了代價,被羽皇大卸八卦了。

    如今林皇后說這流言在京中流傳甚廣,無異於在羽皇的面上打了一巴掌,當場給他戴上了一頂閃亮閃亮的綠帽子。

    司空珞和蘇寒則是嘴角忍不出的抽搐——這麼鬼扯的傳言,竟然還真有很多人相信?

    同一時刻的宮城外圍,萬承宇的手在秦瑾瑜靠近的那一刻便按在了刀鞘上,眉峯緊簇,目光警惕,一副隨時準備拔刀的模樣。

    他說起話來也絲毫不客氣:“此等大事自有陛下裁決,輪不到郡主您來管。”

    “哎喲不是吧,”秦瑾瑜笑吟吟,彷彿她面前站着的不是持刀的守衛,而是案板上的魚肉:“怎麼還拔刀了呢?你家五哥不會沒有跟你說過,那日在刑部發生的事情吧?”

    萬承宇不動如山,嘴角卻有嘲諷的冷笑:“原來郡主您還記得自己的罪行。”

    說着,他神色猛然一變,轉眼間便兇惡了幾分:“戴罪之身,也敢進宮面見聖上?真是癡心妄想。”

    他這般說着,旁邊也有其他護衛上前來勸解:“並非小的們不讓二位進宮,只是陛下的旨意我等不能不遵,二位還是請回吧。”

    秦瑾瑜打量了一下四周,眉宇間浮現出淡淡的憂愁之色。

    萬氏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將萬承宇調到此處來把手,上次她爲了進宮而用的辦法自然也就不管用了。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只是皇宮的最外圍,要想進去,必須通過重重關卡,而每一重關卡都有諸多攜帶兵器的守衛把手,她和蘇珩就兩個人,武功和異能都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做到一路殺進皇宮去解救司空珞。

    就算他倆真的變成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闖了進去,這闖宮的罪名也不是鬧着玩的。

    之前的種種都並非大事,危及不到羽皇的利益,所以羽皇不會出手,一旦皇權動搖,即便是再仁慈的君王都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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