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和司空珞說話的時候,蘇珩偷偷摸摸地進了蘇寒的屋子,待宮人關好門窗後,才從袖口掏出一瓶藥放在了桌上。

    伺候的宮人連忙拿起瓶子小心翼翼地給蘇寒包紮上藥,連連感謝蘇珩對他們殿下的幫襯。

    蘇珩的面色卻不太好看,羽皇雖說沒有處置司空珞,但到底是記恨蘇寒包庇司空珞的事情,竟不準太醫來給蘇寒診治,更不準蘇寒的人去御藥局拿藥。

    羽皇盛怒之下下手極重,根本不曾顧慮到一星半點兒父子情面——或者對他來說,這世界上的任何人對他來說,都是沒有情分的。

    蘇珩皺眉看着兄長的傷勢,對着那位正在給蘇寒包紮的隨從問道:“大哥的傷勢如何?”

    那隨從本已緊張的滿頭是汗,被蘇珩這麼嚴肅的一問,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彷彿受刑一般:“傷可見骨,需好好調養。”

    說罷,又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小的也只是略懂醫理,只能爲殿下簡單的包紮,若是殿下日後還有別的症狀,恐怕還要請太醫院的醫師纔行。”

    蘇珩又問:“你們殿下可有較爲相熟的太醫?”

    隨從搖頭:“殿下在外開府多年,若非陛下有疾,平日裏從不進宮。若有頭疼腦熱,也都是在宮外請的郎中,不敢叨擾宮中太醫。”

    蘇珩一時語塞,在他的認知裏,蘇寒辦事一向周到,這般多年在宮內宮外安插了許多眼線,籠絡的關係更是不少,沒想到在太醫院這邊卻是沒有發展關係。

    蘇珩正在思考要不要臨時補救一下找找關係,司空珞推門走了進來,像是能看穿他心思一般地說道:“不必麻煩了,我就是醫師。”

    “娘?”蘇珩對她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

    “小兔崽子果然還是不瞭解老孃,”司空珞往牀邊轉悠了一圈,目光始終隨着那位給蘇寒包紮的隨從轉,看的對方心驚膽戰額前冒冷汗,直到對方結束了手中的工作才總結似的評價了一句:“這小子還是可靠的,手法什麼的都沒問題,蘇寒暫且也只是需要靜養,費不着去找太醫。”

    “娘,你怎麼......”

    司空珞的話果然很有吸引力,驚的蘇珩連兄長都不關心了,只對她投以詫異的目光。

    “有什麼奇怪的,”司空珞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藥聞了聞,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宮中向來險惡,不可輕信於人,自學點醫理總是沒壞處。這些年我在王府也看了不少醫書,如今不比太醫院那些老頭差多少。”

    蘇珩沒有再問,只是滿臉都寫着“理論和實踐還是有區別的,娘你真的沒有在吹牛嗎”的懷疑。

    司空珞伸手往兒子的方向一指,切了一聲:“收起你你那無知的眼神,你哥府裏那些男寵但凡有個頭疼腦熱,哪個不是我醫治的。”

    蘇珩:“......”

    怪不得他大哥府裏面總有幾個男寵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咳咳......”

    被忽視了太久的蘇寒忍不住輕咳出聲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感,等所有人都看過來之後,方纔開口:“蘇珩,這幾日科舉的事宜恐怕要暫時交給你了,你小心些,別讓陛下抓了把柄。”

    “大哥你放心,”蘇珩在辦事方面十分靠譜,蘇寒一說他就立馬應下,神情莊重語調鄭重:“各方面的事宜我都會盯着的。”

    “那便好,”蘇寒點了點頭,忽然往角落的方向看去,語調略虛弱:“你,負責盯着孫志成。”

    “殿下果然好眼力,”秦瑾瑜從角落的陰影裏走了出來,十分敷衍地誇讚了一句:“不過這種任務一聽就很猥瑣,你確定要我一個美少女趴做這種偷看人傢俬生活的事情嗎?”

    蘇珩偷偷朝蘇寒比劃了一下。

    蘇寒:“晚上請你喫糯米鴨子。”

    秦瑾瑜嚥下了口口水:“夏天天氣好熱。”

    “松鼠黃魚。”

    “天氣熱或許還可以忍,但這身體的疲憊總是忍不了的,人家畢竟......”秦瑾瑜四十五度角仰望房梁,企圖製造一點兒憂傷的感覺。

    蘇珩在蘇寒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蘇寒的聲音提高了些:“宮保雞丁!”

    “成交!”秦瑾瑜兩眼放光,蹦蹦噠噠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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