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原本勞累提不起精神的羽皇被這一番話刺激的完全的清醒了:“你之前與朕分明說的是蘇瑤的陣法不會成功!”
“陛下息怒,”巫老垂下頭去:“的確是不該成功的,但是有不該介入的人介入了此事,導致結局轉變。”
羽皇縱然氣急,卻也沒工夫跟巫老廢話,當即便召集了自己隱藏於宮中的幾位絕世高手出來,命令他們務必將獲得魔神之力的人斬殺。
秦瑾瑜從黑霧當中走出,經過這一場戰鬥,她的頭髮散落下來,在風中舞動,平時充滿了靈氣的眼中充斥着一片黑暗,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冷冽的煞氣。
“心懷仇恨之人,怎麼會是——”
怎麼會是秦瑾瑜?
蘇珩震驚不已。
蘇珩掙扎着要起身去拉琴瑾瑜,秦瑾瑜卻看也不看他,徑直地走向蘇瑤。
蘇瑤連說話的聲音都已經很輕了,卻還是強撐着開口:“神魔之力足以毀天滅地,原來她纔是神魔之力最好的歸宿。蘇珩啊,從今日後她就是你的敵人了。這種異類,全天下都欲之而後快!”
蘇瑤死死地盯着秦瑾瑜:“秦瑾瑜,你這一生將永無安寧之日,所有人都會厭棄你,你......”
秦瑾瑜緩緩地蹲在了蘇瑤身邊,將刺在蘇瑤胸口的刀猛的往下一按,再往旁邊一擰。
她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語調冷淡:“你的話太多了。”
本就負傷的心臟徹底破碎,蘇瑤瞳孔放大,抽搐了兩下,徹底的絕了生息。
這狠辣的手法令蘇珩都爲之一愣,他剛掙扎着坐起,還未多說什麼,巫老已經帶着幾位忠於羽皇的高手匆匆趕來,在看到秦瑾瑜的那一刻,巫老猛然一驚:“竟然是你!老夫早就該殺了你!”
這般說着,他已經飛身上前,身上的斗篷在劇烈的動作之下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他恐怖的面容。
其他高手也在同一時刻蜂擁而上,從不同的方位朝着秦瑾瑜圍了過來。
蘇珩目眥欲裂:“住手!都給我住手!”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幾人蜂擁而上,眼看便要圍攻秦瑾瑜,在他們快要碰到秦瑾瑜的那一刻,卻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所彈開,所有人瞬間被炸成肉醬,血肉橫飛。
滿地殘肢,一片狼籍。
巫老原先總握在手中的羅盤從他的殘肢裏掉了出來,碎成數截。
秦瑾瑜瞥着眼前的亂象,神情冷淡。
“秦瑾瑜!”蘇珩終於勉強地爬起來走到了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你冷靜一點!”
“我......”秦瑾瑜愣了愣,似乎才終於回過神來,她震驚地看着滿地的殘骸,又看看自己的雙手,聲音都在顫抖:“我這是......”
話音未落,她身上那股力量又涌動了起來,甚至有着朝蘇珩攻擊的趨勢,秦瑾瑜頭痛欲裂,一把推開蘇珩往旁邊跑去。餘光瞥見之前蘇珩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劍,她不再猶豫,
直接將劍撿起,迅速地朝着自己的左胳膊劃去!
等蘇珩出聲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伴隨着血液不斷的涌出,秦瑾瑜似乎清醒了許多,身上那股強大力量的涌動也減緩不少。
直到此時,凌君妧才終於打昏凌易,一路跑到秦瑾瑜身前。
看着眼前的慘境,凌君妧的臉有些發白,她本來就在附近,剛纔的狀況她其實一直都知曉,親眼看到之後仍覺得不適,她一把按住秦瑾瑜:“你別動,我給你封印。”
蘇珩看到凌君妧的舉動,卻還是放不下心來:“若是封印力量,秦瑾瑜會怎樣?以後會不會突破封印?”
“你不知道,”凌君妧開始施法:“她如今心性尚可且心中沒有太大的仇恨,所以能及時控制住這股力量,我也能儘快將她封印。可若是她以後遭受極大的痛楚產生難以磨滅的恨意,神魔之力會不受控制的破除封印傾瀉而出,屆時她會不會變成蘇瑤這樣,就不好說了。”
蘇珩看着秦瑾瑜,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的控制住了身上的力量,凌君妧的封印法術更是如同針尖刺在心口,秦瑾瑜渾身上下顫抖不已,面色慘白的有些嚇人。
“不會,”蘇珩一口否決:“她性情溫和爲人善良,從小不管走到哪兒都是最受寵最受關注的那一個,這樣的人一生都不會遭遇痛苦產生恨意。我相信她永遠都不會突破封印。”
“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凌君妧封印完畢,將昏迷的親瑾瑜送還到蘇珩懷中:“我不希望與你們爲敵,但若是未來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會手軟的。”
“不會到那一步。”蘇珩抱起親瑾瑜,語氣肯定:“不會的。”
“希望吧。”凌君妧看着他的背影,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蘇寒,你這是......”起身出來尋找蘇珩的蘇寒一出門看到的就是渾身染血昏迷不醒的秦瑾瑜和明顯傷勢不輕的蘇珩,心中咯噔一聲。
蘇珩像是沒聽到一般,將秦瑾瑜抱回自己在皇宮的住處放下,蘇寒一路尾隨進去,還未詢問,蘇珩先開口道:“大哥,幫我照看一下她。”
“你們到底怎麼了?”蘇寒皺眉:“你現在要去哪兒?你不會是想......”
“蘇瑤死了。”蘇珩打斷他的話。
“這麼快......”蘇寒顯然也沒料到事情的發展竟會如此快速,但他也不肯放蘇珩出去:“你如今有傷在身,不好好治療,想出去做什麼?”
“自從司空一族死後,我忍耐了太多年,”蘇珩擡起頭,直視着兄長的眼睛:“我們既然已經進入了皇宮,蘇瑤也死了,事情總該有個了結。”
“我何嘗不想要一個了結,”蘇寒的眼神顯得有些落寞:“爲了今天,我何嘗不是等了很多年,但你傷勢未愈,若是貿然行動,怕是不妥。”
“蘇珩,”蘇寒按住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你未來的日子還長,不要爲了逞能而毀了身子。”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蘇珩的態度很堅定:“即便是我能等,其他人卻未必能等。若是錯過了今日,日後未必還有翻盤的可能了。”
“你......”蘇寒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放了手:“去吧,我會在這裏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