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幾個侍衛一起進宮的還有魏蒹葭,此刻的她看起來有些憂慮,剛來就找藉口準備走:“我兒如今還在病中,我對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便先回去了。”

    “且慢,”喊住她的是德妃:“王后既然出現在此,想必是知道些什麼,魏國怎麼說也是你的母國,還望你能如實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

    “倒也沒什麼情況,”魏蒹葭看着似乎有些爲難,好半天之後纔開口:“當時我正在酒館裏歇息,隱約間看見有一個影子往左邊去了,懷中似乎還揣着什麼東西。沒多久之後宮中的侍衛便搜到了此處,我不想惹事,便也只能實話實說,然後他們就從那女人的懷裏搜出了這個錦帛。”

    德妃順着魏蒹葭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被侍衛們從宮外押回來據說是盜了攻防圖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在德妃的注視下抖成了篩子,不管德妃怎麼問都不肯說上一句話,一直死死地咬着嘴脣,期間還看了秦瑾瑜幾眼。她並不出聲,眼神中卻流露出哀求和驚懼的意味,似乎想讓秦瑾瑜幫她說上幾句話。

    秦瑾瑜覺得這種“我給足了暗示但我就是不說話”的表達方式很沒有效率,於是她先一步地詢問身旁的宮人:“此人看着眼熟,不知道是哪個宮裏的宮女?”

    很快便有人回覆她:“回殿下,她在上書房當差,負責灑掃事物,是近些日子才換過去的。”

    “那就與我無關了,”秦瑾瑜看向魏清婉:“我回來沒多久,與這宮女也不熟絡,倒是妹妹天天去上書房讀書,不知道有沒有與這個宮女建立什麼感情。”

    “與我有什麼干係!”若不是有人攔着,只怕氣的七竅生煙的魏清婉要張牙地衝上來:“壓根就沒人問你那宮女之間的關係,你這麼急着提出來,還把責任往我身上撇,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簡直荒唐,”一向爲了兒子着想的德妃還是傾向於拉攏魏清婉的,對着秦瑾瑜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嚴厲了些:“你雖然聰慧,在宮中也還算老實,如今怎麼竟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

    罵完這一句,德妃換了較爲溫和的姿態,只是這語氣怎麼都像是寬容的長輩在勸說犯了大錯的小輩:“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真不知道這圖紙有多重要?此物一旦流失在外落在敵國手中,魏國面臨的便是滅頂之災!你若是真遇到了什麼難處,直接跟陛下說便是,何必鬧到這個地步!你老實交代,這主意究竟是誰出的?”

    說完這一連串的話,德妃銳利的目光直直的掃向一旁不聲不響的魏蒹葭和魏清玫,魏清玫禁不住嚇,瑟縮着躲到了一旁去,魏蒹葭倒顯得淡定許多,面對德妃略顯瘮人的目光她非凡沒有躲避,而是直接地看了回去,直到德妃移開目光才罷休。

    在這樣的場面下,本該得意的德妃卻顯得有些憂慮,衆人看着她陰沉的面色也都不敢說話,直到從秦瑾瑜那邊傳來的細微聲響打斷了這片死寂。

    “你做什麼?”德妃面色難看地看着秦瑾瑜。

    &n

    bsp;“沒什麼,”秦瑾瑜拿帕子擦拭着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觀娘娘方纔所爲,可知您心中是有魏國的,也有是非判斷。只可惜這世界上有些人天生道德缺失,從小便喜歡做一些骯髒的事情。即便大了仍舊是不知悔改,爲了達成目的不惜背叛母國和親人,若是這樣的人能向您學習一二,眼下的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她沒有點名,這樣一番話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中顯得有些詭異,對於被說中的人卻無異於一個響亮的耳光,扇的對方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回見有人這麼說自己,”這回說話的是魏蒹葭,她脣角泛起冷笑:“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啊,瑾瑜妹妹。”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並不用力,卻無端透出一股黑暗的氣息,彷彿只要說完這句話,站在她面前的秦瑾瑜便能被話語化成的刀劈碎。

    氣氛正僵硬間,突然有宮人來通傳,說是四皇子來了,德妃還未來得及詢問兒子爲何入宮,另一邊也來了人,只不過這回來的是魏皇的人,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對着眼前幾人行了禮,隨後纔開口說道:“今日的事兒陛下都已經知曉了,還請娘娘和幾位殿下移步承明殿。”

    原本有些失落的魏清淮聽了這句話頓時恢復了幾分精神,小心地問那來報信的宮人:“我娘是否也在承明殿?”

    宮人點了點頭:“賢妃娘娘正在向陛下稟報宮女落井的事情。”

    一聽說母親也在,魏清淮才終於恢復了信心,悄悄地在秦瑾瑜身邊說了一句:“你放心,有我母妃在,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至於那些忘恩負義之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別傷了自己。”

    “放心,我好的很。”聽着這話,秦瑾瑜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倒是一旁的魏清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魏皇既然發話,所有人都紛紛往承明殿的方向走,魏清宸趁機走到德妃身邊,略有些埋怨地小聲問了德妃一句:“您就算要對付他們,也不能用這樣的手段,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我們可就完了!”

    “我看你越活越糊塗了!”德妃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自己那不夠聰明的兒子:“我好歹也是魏國人,何必用這樣損人不利己的法子來對付他們?”

    魏清宸也覺得母親在這一方面不會說謊,或許母親只是藉着這個機會對秦瑾瑜發作罷了,但他心中還是有疑問:“那太常少卿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二舅......”

    “慎言,”德妃一巴掌拍在魏清宸的手上:“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小心隔牆有耳。”

    德妃的這個態度反而讓魏清宸心中更加沒底,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做些什麼,只得懷揣着滿腔的心事默默地隨着德妃往前走。

    ------題外話------

    唉,每天看着武漢那邊的新聞真的是難受死了,除了捐款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醫護人員們都太辛苦了,希望疫情趕緊結束。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