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呀?”魏清婉往後退了兩步:“要是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那我多沒面子。”

    秦瑾瑜懶得和她廢話,上前幾步,趁着魏清婉反應不及把她的手從身後拽了出來。

    魏清婉下意識地就想要把手抽回去,奈何秦瑾瑜的力氣比她大,她只盡量把目光轉移到別處,不去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鍊。

    魏清婉這一瞬間只感覺自己要完了,心中慌亂不已,也就表面上還維持着一絲鎮定。

    屋內很安靜,安靜到魏清婉能清晰地聽到聽到自己心快速跳動的聲音,雖然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錯處,本能地還是低下頭去不敢看姐姐。

    隨着魏清婉的擡手,她的衣袖也隨之往下滑,此時她的手腕是完全露出來的,秦瑾瑜隱約感覺到這兒有什麼東西,可是擡眼看去,又什麼都看不到。

    秦瑾瑜試着在魏清婉手腕上拍了幾下,除了魏清婉的手什麼都沒碰到,還收穫了魏清婉的白眼和慘叫:“又打人!你太殘暴了!”

    秦瑾瑜被她這聲尖銳的慘叫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秦瑾瑜心中鬱悶,總覺得有哪裏出了差錯,但是又找不出證據,於是只能離開。

    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出屋子的那一刻,魏清婉手腕上的那條鏈子顯現出了形狀,然後在魏清婉的撫摸下,又默默地消失了。

    回去之後的秦瑾瑜睡得並不好,迷迷糊糊地捱到了天色矇矇亮,眼看着開宮門的時候快到了,她趕緊起牀收拾着準備出宮。

    因爲今天有更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昨晚她和魏皇告假,獲得了今日不上早朝的許可。

    起來之後的秦瑾瑜又去了魏清婉那邊,只不過這回她沒進去,而是叫了宮女出來,隔着守衛問了下魏清婉的狀況。

    聽聞魏清婉還在睡覺,秦瑾瑜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一會兒,魏清婉本性不愛讀書,但凡是休閒的時候,定會睡到天荒地老,絕不早起。如此看來,魏清婉還是保留了一些以前的習慣,並**徹底被凌君澤控制。

    大概是冤家路窄,秦瑾瑜出宮的途中又遇到了魏清璟。

    秦瑾瑜**像平時一樣應付性地行禮走人,而是停了下來:“太子殿下近日可好啊?”

    “託你的福,好不了。”魏清璟還是平時那副嚴肅沒表情的模樣。

    “皇宮的守衛真的是越來越鬆懈了,”秦瑾瑜往魏清璟面前一站,把路給攔了個嚴嚴實實:“就連清婉都能隨隨便便溜出宮了,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麼喫的,竟不把父皇的命令當一回事。如此懈怠,怕是心中存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吧。”

    魏清璟目光直視前方,並不回覆。

    “瞧我這腦袋,”秦瑾瑜嘆息一聲:“竟忘了如今負責這方面的就是二哥您,我剛纔的那些話您應該不會往心裏去吧?”

    “秦瑾瑜,注意你的態度,”魏清璟的語氣逐漸嚴厲起來,卻閉口不談秦瑾瑜所說的事。

    秦瑾瑜笑了一聲,終於讓開了道路。

    繞過魏清璟,她繼續向前走,甚至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在她走出去十幾步之後,身後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宮人們驚慌失措的聲音交雜在一塊兒,就連跟在她身邊的錦夕都忍不住回頭去看,唯有她大步向前走,頭也不曾回。

    身後,魏清璟面色鐵青地看着地上的諸多碎片,有宮人上前詢問他有**事,他**回答。

    剛纔他所乘坐的輦忽然間四分五裂,若非他及時跳出,後果不堪設想。

    他站在原地回頭望去,果然看到秦瑾瑜越走越遠,不曾轉身。

    貼身侍衛上前詢問:“殿下,要不要......”

    他擡手製止:“改日再說。”

    秦瑾瑜出宮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凌君澤。

    昨日魏清婉和凌君澤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魏皇就已經知道了凌君澤出現在京城的消息,很快便下令封了凌君澤的臨時住處,聽到秦瑾瑜訴說魏清婉的反常之後更是憤怒,覺得女兒被奸人所迷惑,讓秦瑾瑜今日無必要找凌君澤談談。

    秦瑾瑜在約好的地方等了半天之後,最先出現的卻不是凌君澤,而是蘇珩。

    今日的秦瑾瑜比較嚴肅,不如昨日歡快,她想起昨日蘇珩對魏清婉說的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昨日跟魏清婉說你知道凌君澤在哪,那個時候你知道凌君澤本人就在魏國京城嗎?”

    蘇珩搖頭:“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現在應該在郢州,我想着魏清婉應該也不至於跑那麼遠去找他,所以纔有了要告訴她凌君澤人在何處的想法。”

    秦瑾瑜見蘇珩似乎也是真的不知情,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蘇珩雖然對秦瑾瑜表現出了關心,暫時卻也沒法知道凌君澤究竟要做什麼。

    淩氏族人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功天賦都遠在普通人之上,像凌君澤這樣的人,即便是秦瑾瑜和蘇珩也不能輕易戰勝。

    秦瑾瑜在等的時候,魏皇的人在到處巡查,然而凌君澤始終**出現。

    蘇珩問秦瑾瑜:“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爹同意我們成婚,”秦瑾瑜說:“他已經寫好了詔書,過幾日就會向所有人宣佈我們的婚事。”

    “這很好啊。”蘇珩說。

    “但是我現在不能離開,”秦瑾瑜的聲音有些疲憊:“清婉現在的狀態不對,我怕凌君澤會對她不利,所以......”

    在蘇珩的注視下,秦瑾瑜的聲音低了下去:“所以在魏清婉的事情解決之前,我不能跟你走。”

    “沒事的,”蘇珩握住她的手,語調平和:“不管是幾個月還是幾*,我都等你。”

    對蘇珩來說,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只有蘇寒了,至於其餘只有血緣**感情的兄弟,算不上親人。他這一生失去了太多,眼睜睜看着親人一個個離去,所以比常人更珍惜親人之間的緣分和情分。

    也更能理解別人。

    越想魏清婉的事情,秦瑾瑜越覺得心焦,忍不住皺眉:“魏清婉體內的東西很麻煩,若是強行破除,會危害到她的性命。若是放任不管也不行,因爲這東西多呆在她體內一日,對她的損害便多一分,長期積累下來,她還是會死。”

    蘇珩見她着急,心裏也跟着難受,攬住她的肩膀說道:“不要怕,我會幫你的。”

    秦瑾瑜揉了揉眼睛:“以魏清婉一個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在宮內和凌君澤聯繫上並暢通無阻地溜出宮,宮禁方面是魏清璟在負責,定然是他在其中動了手腳,我懷疑他與凌君澤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合作。”

    “不要急,”蘇珩安慰她:“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幫你查,我們一定會找出**,讓魏清婉擺脫困境。”

    同一時刻的皇宮內部,魏皇也非常頭疼。

    “此事非同**,一旦實施就真的**任何迴旋的餘地了,你真的想好了?”魏皇對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問道。

    “是,”魏清淮難得的正經起來:“我想好了,我能夠爲我做過的事情負責,也絕不會後悔,您不必擔心。”

    “何必呢,”魏皇嘆氣:“二十*過去了,除了我和賢妃以外,知曉你身份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在世人眼中,你就是朕的兒子,誰敢說半句不是?”

    “我......”魏清淮看起來非常爲難,許久之後才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佔用了這個身份這麼多*,也該還回去了。正是因爲我佔了這個位置,母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安葬,雖然母妃從來**提過這些,我卻始終覺得良心不安。”

    魏清淮看了下魏皇的反應,見他**拒絕,於是繼續說道:“我既然已經沒了生命危險,便**再賴着不走的理由......”

    面對兒子突如其來的奇葩行爲,魏皇完全是一頭霧水並且完全不能理解魏清淮這麼做的含義:“什麼走不走的,這兒就是你的家,朕抱你回來的時候,就應經把你當成朕的親生兒子了,你和秦瑾瑜他們**區別,都是朕的孩子。”

    魏清淮有些動容,但是感動歸感動,他的決心還是**改變:“陛下,感謝您和賢妃娘娘這麼多*來的關懷,你們的恩德我永遠不會忘,但也求您答應我脫離皇室。”

    “荒唐!”魏皇本以爲魏清淮是鬧脾氣,誰知道這小子竟然來真的:“你平日裏最重視的就是你這八皇子的身份,如今說不要就不要,這是誰給你的膽子?!”

    “父皇!”魏清淮嚇的抖了一下:“兒臣也不想如此,可有了四哥、五哥的事例在前,兒臣也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若是我不放棄這皇子身份,恐怕是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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