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原本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上,一點戒指的痕跡都沒有。
那時候,霍斯年才意識到,自己,還有那段婚姻,包括那個孩子,都沒有在她那裏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沒有那輛疾馳而來的大卡車,或許他們根本不會碰面。
他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根本不會再有交集了。
也是在那一瞬間,霍斯年覺得有些不甘心,曾經,他那麼愛她,像是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甚至他像一個變態一樣,躲在暗地裏觀察着她,悄悄地尾隨着她一起去了李星河的酒吧,看着她喝酒,看着她出門,卻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出車禍。
那樣的近距離接觸,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吧。
他最愛的女人,終有一日,會成爲別人的新娘。
或許是黎洛安,或許是李星河,也或許是別的跟她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
他究竟會被她遺忘!
想到這一點,霍斯年就有種被鈍刀割肉的嚴爵。
他捨不得,卻又始終缺了那麼一點勇氣!
大約,是越深愛,就越是害怕傷害吧。
現在,他只敢悄悄覬覦着她,卻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重重嘆一口氣,霍斯年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藥瓶來,喫下半片安眠藥之後,去洗手間洗漱,準備休息。
參加完婚禮之後,顧若儀好些天沒有出門。
在家裏做了幾天瑜伽,跟傭人學着做了一些簡單的烘焙,莫名有些喜歡上了這種閒適愜意的生活。
這半年,顧若儀的名聲好聽了那麼一點點。
之前關於她逼害家人的傳聞,愈演愈烈之後,也隨着時間,歸於沉寂。
喫瓜羣衆雖然很閒,但也不至於揪着一件事不放。
在加上顧若儀在商業上的出色表現,很快也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甚至每次去參加arty的時候,還有一些年紀稍長的阿姨,會提出給她介紹男朋友。
她除了能力出色之外,還是顧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也有一些世家公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許姨是好心,顧若儀雖然不太喜歡聽這種話,可也沒有反駁她,只是淡淡一笑,到洗手池邊洗了洗手:“這事兒,我慢慢考慮。”
說完,起身上樓去了。
許姨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感慨,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擦着竈臺。
許姨的話,顧若儀還是有點上了心了,所以,在晚上接到沈伯母的電話邀約時,就沒有拒絕,一口答應下來。
沈伯母,是東南亞船王的夫人,膝下有一子,跟她年齡相仿,之前一直在國外做化學研究,前不久在回國,大約是繼承家業,就此安定下來,所以家裏也開始張羅着他的終身大事了。
顧若儀見過那個沈家公子幾次,對方是一個很斯文的人,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像是一個小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