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五十五回重振元氏之希望
    元戎一行人困馬乏,住進清陽驛後府兵們病倒了一多半,而鉅額寶藏如此拴在騾子眼前的胡蘿蔔一般,引着元戎滿腦子只有藏寶圖和寶藏,哪裏還有府兵們的死活。

    將生病的府兵盡數丟在清陽驛中,甩給楊令德一錠金子,元戎便帶着沒有生病的府兵繼續往東北方向追去。

    老兵油子元至勇是被丟在清陽驛的府兵之一,他等元戎一行走的不見蹤影,方纔暗戳戳的一個人找到楊令德,將他請到無人之處說話。

    “楊驛丞,你騙的我們家郎主好苦啊”元至勇冷笑着說道。

    楊令德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只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冷聲喝道:“你既不信老朽之言,何不速速追上你家郎主稟報,卻來與老朽歪纏什麼”

    元至勇面上的神情一變,立刻堆滿了笑容,笑嘻嘻的說道:“楊驛丞生什麼氣嘛,我這不也沒想告密不是其實我心裏清楚的很,我們家大郎君定然隨姑老爺去了合水塢,這話,我可一直沒對郎主提起過的。”

    楊令德皺眉看着元至勇,有些厭惡的說道:“你提不提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本官說不着。”一生奉行忠義二字的楊令德,着實看不上象元至勇這般油滑欺主之人。

    元至勇人老成精,自然能覺察到楊令德對自己的厭惡。他立刻收起油滑的嘴臉,肅容正色道:“楊驛丞有所不知,我元至勇的主子並非郎主,而是我家大郎君,當日老郎主曾有密令,若是大郎君投奔姑老爺,元至勇要立刻隨行侍奉大郎君。郎主追趕大郎君,若非我老元在路上想方設法的阻攔,只怕郎主早就追上姑老爺一行了。”

    楊驛丞並不會因爲元至勇這一番話就相信他,只是冷淡的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本官無關。”說罷便揹着手走了。楊驛丞雖然沒有相信元至勇的話,卻還是如實的記下元至勇的言行,將祕報飛馬送回合水塢。

    楊驛丞走後,元至勇臉上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他喃喃的低聲說道:“我回頭就去找大郎君,老郎主,您在天有靈,可一定要保佑大郎君,保佑小人啊”

    因爲自己也是府兵出身,楊令德對元府的府兵還是有些同情之心的。而且元戎臨走之時還留下了一錠金子,楊令德便讓人請來大夫,給病倒的元府府兵們治病,又命廚子細心熬藥。元府府兵們的身體底子不錯,不過日便都痊癒了。

    生病的府兵們痊癒之後,才發覺被他們視爲頭領的元至勇不見了,府兵們將清陽驛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元至勇的蹤跡。沒了領頭之人,府兵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在清陽驛等家主元戎回來。

    被府兵們遍尋不見的元至勇一個人悄悄去了合水塢,當元戎在前往武勝關的官道上狂奔之時,元至勇已經見到了他家大郎君元熹,呈上了他密藏多年的,元老家主親手所書的一道遺命。

    “勇伯,這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元熹看罷祖父的遺命,顫聲問道。

    元至勇苦笑着說道:“大郎君有所不知,老郎主再三叮囑屬下,若是您沒有追隨姑老爺,就不許拿出這道遺命。”

    元熹困惑的說道:“你若早拿出來,我或許早就追隨姑丈了”

    元至勇搖搖頭,遲疑片刻方纔說道:“您是老郎主親自教養長大的,他最瞭解您的性情,若是您不被郎主逼到這般地步,又怎麼肯叛出家門。就算是屬下提前拿出這道遺命,您顧慮重重,是不會按老郎主遺命行事的。屬下雖是太老郎主的親兵,可是卻受了老郎主的活命大恩,老郎主對屬下恩重如山,他的遺命,屬下是一定要誓死遵從的。”

    “大郎君,屬下這裏還有一封老郎主給姑老爺的遺信,您看”元至勇沒有給他家大郎君多少思考的時間,又緊接着說道。

    元熹是個老實的近乎木訥之人,他都沒想要過信轉交給他姑丈,而是點點頭道:“好,你且在這裏等着,我去向姑丈稟報。”

    元至勇其實已經伸手取信了,可聽到他家大郎君的話,便又將手放了下來。躬身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元熹走了沒有多久,便有人過來給元至勇引路,將他引到一座書齋之中,元至勇看到宇文信坐在書案後,立刻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宇文信淡笑着叫了起,元至勇將一封顏色已經發黃,火漆卻完全無損的信取出來交給宇文恪,宇文恪再將之呈送到他阿爺的面前。

    宇文信用刀子挑開火漆封印,取出暗黃色的信箋細看,看罷,他輕聲嘆道:“岳父大人真是太難了”

    感慨之後,宇文信對元至勇說道:“你既來了,便不要再回去了,追隨阿熹左右,日後也好輔助他重建元氏府兵,也好不墜元氏先祖的威名。”

    元至勇大喜過望,立刻從懷中取出一份身份文諜,恭恭敬敬的呈給元熹,口稱:“屬下元至勇拜見郎主,這是屬下的戶冊黃頁,請郎主收下。”

    黃頁是一個人的身份證明,世家門下的府兵部曲,黃頁由其所屬的世家掌管,世家以外的百姓,黃頁則歸官府管理。呈上黃頁,最能表達黃頁所屬之人的忠心。

    “勇伯,你怎麼有你的黃頁”元熹驚呼出聲,元至勇的這份黃頁是應該在元府的帳房之中。

    元至勇恭敬的回答:“回郎主,老郎主早就將屬下從府裏的府兵冊子上除名,將黃頁抽出來交給屬下,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屬下能將黃頁重新交給您。”

    元熹點點頭,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只覺得雙眼發燙,忍不住喃喃叫了一聲:“阿翁”他的阿翁爲他考慮真是太長遠了,元熹覺得自己這些年來渾渾噩噩的,辜負了他阿翁的一片苦心。

    宇文信聞言緩緩點頭,他的岳父大人爲了元熹這個不受父母待見的嫡長孫,更是爲了元氏的將來,的確用盡了苦心。

    “阿熹,日後就安心跟在姑丈身邊吧,姑丈一定助你獨立門戶重振元氏。”宇文信很鄭重的承諾。

    元熹還不曾反應過來,元至勇就撲跪在地,梆梆梆的拼命磕頭,口中不停着說道:“多謝姑老爺高義多謝姑老爺高義”元至勇磕頭磕的太重,生生磕出了殷紅的鮮血。

    “阿熹,快扶住他”宇文信疾呼一聲,元熹這才反應過來,撲上前拉住元至勇,哽咽着說道:“勇伯,你快起來。”

    “不郎主,您也跪下,姑老爺之恩天高地厚,一定要磕謝的”元至勇反手一拽,竟然將力大無比的元熹生生拽的跪了下去。

    宇文信看到這一幕,不由暗自驚心。要知道元熹自小習武,又是天生的力大無比,等閒幾個壯漢都拽不倒他的。

    “都不必磕頭了,起來。元至勇,想不到你竟有一身好本事啊”宇文信盯着元至勇,沉沉的說道。

    元至勇立刻向上稟報,“回姑老爺,小人少年時有幸隨高人習得小擒拿術。方纔小人一時心急,不覺對郎主用了借力使力的小擒拿術,郎主不曾防備,這才被小人拉倒。”

    “哦,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造化了,怪不得岳父這般器重於你。”宇文信點頭稱讚了一聲。

    元至勇躬身回話:“只是些微末技,不敢當姑老爺誇獎。”

    宇文信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和氣的說道:“看你面有病色,可是身體不適”

    元至勇忙應道:“回姑老爺,小人前日受了些風寒,並不要緊,過幾日就好了。”

    宇文信點點頭,對元熹說道:“”阿熹,你帶元至勇回去安置。”然後又對侍立一旁的兒子吩咐道:“阿恪,叫人去傳大夫給元至勇瞧病,要用好藥,務必讓他儘快痊癒。”

    元至勇見宇文信極爲寬和,頗有他家老郎主遺風,心情極爲激動,除了他家老郎主以外,宇文信是他見過的,對下人最寬和的世家家主。

    “小人多謝姑老爺。”元至勇又要跪下磕頭,卻被正在往外走的宇文恪攔住了,

    “勇伯,你頭上有傷,快別磕了,阿熹,趕緊帶他回院子安置,大夫很快就到。”宇文恪笑着對錶兄元熹說道。

    元熹躬身向宇文信行禮告退,這才與元至勇一起退了下去。宇文信看着他們的背影,低聲說道:“大舅兄啊,你若是得知此事,豈不是要悔斷肝腸,你這是自毀長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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