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164章 喫雞帶來的禍事
    千夙上前問那程公子:“敢問程公子在如意居點的六道菜分別是什麼還有就是程公子是什麼時辰喫的又什麼時辰拉瀉不止”

    那程公子捂着肚子一副可憐相,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六道菜名我不知道,只知道有雞、魚、茄子、百合、還有一道老鴨湯和桂花糕。在如意居用晚膳回去後就拉瀉不止了。”

    “程公子可有問過您的友人若如意居的菜有問題,定然不止你一個有此症狀。”

    那府尹目光如矩盯着千夙:“你又是何人敢替如意居作答。”

    千夙恭恭敬敬地說:“民婦受如意居老闆文公子所託,每出一道菜式必定試食,就程公子方纔說的那幾道菜,民婦試了不下十遍,說是如意居的忠實食客都不爲過,當然能替如意居作答。”

    府尹摸摸兩撇八字須,意味深長道:“到底是忠實食客還是半個如意居老闆,且向本府如實道來。”

    此話一出,好些街坊看千夙的眼神就變了味兒。這半個老闆的意思是,此婦人與文公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麼這也無怪她一介女流連連擊鼓鳴冤了。

    而千夙聽府尹這話,又多了一重判斷。自吉祥小食店暴露在賀東風跟前,她便多了一個心眼,不管是與文徑寒合作經營如意居,還是半路加入了文俏然的玲瓏館,她與他們都有一張暗協議,而表面上的一切事宜均由文家姐弟出面,此事只天知地知,她與文家姐弟知,這個府尹不可能知道。

    偏偏府尹如此針對地問她是不是半個老闆,那麼唯一的解釋是,有人跟蹤她,見她屢屢來回如意居與玲瓏館之間,苦於沒有實證,便使出一招引蛇出洞來。

    好啊,原來所有的事又是衝着她而來。

    既然衝着她來,這事就不難解決。策劃這事的人無非是想逼她承認,她堂堂晉王妃竟敢藐視雁朝律例,身居高門卻私自在外尋私利,難免有結黨營私之嫌。

    然而,策劃這事的人卻想不到,她在擊鼓之前,就已經替賀東風簽好了和離書,她已經不再是晉王妃,此事除了她自己,牽連不到任何人。

    只是如意居的人無辜被抓,她定要爲他們討回公道來。

    這般想着,千夙冷笑着質問府尹:“大人是在影射什麼我傅氏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斜,此番見好友無辜落獄,自然是與好友家人一起爲友申冤,怎麼到了大人的嘴裏,卻成了見不得人的事莫不是大人想顧左右而言它”

    文俏然也上前論事:“大人,我文家從來不做缺斤短兩,害人性命的事。如意居自開業以來,從來不敢有半點偏差,就怕這些喫食到了別人嘴裏有問題。狀告人程公子也說了,他的友人說如意居的菜好,這也是基於信得過纔來光顧,怎麼菜到了程公子嘴裏就出了大問題,此事大人不光是要給程公子交代,更是要給如意居交代,怎麼能未經過對簿公堂就查封抓人”

    府尹朗聲道:“此事本府已徹查,程公子與四位友人到如意居用膳,當夜程公子出現拉瀉不止與高熱不退之症,更間發抽搐,其餘四位也出現程度不同的拉瀉,經大夫診斷,程公子與友人的症狀同屬食用患瘟疫的雞所致。雁朝律例明言,食肆不得用瘟疫畜類爲食材,違者當斬,其食肆當下查封。”

    這話聽在街坊們的耳裏,都有些怕。患瘟疫的雞啊,喫進肚子里人會不會也得瘟疫這如意居真的用了這樣的雞煮給人喫嗎

    千夙心底暗罵,他孃的居然連瘟疫都出來了,真是全靠一張嘴。這是把如意居往死路上送,到時候即便翻案,瘟疫的陰影仍然會存在於街坊們的心裏,還怎麼做生意

    好啊,老孃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吶

    千夙扯着文俏然一同跪下:“大人,敢問一句是哪家大夫診斷出來他們吃了瘟疫的雞萬一診斷錯了如意居豈不是白白惹了一身的腥大人不妨當衆讓大夫診斷,若真是吃了瘟疫的雞,如意居自當領罪。”

    府尹的眸光暗沉:“好,便依你所言。來人,請濟世堂的何大夫來。”

    何大夫千夙的腦子裏閃過了賀珏的臉。那撈什子的何大夫不正是爲賀珏開了仙水的害人精麼恐怕早就與這府尹暗中勾結了,讓他來不就是當衆宣佈如意居有罪

    呵呵,這府尹想得太美了吧

    “何大夫是哪位名醫民婦也算認得不少人了,這位何大夫師從的誰,又治好了哪些疑難雜症,民婦可是聞所未聞。大人覺得讓一位何大夫診斷就能說服人

    了不如這樣,去請懸壺閣的長老來,才能叫民婦信服。”千夙捏了捏旁邊文俏然的手。

    文俏然朝旁邊的婢子看去,那婢子施個眼色,後頭的人便大喊起來:“是啊,何大夫是誰”

    “聽都沒聽過,既然去請濟世堂,怎麼不請最有名望的郭老先生”

    “恐怕這裏頭有些問題。”

    府尹的臉掛不住,若他自己在這兒,怎麼也要把這幾個大嘴的抓起來當衆教訓,讓他們胡說,可沈少將軍在此,他若這麼教訓民衆,很是難看。

    “你以爲懸壺閣的長老說請就能請”

    千夙笑笑:“正是,民婦正好與京城裏的幾位名醫有些淵源,去請他們來做個證斷想不是難事。”

    這等於當衆打府尹大人的臉。他都請不到的名醫,這位小婦人居然能請得過來,名醫不都是德高望重,見首不見尾的嗎,與這小婦人有些淵源,可見小婦人也不是什麼信口雌黃的人。

    由此,街坊們不得不對那小婦人改觀。

    文俏然有些緊張,王妃說她能把名醫請來,這是真的嗎若是請不來的話

    千夙按了按她的手,讓她放寬心。

    把文俏然的婢子招來,她附在婢子的耳邊說了幾個字,便打發婢子去請名醫來。

    那婢子領着幾個粗壯的大漢同去。

    府衙前靜悄悄的,大夥都在等那些名醫來。府尹頗有些坐不住,他看向一旁的心腹,想讓心腹去傳個消息。

    然而沈謙不怒而威的眼神一瞥過來,府尹就不敢再做些什麼。這位沈少將軍雖則暫時沒有重要的官職加身,然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沈將軍年事漸高,他那得寵的庶子等於廢了,這位沈少將軍不比他老子遜色,到時候繼承了沈將軍的位,再立兩樁顯赫軍功,封侯拜相不是眨眼的事

    府尹得罪得起如今的沈少將軍,可得罪不了日後的沈大將軍。左右爲難啊,此事發展到如今,已不由他控制。

    再說那婢子去了懸壺閣,把話傳到了李長老的耳裏,李長老立時放下了手裏揉搓的藥丸,難得出了懸壺閣上了婢子的馬車。

    所謂有一就有二,李長老都願意去爲晉王妃做個證,其餘的名醫自然也不推託。說到底,雖則與晉王妃只短短相處了不足一日,然則她那處事不驚,臨危不懼的態度很叫他們佩服。晉王妃明明年紀也不大啊,卻頗有大師之風。

    再說,她對他們禮待有加,並不是白白讓他們去做證的,之前他們爲她見證藍蝴蝶與臭草的薰香製作過程及藥效,事後答謝給他們的,並非銀子,而是一些十分難得的藥。

    前些時候還給他們每人送了一盒解毒丸,那解毒丸王妃沒說從哪得的,他們研究了好些時日,裏頭的所有的成分都查出來了,唯獨其中一樣關鍵他們查不出來叫什麼,尋人問晉王妃,她笑說保密,乃她家祖宗傳下的,他們只得作罷。

    這麼個有意思的人,眼下遇到難事,他們能救自然要去救的。

    二輛馬車從遠處而來,圍在府衙前的人羣自然散開。

    等馬車停下,有十位道骨仙風的老者下車,人羣裏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天啊,懸壺閣的人真的來了,你們瞧那人腰間懸的藥壺子。”

    千夙一愣,是麼,她還真的從來沒打量過李長老的着裝哩。回頭一看,果然見李長老腰上懸着個深木色的壺,那壺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木紋很深,微微開裂。

    李長老緩步過來,撫着他的白鬍子:“老朽乃懸壺閣李長生,拜見晉王妃,拜見府尹大人。”

    千夙扶了扶額,沒有半分不自在,反倒覺得好笑:“李長老,民婦不是王妃了,你不會立馬就走吧”

    “這,哈哈,不是王妃了,那能把解毒丸的配方告訴給咱們這些老不死嗎”李長老什麼風浪沒見過,依他看,像王妃,哦,不,像傅氏這種女子,不管到哪裏去,她都能生存下去,一點不比在王府裏差。她身上有一股子勃勃的韌勁,意志強如磐石。

    千夙呶嘴:“配方的事容後再議。眼下有一樁事要麻煩長老您。這位程公子經診斷吃了瘟疫雞拉瀉不止,發高熱,伴抽搐,煩請您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

    李長老蹲下要爲程公子把脈,程公子的臉色好像又白幾分,顫巍巍地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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