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陽也很想盡快治好傷勢,讓自己恢復戰鬥的能力。
無奈她身受的是隨時有可能失去意識的重傷。
目前最多隻能把維持,之後必須仰賴補充營養或充足睡眠的方式來幫助體力恢復。
關於戰鬥方面,安野也跟藍陽一樣。
幾乎可說是外行人。
面對攻擊力凌駕了驍勇善戰的夭,究竟能撐多久還是個問題。
不過,安野的情緒顯得異常冷靜。
「夭姊,爲什麼」
安野定晴注視着夭那慘不忍睹的模樣,緊抿嘴脣。
那樣子絲毫不像有察覺到危險在逼近似的。
「別開玩笑了。這樣的你」
最後,她別過了噙着淚水的眼睛。
「安野」
──現在不是說那種話的時候了。
安野默默地向想要開囗如此說道的藍陽搖頭。
「不用擔心。」
與此同時,夭縱身一躍。
那個舉動已經形同野獸。
但安野還是面不改色,就像在後悔-樣喃喃自語這。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讓藍陽學姐把這東西帶在身上的。」
她把從懷裏拿出的東西舉到夭的面前。
一顆圓圓的的黑色珠子。
藍陽兩眼圓睜。
那是以前秋吟所使用、能展開刀槍不入結界的寶物。
「」
嗡。
夭的身體被無形的障壁擋在外頭,反彈回去。
不知是因爲衝撞的勁道太猛,或者她沒能設法化解衝擊。夭在走廊上滾了將近五公尺,直到力道消失才停止不動。
「我本來也不想使用這種朿西,因爲帶給我的印象太糟了。」
安野露出有些空虛的笑容,不過還是維持銳力的眼祌緊盯着夭。
「可是現在的我們已經顧不了面子問題了呢。」
「安野」
終於找到勝算了。
藍陽鬆了-囗氣,拉拉安野的袖子說:「夭的右手。」
「我知道了。」
安野有如下定決心般站了起來。
她撿起耳機,手拿武器,擺出攻擊架勢。
「藍陽學姐,你能把耳朵塞起來嗎不好意思,我的功力還不如我媽那麼爐火純青」
「沒問題。」
藍陽還留有足以捂好耳朵的力量。
照安野說的捂住耳朵後,安野深吸一囗氣,喃喃嘟囔着。雖然捂住耳朵的藍陽聽不見她的聲音,不過她肯定是這麼說的吧。
──右手,撕裂咬碎吧。
鑽過指縫隱約傳入耳中的鳴聲,令藍陽的右手隱隱作痛。
與此同時,只見準備再次發動攻擊的夭右手腕被猛然扯斷。
擁有非人怪物狼人之力的咒縛終於和她分離。
夭像斷線的人偶般當場倒地不起。
另一邊。
「縱向揮下的刀刃彎曲,作勢要箍住林羽的頭部。
葉亞眼明手快,利用武器跡。
雙胞胎姊妹的另一人趁機偷襲,朝葉亞的腳揮刀橫劈。林羽機警地對準她的手腕一踢,使她揮了空。
令人目不暇給的攻防,令夏景焦慮不安地張大眼睛緊盯着不放。
既然戰況演變成二打二,我便沒有出手的理由了──夏景很氣憤自己的腦海裏竟浮現了這樣的念頭。當然,就某方面而言這是事實沒錯,即使夏景在這狀況下介入戰局,葉亞和林羽恐怕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就算她們不會當下發作,依鹿族那偏好堂堂正正對決的個性,心底應該會產生厭惡感吧。
不過,這樣的念頭不過只是方便的藉口。
無論理由爲何,自己無力再戰都是無庸置疑的事實。更別提自己已經被秋吟椌製得死死的了。
雙腳直到現在依然微微抖個不停,夏景感到害怕。不是怕投身戰鬥,而是怕自己有可能又奪走誰的性命,還有害怕自己要揹負人命和殺人的罪惡。
葉亞和林羽漸浙在戰鬥取得上風。雙方都有不可致敵於死的限制,雙胞胎姊妹可能對此還不習慣,覺得綁手綁腳吧。
──照這樣下去應該是不會輸了。
安心感在心口蔓延的同時,一種對那寬心的感覺感到厭惡的念頭隨之浮現,心情複雜的夏景抿起嘴脣,忽聞手機鈴聲響起。
「咦」
似乎不是夏景的幻聽,場上交戰的雙方不約而同停止打鬥。進一步地說,是雙胞胎停止對葉亞倆發動攻擊,退到了窗邊。
鈴聲跟之前一樣──換句話說
「是~我是香香。」
雙胞胎其中一人從懷裏掏出手機接聽。
「嗚別開玩笑了」
敵人彷佛目中無人般,不把戰況放在眼裏的行徑,讓林羽憤而大罵。只不過依這小孩兒的性格,會這麼氣憤很有可能是因爲打得正火熱的戰鬥突然遭到中斷的緣故。
「慢着,林羽。」
葉亞不改嚴肅的表情,制止了激動的林羽。
「情況不對勁。」夏景也有同樣的感覺,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當雙胞胎的手機鈴響時──不對,打從雙胞胎現身在此的那一刻起,氣氛就瀰漫着一種不自然。
那個不自然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在夏景思考的期間,電話的交談也持續在進行。
「嗯,我們這邊失敗了。眱好了解了。」
對話的過程十分簡短,雙胞胎的其中一人──香香從頭到尾沒有提到任何可供人推斷內容的字眼,迅速地結束通話。只見她說了句「回頭見」後便掛斷電話,把手機收回懷裏。
「很遺憾。」
她重新朝向葉亞等人,臉上堆滿笑容。
「對呀,好遣憾喔,香香。」
沒講到電話的莎莎也隨聲附和,宛如她早就知道通話內容似的。
「有什麼好遺憾的」
「撒退了。」
「撤退喔。」
雙胞胎向一臉錯愕的林羽如此回答後,以武器用力砸破診療室的窗戶。連同百葉窗也被破壞得支離破碎。那震耳的聲響令所有人繃起緊張的表情。
「雖然還滿有趣的,不過覺得不是很過癮呢。對不對,莎莎」
「對呀,香香。真希望下次可以使出真本事殺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