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杯酒,尋了個位置坐下,“聽清逸那小子說,你今天心情很好”
滕奕揚一手撐着側臉,眼角眉梢,寫意風流,看得出心情不錯。
然後柏江流就聽他“嗯”了一聲,語調上揚,說不出的得意勁。
風清逸到的時候,正好趕上滕奕揚虐狗直播。
“我已經成功進駐,成爲安安的鄰居。”
“而且,我今天還打入內部,蹭了頓飯。”
風清逸直接給了一拳頭,“進度神速啊我就說你這個百年不出門的人,怎麼會突然約我們出來,還請客,感情這是來慶祝。”
柏江流舉起酒杯,“雖然你這種秀恩愛的事情很欠揍,但值得慶賀。”
“謝了。”
滕奕揚拿起啤酒和他們碰了下。
“話說,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嘗過安安的手藝了,想想就要流口水。”風清逸擦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滕奕揚傲慢道,“想都別想,你們是沒有機會的。”
“喂喂喂,你還沒把人家搞定,就宣佈主權,也不問問人家答不答應。”風清逸爲紀安安叫屈。
滕奕揚被戳到痛處,眯着眼冷冷瞥向好友,沉聲開口,“你有膽再說一遍。”
風清逸感覺背後陰風陣陣,他連忙拿起酒杯擋住自己的臉,“我剛纔什麼都沒說。”
笑話,做兄弟這麼多年,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兄弟的脾性開什麼玩笑都沒關係,但一旦涉及到紀安安,他可是會跟你較真的。
剛纔真是一時腦熱,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禁區。
風清逸輕咳了聲,“那什麼,我自罰三杯。”
滕奕揚才收回目光,霸道十足道,“我可跟你們說,她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媳婦,誰也不能動。”
柏江流失笑,“那我就在這裏,提前祝你追妻成功”
三人剛碰杯,卡座前就來個不速之客。
殷凌菲穿着一身紅色緊身晚禮服,襯得腰身曼妙,但這顏色同樣襯得她臉色憔悴疲憊,她緊緊攥着手上的包,雙眸含水質問。
“奕揚,我工作室被打壓,訂的貨無故被退單,甚至這段時間都接不到任何生意,這些是不是你做的”
女子容貌明豔動人,聲音我見猶憐,旁邊不少卡座的人,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蠢蠢欲動。
然而事件主角卻不爲所動,反倒有些不耐。
“清逸,你告訴的她”
風清逸立即舉起雙手錶明清白,“我發誓,我可沒透露你的行蹤。”
誰都知道,從上次網絡風波過後,滕奕揚就限制了她進出滕氏集團的權利,進不了公司,殷凌菲就到處滕奕揚堵他,可惜身爲滕氏總裁的行蹤,哪是她能打探得了的
被滕奕揚這樣明晃晃地晾着,還被昔日好友這樣急於撇清關係,殷凌菲難堪又委屈,“不管別人的事,我剛在這裏和朋友喝酒,你進來酒吧我就看到了。”
滕奕揚眉頭也沒皺,哦了一聲,沒再理會她。
一而再的冷待,讓心高氣傲的殷凌菲激動了起來,“男人做事敢作敢當,是不是你斷我人脈,斷
酒吧中央是沸騰的搖骰子吆喝聲,這裏處於角落,絢麗燈光照不到,只開了一盞壁燈,燈光昏暗。
殷凌菲看不清坐着的人的神情,還想再說一句,就見那喝酒的人擡起頭,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似笑非笑道,“我有說不承認嗎”
沒有不承認,就是承認。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但她還是不敢相信。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就因爲一個紀安安嗎”
她神情恍惚,說到最後咬牙切齒。
滕奕揚目光涼涼,“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敢動她,我會不惜任何代價爲她討回。”
她被他這目光看得渾身戰慄。
“可你知道那件事不是我捅出去的。”
雖然風清逸也不待見殷凌菲,但少年玩伴鬧到現在這地步,他有些看不下去,“奕揚,雖然凌菲的行爲有些不地道,但照片的事,總歸不是她鬧出來的,別太苛責她。”
滕奕揚一手搖晃酒杯,看着紅光瀲灩,不快不慢地道,“她敢說她從沒動過那個念頭”
他沒有看自己,殷凌菲卻感覺整個人像是被看穿了般,僵直了背。
風清逸看見了,皺了皺眉,可見是被奕揚說中了。
求情到這裏,他已算是對得起昔日情分了。
旁邊不少人在指指點點,殷凌菲惱羞成怒,她指着滕奕揚,紅着眼道,“奕揚,我努力想要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讓你可以看到我,可是你對我視若無睹,你的眼裏只有紀安安,她有什麼好的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你爲了讓你看清紀安安的真面目,她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她拜金”
她話還沒說完,目光就對上那雙令人着迷的桃花眼,整個人被他露出的沉冷目光給震懾住了。
“你以爲僅因爲照片的事加上六年前的算計,我沒有毀了殷家,就已經是手上留情了。”
殷凌菲腦子轉不過來,“六年前”
滕奕揚擡了擡下巴,“看來你貴人多忘事,那我提醒你一下,後操場,節目彩排,臺詞。”
在他說出後操場這三個字時,殷凌菲就已經反應過來,渾身血液像是被凍住,“你、你怎麼會知道”
“你以爲過去這麼久,真相就會被掩藏”滕奕揚冷嗤,目光冷厲,“殷凌菲,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抓起外套站起來,卡座的兩人道,“差不多散場了。”
風清逸和柏江流也一同起身。
滕奕揚看也沒看殷凌菲一眼,直接離開。
風清逸皺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凌菲,你好自爲之。”說完跟着走了。
柏江流路過殷凌菲,站住腳,看在往日情分,給了一句忠告,“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你錯就錯在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殷凌菲跌坐在沙發上,她知道,他言出必行。
這次她事業受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爲什麼他喜歡的人不是她要是她就好了她也能像紀安安一樣被他捧在手心裏呵護着
紀安安憑什麼啊
她捂着臉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