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凌菲的出現有些敗興,但聚會已經到了尾聲,滕奕揚從不會被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到心情,他拋着車鑰匙往停車場走去。

    忽然他的腳步一頓,目光盡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謝琅軒。

    滕奕揚揚了揚眉,不知道這人在這裏看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謝琅軒端着兩杯酒走上前,將其中一杯酒遞給滕奕揚。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滕總,真是巧。”

    滕奕揚接過酒,笑,“好久不見,是挺巧的。”

    許是滕奕揚的語氣帶有着幾分挑釁,讓謝琅軒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抿了口酒,眼尾輕挑,“像謝總這種風光霽月的君子,也會出入這種場所,挺意外。”

    剛纔兩眼相對時,他可沒漏看對方落在落身上的目光,帶着幾分不齒。

    謝琅軒不受他挑釁所動,三兩撥千斤回道,“忙碌之餘也要學會放鬆,只是第一次來,自然比不上滕總經常出入的常客。”

    明褒暗貶,滕奕揚扯了扯脣,“謝總遠道而來,我作爲東道主,理當做東招待,帶你好好玩玩,要不要續一局”

    謝琅軒含笑婉拒,“還是不了,今天只是陪客戶出來,剛好散局就看到了滕總,我沒有滕總的魄力,早些收工回家爲好,要是沾染上了桃花,就頭疼了。”

    可見剛纔他和殷凌菲的對話,都被他聽去了。

    所以這人是在暗示他桃花朵朵開

    滕奕揚懶洋洋擡眉,笑,“謝總一表人才,能力出色,應該是廣大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桃花只多不少,所以謝總太過謙虛了。”

    兩人站的地方距離舞池不遠,五光十色的燈光,時不時落在他們身上,剛好一曲舞畢,不少人下了舞臺一眼就掃到了,這樣兩位外貌出色氣質出衆的優質美男。

    一邪魅俊美,一儒雅紳士,難得的極品。

    一下子就攥住了在場人的心神。

    口哨聲接連起伏,有起鬨,有尖叫聲。

    “看來我說的不錯。”

    滕奕揚勾脣看向謝琅軒,眼底帶着挑釁示威,此刻的場面彷彿驗證了剛纔說的話。

    謝琅軒目光深深的看向滕奕揚,“滕總說笑了,如果不是自己心中那一朵,桃花再多又如何可能對於滕總來說,習慣被人矚目,習慣享受來自八方的愛慕,但我不同,只要我認定了一個人,其他人對我來說就無關緊要。因爲她值得被人全心全意呵護和守護。”

    滕奕揚桃花眼眯起,“謝總似乎話裏有話”

    謝琅軒在燈光下長身玉立,毫無畏懼對上他的目光,淺笑道,“滕總想多了。”

    滕奕揚把玩着手中酒杯,眸子裏幽暗難辨。

    從這人出現在安安身邊的第一天起,他就覺得不簡單。

    剛纔那一番話,無不是在暗示對安安的心意。

    他從不在意旁人的心思,但旁人若是對安安起了覬覦之心,他可以說十分敏銳。

    謝琅軒擡起眼,就對上了滕奕揚洞穿的目光,他微微一怔,但一想到安安和他已經離婚,再無瓜葛,心一定,坦坦

    蕩蕩地回視。

    “剛纔謝總那一番話,我也一樣認同,但也有一點,不知謝總是否明白。”

    “願聞其詳。”

    只見滕奕揚薄脣微勾,笑得清貴且高傲,“那就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惦記了也沒用,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謝琅軒臉上的溫和笑意有一瞬僵硬。

    他沉下語氣,“多謝滕總賜教,不過我也有一句話,有些人,如果在天時地利人和時沒有珍惜,一旦失去了,那就再也難尋回。”

    滕奕揚邪氣一笑,“謝總說得有道理,不過,有些事已經註定了,任憑命運如何翻轉,都不會改變。”

    謝琅軒終於笑意全無。

    待人離開後,在一旁看了整場戲的柏江流和風清逸才走了上來。

    “奕揚,那人誰呀你的商業競爭對手”風清逸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迸發出火光電閃,他都不敢上前。

    “謝氏,謝琅軒。”

    “有點耳熟。”風清逸想不起來了。

    這時柏江流回答,“就是上次網上爆出來的照片事件裏,和安安在一起的人,商界十大巨頭企業之一的負責人,身價地位不輸於滕氏,你啊,就是平時玩心重,以後要是想接手你們家族企業,這方面多少還是得了解一點。”

    風清逸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們家老頭子身體硬朗,再說我還有精明能幹的哥哥姐姐,接管企業輪不上我,不過”

    他語調一轉,笑得有些戲謔,輕拍了下旁邊喝酒的人,“剛纔我說錯了,人家不是你商業對手,是你情敵啊”

    滕奕揚輕哼了聲,“他還不夠格。”

    風清逸嗤嗤道,“話別說太滿,這人先不論家世,起碼這長相十分,談吐十分,氣質十分,人家就這麼一站,不說和你平分秋色,起碼也不輸你,你怎麼不知道安安不會喜歡他這一款的你就是脾氣太爆了,性格太霸道了”

    越說下去,風清逸越覺得整個人的後背涼颼颼的,特別是脖子那裏,他嚥了下口水,笑嘻嘻看向冷氣中心的人,強行挽尊。

    “但是人再好,也比不上你是不是,好歹你和安安也是十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人撬牆角了,你說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捱了一腳,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他這風家小少爺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丟人了。

    柏江流拍了拍他的肩,“少說兩句,你沒有安慰人的本事,就不要敢上前火上澆油了,換做是我,也會想揍你的。”

    風清逸心虛地在嘴上劃了下,表示已經拉好拉鍊了,不再多嘴。

    剛纔就因爲說錯話,被奕揚灌了好幾瓶酒,現在腳還虛浮着,可再經不起灌了。

    念頭剛過,他捂住嘴,一臉菜色,“不行了,我得去吐一吐,你們先走吧。”

    說完,人就一溜煙跑不見了。

    柏江流搖頭笑,然後看向滕奕揚,“雖然清逸說話不靠譜,但剛纔的話也不無道理,你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滕奕揚沉沉應了聲,“嗯,我心裏有數。”

    而等後面發生了一連串事後,滕奕揚回想起兩人今天的第一次交手,才發覺自己低估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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